然而另一边,在花子的脑海深处,辰世南正在竭尽全力的希望能够叫醒他,毫无疑问,这次的冲击让他想到了之前辰世南去世的那一幕。
真的不知道是命运捉弄还是人事安排,偏偏每次都是在他奋起的时候又倒灌一泼凉水。
“都是因为我······都是我的错······”带着花子去往祭坛的骨翼人都听见他一直在念叨这一句话,轻蔑的彼此对视了一眼。
祭坛就设置在主平面的中央,花子记得这个地方,上次来的时候还很宽敞,没想到竟然是用来放祭坛的。
花子全身脱力,此时此刻就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他被固定在祭坛上,什么都还没有开始,一切就仿佛早已模糊。
恍惚之间,花子看到了等候在这里多时的彩虹池主人,当然还是一副傀儡的模样,不过很快就会从自己身上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了。到那个时候,他都不清楚自己是否还会活着。当意识到危险真正来临,花子就清醒了不少,有气无力的对辰世南道:“你走吧。”既然自己要去死,就没有必要拖累“他们”,再让他们死第二次。
“······你不会死的。”辰世南回答他的声音还是透露着清冷,熟悉的感觉又扑面而来,让花子的混沌之感消退了不少。
“或许吧,但是抽筋扒皮之后变成一个废人活着,还不如死了。”花子自嘲。
辰世南显现出形态来,面对花子,伸手“抚摸”了他的脸颊,道:“我现在明白那位复苏的申地女神说的话了,你可以做一个普通人的。”
“······”花子没有立刻明白,但总觉得辰世南是要做什么了。
“或许,那也是一种我继续陪伴你的方式吧。”
花子:“你在说什么?”
语毕,辰世南转向傀儡,道:“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如何?”
彩虹池主人显然没有料到辰世南的存在,在看到从花子身体化出来的这个虚影之后,向上的嘴角明显下沉了些。
“你是······?”傀儡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眼前出现的这团虚影。
“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但是也要确保他可以正常的活着,离开这里。”辰世南平静地说。
傀儡晃了晃脑袋,“嘶——”了一声,问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辰世南笑了,看向四周发着光芒的岩壁,身形开始变得越来越高大,甚至开始亮的刺眼,接着整个地下空间都回荡着辰世南的声音,“阁下的彩虹池可是号称世界上最坚固的堡垒,如果被我破坏了会怎样?”
傀儡的脸上看不出真实的表情,只不过先生在一旁有些发慌了,一脸的愁容更加难看,对彩虹池主人说道:“这其实对我们来说不亏,要不就······”
“哦?那你给我解释一下眼前这个玩意到底有什么威胁。”
双喜有些心痛的解释道:“他是什么我还不知道,但就目前来看,他好像能够连接内部所有的源体网络······也就是说现在整个地下都由他掌控着,只要他想,就可以让我们这么多年建立的网络功亏一篑······”
傀儡面无表情的脸伸到双喜面前,冷冷道:“你不是说这个网络的建立无懈可击吗。”
双喜冷汗四起,腿一软就跪下了,忙道:“我发誓当时不知道会有这么一个东西的存在!不过我敢保证关于辰将夕换骨的事情肯定万无一失!”
在那主仆二人说话的档口,辰世南似乎是利用网络发现了什么,他感到很吃惊,随及便是愤怒,但以现在自己透支力量的情况下,其实无法对其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只是现在其他的都无暇顾及了,就看彩虹池会不会被他唬住做出让步,为了辰将夕,他一定要赌赢。
“主人,反正辰将夕也是个废人了,为了杀他而毁掉苦心经营多年的源体网络不值得!”双喜是真的不希望这些网络被毁掉,一是他花费的一生的心血在上面,二是他在这么多年也结了不少仇家,一旦失去彩虹池这个保护,可能就活不了几日了。
但是如果说要修复和重建当然也不是不可能,但以双喜的私心来论的话,当然是大可不必做到如此糟糕。
傀儡貌似被说服了,道了一句:“那也行吧,不过是留一条废人的命罢了。”
于是一切正常进行,花子逐渐昏迷,得以避开脱胎换骨之痛。
双喜的技术还是很专业的,当一切都结束,花子身上几乎看不出任何与之前不同的地方,摘下来的奇骨被放进祭坛的盘子里下沉,被运送到彩虹池主人的真身那里。
“让我来送他离开吧。”阿颜达从隐蔽处走来,“毕竟这算是午原亏欠他的。”
双喜的脸上又摆出一副又哭又笑的模样,对阿颜达道:“仇恨对于人类来说,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无尽力量的源泉。只要他还活着,你们都会有被报复的危险。”
阿颜达明显不想与双喜多说什么,道:“如果真的是这样,因果报复,最终也会是落在你们头上。”
“咯咯咯咯······”双喜笑出了声,声音诡异得难听,就像他的表情,回道:“因果报复?这是你们还信奉神明这一套才会有的说法,我们的头上,只会有我们自己的决策。”
阿颜达运送花子的那条船,就是当初他在他面前“死去”的那一条船,而如今躺着的却是辰将夕,而自己则是清醒的那一个。和他们一起离开的,还有当时同行的午原将士们,与从这里交易得到的珍贵技术与资源。
辰世南虽然怨恨,但终究无法做出什么,如果能他,就可以直接带花子离开了。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是努力维持控制源体网络的状态,在最后一丝力量完全消散之前,确保花子平安离开。
阿颜达在离开之前,看向辰世南,因为光芒太亮,他看不清辰世南的样子,但是他很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如果真的有那个能力,那么在他连同整个网络的时候就会发现他,然后不留活口。
他不知道为什么彩虹池的人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然而他也并不想说破这些,虽然是合作,但阿颜达却并不希望彩虹池好,况且,天性使然,他当然希望辰将夕活着,哪怕日后他发现了真相会报复他,那也理所应当。
辰地主城
辰景远拿着很久以前就做好给花子的生日礼物,想着已经没用了该扔掉。只是身体突然莫名的一阵抖动让他没拿稳,玉雕的一朵二十一花瓣花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辰景远呆愣了一下,盯着掉在地上的碎玉,突然有些难过,“或许是因为自己亲手做的所以有些可惜罢”他这样安慰自己,全然忘记了自己身体刚才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