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说的底下各人手脚冰凉,反思自己是不是曾经“出轨”过,看着跪着的五人恨得牙痒痒,训练虽然苦了点儿,可是学到都是自己的啊!不约而同的想偏头去看大海,生生忍住了。路啊!哪里有路,聚英岛容不得,跳入海中能游回陆地吗?
宇文乾的话还在继续,平静的声音像是述说着今日的天气,“……此五人目无法纪,趁着夜色竟然试图奸淫岛上妇女,案岛上规矩,逐出聚英岛。”有人闻到腥臊味,原来是台上五人吓傻了,沉默的气氛中,简直像是乌云压顶。
“童夏,明通,你们可有意见?”
第一天进来就学了岛上的规矩,不是罚站就是罚饿,哪里真的闹出过人命来,两人木木的点头,对聚英岛又有了新的认识。
“好,你们两人的失职之罪亦不可饶,”在静堂面壁思过。
宇文乾一点儿都不介意下面严肃的气氛,也顾不上四人哭泣饿声音,“你们可要清楚,岛上的妇人都是你们当中之人的妻子或者亲人,难道你们希望他们成为这岛上的奴隶吗?”此话一出,有带妻子上岛的人一脸愤慨,想要问今日被欺辱的妇人是谁,却清楚不是好时机。看着宇文乾的目光倒是更加敬重了。
“我希望大家对得起自己的远道而来,对得起聚英岛为你们付出的心血,记住,你们是强者,而不是专会欺压弱小的畜生,礼义廉耻、忠精报国怎么写的难道还需要我来教你们吗……”刚才的乌云好像散去,太阳挣破黑夜的束缚,终于洒下阳光。人们热血沸腾,他们,不是这乱世中的草根,得此际遇,和不拿着九尺剑,挣个身后名。
看着朝阳从地平线升上,踏着阳光,五人被押着走向岸边,听到有人嘴里喊着“你不能杀我,我是首领的人,你没有权利……”押着他们的人没有丝毫反映,“教头说了,就你们这样,是给首领丢脸,我们也相信首领是正直公平的,绝对不会徇私,所以你们就不要损坏首领的名声了。”
一切都在自己的把握之中,宇文乾很满意,看到项雄紧皱的眉头,知道那几人的话还是有点儿作用的,“管事不用担心,若首领真的怪罪,就推到在下身上。”
项雄挤出笑来。“今晚还多亏了管事,不然我也不会发现原来岛上的问题还是如此严重。”
项雄在宇文乾肩上轻轻一拍,“慢慢来,没事儿。”项雄放心了,你果然不是全能的,看,不还是出事儿了?
同一时间,后山,隐约还能听到不小的动静,宋初拍拍三个妇人的肩膀,“放心吧,我们会给你们一个交待的。”
今夜月色正好,三个妇人在宋初祭神仪式结束后,本是想结伴在山上走一走,哪里知道忽然钻出来几个男人,不顾他们的挣扎,拖进了丛林里。眼看就要被陌生男子碰了去,她们高声呼救,有人想到钱宇夫妇在岛上的名望,“钱教头不会放过你们的,放开我,我就不告诉他们。”
“哼,那钱宇算个什么东西,不过他的妻子倒是可爱的紧。”猥琐的声音更加放肆,就要撕开妇人的衣服。
几个妇人慌了,又急又气,幸好,幸好,在最后得救了。
三人被救后,宋初就亲自给他们换了衣服,“放心吧,没事儿的。”几人哭哭嚷嚷了半晌,情绪终于稳固了些。
银桃探听消息回来,几个妇人听到这样的处罚,都吃了一惊,虽然当时恨他们恨得要死,可是,静下来,自己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而且,听那几人的语气,丝毫不畏惧钱宇,就这么死了,钱宇夫妇不会被责罚吗?
