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什么,不是刚才说过了人都消失了,都消失了。”花子觉得这孩子脑袋不太灵光,回答问题又开始没有耐心起来。
“啊,哦……如果我彻底失去意识,那你说我自杀是不是也没有什么意义?”甲甲一脸诚恳。
“是的。”花子摇了摇头。
“可你为什么摇头?”甲甲不解。
“你最好不要跟我撒谎,我有能力让你死了也跟我道歉。”花子打算用这种方式警告甲甲不要想着自杀。
甲甲似懂非懂,不管怎样他都被眼前这个人显露出的神经质震慑到了也就不再多言。
“这样,你们在这里藏一会儿,我还要回去报告,不然该起疑了。”甲甲说完欲走,朝露一把拉住他道:“到时候你怎么联系我们?”
甲甲想了一会,咬破手指,在墙上画了一笔,道:“到时候这个血迹会消失,你们就赶快做你们想做的吧。”
花子从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事情,转念一想也是,这个世界会有熔骨改造就必定会有画血报信,只不过是他不了解罢了。
花子收了龙鳞草,四周彻底暗了下来,甲甲那一只被改造过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照亮了视线所及的地方。
“哇哦~”花子不禁在心中默默感叹,彩虹池的东西有时候还挺有意思的。
巳国寝殿
朱怀被禁了言,实在是憋得慌,看着远远站在一边的珠星挑衅之心四起却也无可奈何。
珠星上次差点栽在朱怀手里,这回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敢保持距离打量。
他很清楚,一但朱怀获得自由,第一时间自己就会魂飞魄散,身体易主,这或许并不是朱怀对怅乘怀有某种心思,只不过是争强好胜,纯粹和怅乘唱反调,为的就是让怅乘感到难过罢了。
珠星天生就有这种直觉,他对怅乘和朱怀的想法有着很准确的判断,知道他们的思维不能与正常人相比较,也因此他能够感觉到畏惧,哪怕他们从来没有当着他的面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但珠星还是本能的感到害怕。
“你觉得他会难过么?”然而他忽然有点不是很确定,怅乘究竟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消失而感到悲伤。竟然不知不觉的问了出来。
朱怀不能发出声音,但眼睛会说话,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他当然会,不然我这么做干嘛?
“你没有机会的。”可能是处于自由一方的心理,珠星一改往日对朱怀的畏惧,用了下定论的语气回答。
朱怀挑了挑眉,勾勾嘴角对他表示嘲讽,呵,怎么会不伤心?如果这个计划不成功,他朱怀会把自己吃掉,当场表演倒吞自己!
想到这里,朱怀坐直了身体,对珠星勾勾手指想引他过来。
天下从来没有人能够拒绝朱怀的引诱。
果不其然,鬼使神差,珠星明明那么害怕,但也控制不住的向朱怀走去,缓缓的一步一步迈向那个牢笼,他只觉得一切变得那么迷幻,四周开满了红色的花,花瓣拂过脸颊,让他浑身燥热,迫切的需要上前止渴。
“你在干什么?”怅乘没有找到花子,赶回来的时候碰见了这一幕,他伸出手臂圈住了珠星的腰,往怀里一拉,整个人就贴在了自己身上。
朱怀的引诱中途被打断让他很不爽,脸上写满了不高兴,愤愤的瞪着怅乘。
“你别想着动他。”怅乘连看也不看朱怀一眼,甩下这句话,就抱着昏迷的珠星出了寝殿,直接无视了怒目圆视的朱怀。
朱怀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长时间以来的优越感受到了毁灭性打击,他在内心狂吼:“他怎么敢中途打断我!他说话还不看我眼睛!啊?”
板娘觉得她也不好劝着什么,最后的结果可能是哪边都不讨好,何必当那个恶人,所以保持缄口不言。
“喂,你也帮着想办法,还想不想我还给你这具身体了?”朱怀平静后一刻也不想让旁边人闲着。
“当然。”板娘回道。“你能吃了这个笼子吗?”
朱怀四周看了看,“啊呜”一口咬上了笼子上的柱子,马上就皱着眉头吐了出来。
“难吃死了,味道太恶心,你以为我什么都吃的吗?”朱怀感觉自己不能沦落到这一步。
“分明是吃不了。”板娘无情揭穿。
“要不是我有契约精神,你这话我是绝对不能忍受的。”朱怀优雅的擦了擦嘴,发猛力踹了牢笼一脚,朱怀终究是个有排面的恶魔,这一脚下去竟然整个寝殿也跟着颤动。
咦?朱怀发现了这个妙处,乐不可支,在震动停下来时又一连踹了好几脚,似乎是有叠加的反应,引起的震动也更加的猛烈和丰富,朱怀开心的要跳起来。如果能发出声音,朱怀一定要笑的喘不过气来。
板娘:“……”
怅乘抱着珠星,来到泉水边,将他轻轻放进去泡着。刚放下就感觉到寝殿传来的震动,珠星从迷糊中醒来,拽住怅乘的衣袖,道:“为什么不做……”
怅乘松开珠星的手,道:“不是时候。”起身离开,又叮嘱:“好了再出来。”说完空气微动,怅乘便消失不见,珠星扭过头来,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水中的影子颤动,仿佛此刻焦躁不安的内心,他鞠了一捧水在脸上,才清醒了许多。
朱怀看到怅乘这么快就回来有点惊讶,按照他之前亲眼所见,以怅乘的能力不应该是这么个速度……
“你怎么会和那个辰将夕在一起。”怅乘虽然看过了辰将夕的记忆,但由于当时情绪不稳定,只是获取了一些碎片而已,并不能拼凑成有逻辑的整体。
朱怀怎么会这么老实的全盘托出,用手撑着脑袋,用眼神调戏着怅乘,意思是说:“这么快,你不行啊。”
怅乘不恼,反倒微微一笑,道:“踢的好玩吗?”
朱怀眯着眼点点头。
“你知道这在人类眼里,叫做什么么?我是说如果你也是人类的话。”
朱怀好奇的看着他。
怅乘走进牢笼,蹲下来轻轻的揉着朱怀的脚,语气暧昧:“他们会叫你疯子,而且他们会认为你是个自以为是到偏执的疯子……”
朱怀向来不是很了解人类这些,加上脚也被揉的挺舒服便没有打断他,不禁想起在他死之前怅乘也经常会这么做,只不过当时他还是个人畜无害的小跟班。
怅乘继续说下去“……通常,这种人会受到同族人的鄙视,只是因为他们发现你和他们不一样。所以他们害怕,但又不愿意承认,只好给自己洗脑给旁边的人洗脑,这样你就顺理成章的变成了真正的疯子。然后,一开始你还没觉得怎样,后来发现自己是个异类,你会控制不住的要表现自己……”
朱怀觉出味儿来,不满的抽回脚,轻蔑的白了一眼。
怅乘笑了笑,声音竟然有些傻气,接着说:“就像你一样,你知不知道,你从来都是个异类,不光在人类之中,在神明族里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