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这种感觉。”阿岩绕着辰世青转了几圈,少有的赞同了空复情的观点。
辰世青正在清点收纳袋里的东西,此刻也抬起头来,“我从来都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
“虽然不是很常见,但我听说过有时候会发生类似的情况,有时候接连好几天的夜晚和白昼。”空复情背靠在门边,半倚在木头上。
“大家都说连续的白昼预示着好运,但目前看来也只是说说而已,这景况哪里像好事的样子?”
阿岩表示也想看看收纳袋里面都有些什么,在得到同意后,眉开眼笑,对着门边上的空复青道:“那是自然,这顶多只能代表了神的心情而已,你们人类怎么样又不关他们的事。”
“神?这都是什么时代了,竟然还拿神来说事。”空复情不以为然。
“呵呵,人类总是这样,表面上总是中规中矩,其实内心里什么事情都是以自己为出发点,没有见过,就认为实际上就不存在,不喜欢的,就赶尽杀绝,宣称不应该存在。”
“照你这么说,你身边的那位成什么了?”
“我说的是像你这样的,只有你们才会喜欢一概而论,总之小青哥哥是不一样的。”
空复情不想跟他继续贫,“那你的意思是在这附近有某位呼风唤雨的神心情很好喽?”
阿岩把收纳袋还给辰世青,突然严肃起来,对旁边道:“小青哥哥,其实我隐隐有些感觉,但是不太确定。”
“没事,你说。”
“那个摇铃的人,应该是某位沉寂已久的神。但我判断不了他到底是什么样的神。”
空复情不同意:“那你是说看到死了这么多人,他竟然还很开心,这些人难道不都是他要保护的子民吗?”
“说你什么都不懂还真是没有说错,神从来都没有义务保护人类,你们所认为的保护只不过是一种等价的交易而已。”
“既然如此,当时他说要把灵魂引渡到西方,那会不会有可能他是来自西方的神?”辰世青想到之前在辰地主城时听到的关于怅乘的事。
“虽然是有这个可能,但是西方的申地早已经灭迹很久了,在那场大战中所有的神都死光了。”阿岩露出了些许回忆往事的神情。
“可不是说,怅乘在那个时候是消失不见的吗,会不会是他?”辰世青感觉到自己有些激动。
“怅乘?他的口碑不是很好啊,不过我要承认,那个时候我还没有什么正常的逻辑思维,只是粗略的感知到这些事情而已,具体的也不很清楚。”阿岩摇摇头,坦白。
“······其实,在不久前,在亥都辰将夕公子在亥都见过怅乘。”
阿岩很惊讶,“辰将夕?就那个怪人?他的话可信吗?”
辰世青很不满意阿岩的这个态度,少有的瞥了一眼他,道:“阿岩不可以这么说他。”
“小青哥哥······你和他很熟吗?”
辰世青点点头。
“辰将夕啊,他在熔骨界可一直是个神话呢,几乎所有的人都想把他解剖来看看。”空复情的严重流露出少许的向往。
辰世青见状,连忙叮嘱道“复情姐,你可不要打他的注意啊。他怎么说也是个人。”
“呦,这么关心他,看来你们还挺熟的?”空复情像是抓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点,笑眯眯的逗弄辰世青。
阿岩在一边脸上阴晴不定,这些都被空复情看在眼里,于是她越发的开心。
“前面的领邦……应该是寅关,对吧?”辰世青岔开话题,询问空复情。
“对,不过就凭我们这速度,也还有好长时间。”
阿岩:“依我看,熔骨和花衣的风险相当,为什么就不能试一试呢。”
“不行。”辰世青反对,阿岩立马不再做声。
虽然知道辰世青是在为自己考虑,但空复情还是忍不住要在心里讽刺,其实真的没有必要那么的在乎那些兽类,因为在兽类的眼中人类也是可以随意按照需要索取的。
到了真正遇到危险了,恐怕才会真正明白他们自己所说的不残忍只不过是已经先将自己放在了高位之后自然散发的点怜悯而已。
这种怜悯是会让人产生快感的,因此有些人乐此不疲。
虽然已经记忆很模糊了,但是她还是很清楚的记得,父亲当年是怎么死的。
那样一位温柔的男子,最后还不是成为了不同种族的腹下之物,然后被消化掉,再然后……空复情没办法再往下想,但是她也不能忘记,否则,迟早也会因此丧命。至少,她一直这么认为。
提到了辰将夕,辰世青就想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这么琢磨,就像过去那么多年他一直在做的一样。
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一开始是的确热切的去思念他,但后来久而久之,这就变成了一种习惯,即便辰将夕是在身边的时候,只要空下来也会思念。
就像是一件放在心里的物件,陪伴自己把玩了许多年,偶尔会拿出来看一看,就这样养成了习惯一样。
辰世青抬头看着在门边上发愣的空复情,不太清楚,大嫂为何对她不太友善。
“我们之前见过么?”是错觉么?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辰世青觉得她好面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你是说在你离家出走之前?”空复情挑眉。
“嗯,但……我上次并不是离家出走。”
“我没有什么印象。”
“哦……”
阿岩又一边嚷嚷着想要知道“离家出走”的事,为什么他不知道。
场面又混乱了起来,辰世青已经习惯,在旁边无奈的笑着。
亥都内。
“切。”朱怀被抓住手,因为能力上的差距,他被压制得使不出什么劲来。
但这让他找到了以前的感觉,“以前”的范围有很多,而这个以前,是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
那个时候怅乘还没有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也还很喜欢这个从小在一起玩的玩伴。
体贴又漂亮,关键,什么事情到了关键点的时候,都会让着他,虽然他知道有些因素在那里,是因为怅乘并非真正纯血统的申地神明族。
但他还是很开心的接受着与他在一起时的所有快乐,因为不管怎样那的确是真实的,都是他实实在在可以感受到的。
一直这样下去也就很好了。朱怀这么想。
但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单纯了,之后一切都变了,而且变得面目全非。
他定睛看向此刻怅乘的眼睛里,过去与现在相重叠,又显得不真实了。
“那个,我说。”朱怀最后在怅乘离开时又补了一句。
“花衣到底是谁放出来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怅乘只是摇了摇铃铛,离开了亥都。
朱怀还是依然被关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