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通过大比从外门弟子晋入内门弟子的,虽然不多,百来个人总能挑得几个,除了开阳峰,其他几峰都会有一两个新面孔加入。
师父是不要的,他总说师兄和她让他太费心了,他太累了,不想带新徒弟。
罗令久和沈慕今都很无语,沈慕今她不知道,但从她记事起,除了沈慕今和司婉婉操心她,师父除了偶尔指点下她修炼,真的没有费太多心。
希望师兄可以早早把司婉婉娶进开阳峰,这样好歹多一个人。
内门弟子虽然七峰加起来也不过百人,两人一组过招,一天两场,也足足过了两日,才留了五人。
沈慕今当然算一个,萧白师兄当然也有,今年天枢峰还占了一席,陆瑶师姐掉了个第五的尾巴。
陆瑶师姐入门算是最早的,只是,她擅长的并不灵力,而是符篆和术法多一些,灵力和剑法要逊色一些。
另外二人则是玉蘅峰的华寒书师兄和天权峰的李凝师姐。
罗令久不小心看见了司婉婉旁边黑着脸的战师叔。
战师叔是七个峰主中唯一一位女峰主,也是宗门唯二修习扶月决的人。
和罗令久不同,战师叔基础打得稳,底子好,虽然前任峰主一开始并不看好她,但她性子拗,硬是一路靠稳扎稳打新走了一条路子出来。
其实,师傅说过,她的天资,其实并不适合这门对悟性要求过多的心法,若是选了星辰诀,成就或许比现在要好得多。
星辰诀也是大多数弟子的选择,其实在罗令久看来,功法本没有什么高低上下,她当年选了扶月,也是因为年少无知又自视聪明。
如今,不是有苦果子吃了吗?
所以,有些时候,人的际遇真的很难说。
后悔吗?
罗令久在心里摇头,既然选择了,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谈什么后悔不后悔,哪怕再选一次,她也未必会改。
哪怕这伤要治上十年二十年,她也不会被其他人落下。
起点高,有时候未必是一件坏事。
沈慕今从台上下来,见小师妹正托腮发呆,抬手拍了拍罗令久的小臂。
罗令久唇角带了笑意,“我没事的,师兄。”
沈慕今眼中带了温和的笑意,坐在罗令久身边。
其余六峰,弟子最少的天玑峰也有六人,加上峰主,坐了最少三排,只有开阳峰,孤单单坐了他们两人。
“爹,”一个带了些许甜意声音兴冲冲想起,“我回来啦。”
坐在上首掌门师伯脸上带了笑意,不自觉站起来单手揽住秦念安,“没有规矩,还不见过列位峰主?”
秦念安比罗令久还要小一岁,性子却天真烂漫了不少,是秦无言唯一的女儿,一向严厉严肃的秦掌门,唯独对掌上明珠没有什么办法板起脸,疼爱的如同眼珠子一般。
秦念安的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大把的灵丹妙药下去,也只堪堪救了秦念安半条命,这些年,秦无言小心翼翼,细心呵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从未终止过搜寻珍贵药材,只求这个女儿可以平安健康。
胎里不足的秦念安却没有长成温室的花朵,对修炼抱有极大的兴致,只是体质所限,每日最多一个时辰就会很累,秦无言盯得紧,所以也是马马虎虎,去年也刚刚能御剑飞行。
这是刚从南城宗回来。
秦念安的母亲是出自南城宗掌门的次女。
南城宗掌门有三子两女,孙辈却只有秦念安一个女孩子,也是疼爱的很。
“见过各位师叔。”秦念安笑吟吟的见过礼,两只手抱着秦无言的左臂,“爹,我也想参加大比。”
“胡闹,”秦无言虽然嘴里说着斥责的话,眼睛却不自主的在内门弟子中搜寻,想找一下出手有分寸,名次又不太差的弟子陪女儿比过一场。
秦念安在掌门心里是什么地位星河宗上下没有人不知道,但小姑娘性子并不骄矜,反而时时刻刻带着笑容,讨人喜欢的很,所以对这位年纪最小的师妹都纵容的紧,当然没有人不愿意。
便是旁观的云山宗宗主也没什么意见,笑吟吟的看着秦念安。
秦念安生的像母亲,笑起来带了深深的梨涡,肌肤带了几分赢弱的白,但决不难看,一双眼睛犹如山下最清澈的秋水,笑起来如一弯新月。
司婉婉见掌门迟迟没有决定,慢慢站起来,温柔的说,“弟子不才,愿和小师妹比试一番。”
秦掌门似乎也觉得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司婉婉想来行事他也是知道,得体大方的很,对秦念安又照顾,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刚要点头,不查秦念安眼睛咕噜一转,好巧不巧的看向罗令久。
“我不要和司师姐比,爹,我想和小师姐比比剑法。”
内门弟子年纪最小的就是罗令久和秦念安,前者终年在开阳峰,并不怎么下山,在宗门的存在感近乎于无,但谁都知道,开阳峰的罗令久天资过人,就是比沈慕今也差不到哪里去。秦念安性子跳脱,哪个峰主都给掌门几分面子,所以各峰去经常去,她年纪小,所有人都很疼爱她,唯独开阳峰,是个例外。
开阳峰三个人,几乎常年闭关......山又高,终年白雪皑皑,实在不是一个御剑都勉勉强强的秦念安能吃的开的。
可是,山上有沈慕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