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乘用热切的目光盯着朱怀,瞳孔若隐若现。
“可是你什么都不知道,只有我,只有我看到了这些,你知道我看着他们对你的那些嘴脸有多么心痛吗?”怅乘慷慨激昂地向朱怀倾诉着,“但是······如今不一样了,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哪怕你只有我了,我也不会让你再受到那样的待遇。”
朱怀一脸懵逼的听着这段说辞,皱紧了眉头,脑子里短暂回忆了以前的种种,最后还是得出了一个否定的结论:
“滚!爷过去活的好好的,都是你个小崽子意淫的吧!”
奈何,终究是受困于身上被施加的限制,想骂也骂不出来,只能瞪着一双空洞的大眼睛,黝黑如深谷无尽的窟窿,似乎要喷出火来。
可见到朱怀这样,怅乘似乎是得到了满足,用手抚摸上了朱怀的下颚,然后再滑落至脖子,握住,道:“对不起,怀,不应该提起旧事,让你愤怒,以后······以后我永远都不会再让你消失了,我会永远永远陪在你身边。”
这回朱怀可算明白他一直以来没有想清楚的问题了,他懂了为什么面前这个半人半神,又不人不神的家伙为什么一直以来对他这么狂热的原因了。其实跟他朱怀没有多大的关系,怅乘自始至终真正狂热的只不过是他自己罢了。
后悔,朱怀现在就是一个念头,真的后悔。
如果自己当初没有多管闲事管这个怅乘就好了,可能以后的所有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另一边,花子盯着岩壁上的血痕等待了片刻,也没发现有什么变化,就觉得有些无聊,便轻声同身边的朝露聊了起来。
“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你以前遇到过一个和我很像的人,所以你才对我的心情比较了解?”
“嗯,确实是有这么个人,但是我已经记不清楚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了······只是觉得,那个人的神态和现在的你很像。”朝露如实回答道。
“哦······”花子也没了话题。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朝露挑起话头问。
“到时候看着办。”花子潇洒的回答道。
“······”
二人继续盯着岩壁上的血痕,再次进入了沉默。
“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的吗?”朝露又挑起话头。
“不知道啊。”配合着接着话头说了下去,虽然花子心里觉得以他的大名,在这十二领邦之上没人知道才是稀奇。
“其实说来也很神奇,我第一次听说你也是源于那个大哥哥。”
说到这,花子有些小惊讶,本来他已经做好了大将军吐槽抹黑他的言论了,没想到竟然会和另外一个人有关系。
“那个时候我还小,他好像迷了路,也很虚弱,我帮他摘了几个树上的果子,他跟我说如果他也有我这个身手就好了,我跟他讲这是我每天都锻炼身体的结果,但是他却摇头,说锻炼的再好,终会有累的时候。”朝露顿了顿,继续道:“当时我刚听过丑郡主说熔骨人的事,就立刻告诉他不要打熔骨的歪主意,会发生不好的事。然后,他就跟我提到了你。”
花子听得入神,忙追问:“他怎么说的?”
“他说:‘在辰地有一个人他从出生起就有拥有超过熔骨无数倍的奇骨,他确实可以没必要打这种歪主意,但是其他人就不一样了。’什么什么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总之之后他就完全变了一副样子,他吃完果子之后对我说他现在豁然开朗,内心都是满着的,终于知道想要做什么了。对了,他还说以后他保证不会去动丑郡的灵兽,所以,我觉得他还是不错的人,和你很像,不像是外面那些整天打着我们底盘算盘的人。”
花子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心说这孩子还真是单纯,这人就这么几句话也能听出来是个不简单的人,就道:“你别随便在路上捡到一个人就说是像我,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怎么会呢?你就是好人啊,难道不是吗?”朝露反问。
“你觉得我好是因为我对你没有别人那么坏。”
“那就是没有利益冲突的人都是好人对吗?”朝露又问。
花子刚想回答有道理,却发现这孩子说的这句话怎么那么的······说不上来,反正这句话没有那么傻白甜,便道:“这么没有人性的话谁教你的?”
“是另外一个小哥哥······”朝露老实回答。
花子不禁感叹这孩子这么单纯又遇见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人到底是怎么平安长大的。
“怎么又是一个哥哥·····”花子不禁问道。话音刚落朝露抓住花子,小声嘘了一声,花子立刻看向那个血痕,果然发现血痕在一点点消失,二人对视一眼,向着甲甲离开的方向小心翼翼的摸过去。
出去才发现甲甲这傻小子直接沿着岩壁给他们划了一路的血痕,两人随着渐渐消失的痕迹很快摸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从缝隙间能看见大部分的情况,也能听见外边的人的谈话。
“上面出了状况,你们这里没有问题吧?”一个骨翼少女问道。
“没有,一切正常。”甲甲道。
另一个没有说话的骨翼少女巡视着被俘虏的人,由于视线的缘故,花子也看不清楚她到底做了什么,只看见说话的那个向那边看了一眼,道:“这个女孩是怎么回事?她不是辰地人。”
“她是前几天被送进来抵押的,上面的领事总会送下来一些人当做抵押,平时很快就被送出去了,只不过这次很久没有收回去······”这个回话的可能是和甲甲一样留下来驻守的人,只不过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说话的骨翼少女就一巴掌打了上去,那个回话的人顿时整个就翻了一圈然后跪趴了下去。
“如此重要的事情你们竟然也敢如此草率?先生给了你机会,是你不中用。”
那人被打的不轻,趴跪在地上,倒是有骨气倔强道:“我呸!老子从来不需要被人给机会,要不是被你们虏了来,用得着在这受气!我算是想明白了,当初就应该一死了之,也好过这样苟活!兄弟们,我先走一······步·····”原本声音慷慨激昂瞬间消失殆尽,然后整个脑袋就耷拉了下来,自己却慢慢爬了起来。
“想自杀?先生好不容易将你救赎下来,怎么能让你这么自私的在伟大事业结束之前就浪费掉一个生命?生命是多宝贵······”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从声音上就能听出来她此刻是多么的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