宋初让银桃端点儿热汤来,好像看清楚了几人的担忧,苦笑,“无事,那种人渣就不该活着,不然我们姐妹还能过的安生?如果真的要受责怪,我们也甘之如饴。”
三人再次道谢,广城人人自危,自私在慢慢养成,到了这里,才发现还是有情谊的。嚅嗫半天,一个妇人慢慢说道,“夫人,我看这岛上可不止他们几个人有这样的心思,我还听到那几人说很多人对你也有……有……你、你也小心点。”那话太无耻,说不下去,却都懂。
宋初沉默半晌,又安慰几人一番,看着天色快明,让人送了回去。
宇文乾盖的小屋后边都是树林,一人手捏的咯咯作响,项雄尴尬的很,本来是来探问探问那几个妇人的,怎么听到这样的话,他可是知道钱夫人在钱宇心中的分量的,果然,“这事儿我绝不这样算了。”
项雄看着钱宇眼里的风暴以及愧疚,深深叹口气,“你看着做吧,不要让我难做就行。”哈哈,那些所谓首领那里的人,他怎么可能用的放心,钱宇,你真是为我做了件好事,真是一把锋利的刀。
待人走后,院子里静了下来,宋初独坐月下,孤单的身子只有一个影子陪着。
“晚上露重,怎么不进去。”宇文乾悄无声息的走近,宋初早已熟悉他身上的味道,顺势就靠进男人的怀里。
“辛苦了。”
宇文乾低头亲了亲宋初的额头,唇上留下一片冰凉,一把把人抱起来,进了屋。
银桃早就收拾好,只等着主人来享用。被子不如别院的漂亮精致,却十分暖和,宋初陷在床上,看着宇文乾给她脱鞋,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银桃端来热水,抿着嘴嘻嘻的笑。宇文乾绞了帕子给宋初擦脸,动作温柔细致。
热毛巾附在脸上,宋初发出一声舒爽的长叹,冷与热的交汇,升腾出道道水汽,留下一个氤氲的影子,“我是高兴幸福的笑!”
帕子拿开,嘴得了自由,宋初笑眯眯的说。
“怎么个高兴幸福样儿。”宇文乾成了不依不饶的孩子,银桃端来木桶,放上药材,宇文乾抬起宋初的脚放入桶中,“你瞧你的脚,凉的很,以后晚上少去外面。”伸出手放在桶里,给宋初揉着。滑腻冰爽的皮肤,宇文乾爱不释手。
“伺候的不错。”宋初仰着脖子,以前怎么会想到自己有这么一天呢?就是上辈子那人骗自己的时候也不见得对自己这么好过。眼里悲伤一闪而逝,定了定神,入目一张迷人的俊脸。
“初儿,有我在,别伤心。”坐起来就看到宋初眼里的伤感,宇文乾急了。
宋初一把抱住男人的脖子,“没有,我没有伤心,我现在很幸福。”幸福的以为自己在做梦。
“我会让你更幸福的。”宇文乾捧住宋初的脸,目光灼灼,“弥补你以前的不幸福。”
宋初扑哧笑了,“不,我要感谢以前,若不是那般,我怎么会遇到你。”你又怎么会心疼我如此呢?
宋初真的变了,变得豁达开朗乐观,宇文乾忍不住吻住这张让自己既疼又爱的小嘴。
银桃早就退到了外面,和德全嘀嘀咕咕的开始八卦了。
“哎,别我让银桃做的事儿还没问呢。”那药水可不要被发现了啊!
“放心吧,她肯定已经处理好了。”
“还有,那个……”
“好了,我们先睡觉。”
外面,正大光明偷听的两人相互对视,“你处理好了?”德全问。
银桃绕绕头,笑了,“没有。”然后飞快的跑出去。
德全目瞪口呆。
在宋初和宇文乾干柴烈火的时候,银桃在外面辛苦后半夜。拿着被撕破的衣衫,银桃重重一嗅,这味道真好闻,小姐的配药技术越发好了,连春药都这么别致。
聚英帮的静室建在聚英堂后面,五米见方,黑布遮窗,四季不见光。所谓的面壁思过则是站立于一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吃的,若你想骂想打,无人管你,若你想耗尽体力的话。没有终点的绝望是会让人内心绝望的。
明通也是听说过,第一次进入还能以局外人的眼光评价,“这惩罚的主意不错。”等饿了一天,更是体会到了什么叫不错。
童夏躺在地上,一点儿异样都没有,明通也学着他的样子,头碰头。黑黢黢的看不见彼此,为了确认不是自己一个人,明通不时说说话。
“那人可真有本事。”
感叹的声音让童夏都厌烦了,“你这是有多喜欢钱宇啊?”
明通翻个白眼,可惜在黑暗里没人瞧见,“我不是喜欢,是欣赏。”想着昨日那人的风姿命令,眼露精光,嘴里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你可知昨日那场风波对他来说得到了什么?”
童夏来了兴趣,一偏头碰到了明通的脑袋。
明通往边上移了一点儿,“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前因后果,但是,我相信从那晚上之后,会有更多的人崇敬他。”棒子和甜枣、道义和大理运用得如此熟练,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你可不要偏心哦,你可是答应我的。”童夏深怕自己的军师走了,悠悠道。
“哼,”明通说,“我决定了,我也要和他决斗。”
这画风怎么有些不对啊?童夏使劲眨了下眼睛,叹口气,然后又听到一声长叹,“我进来了,媳妇儿怎么办啊?”
“好了,少多点儿话吧,保持体力。”
颜色是黑暗的,声音是静悄悄的,不时响起两个字,分外诡异。
“小夏?”
“嗯!”
“小夏?”
“……”
“小夏?小夏?”
“叫什么啊?”
“确认你是不是还活着。”
“……”就凭力体,要死也是你先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