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两天总算缓过些许,罗令久勉强提起兴致的找了本晦涩难懂的阵法。
在宗门这门课程便学的极差,连入门都算不上,只这么直愣愣的看了两日,倒终于研究了个门道出来。
九块灵石可以摆一个小型的聚灵阵。
功效近乎于无。
等她再过几个月,拼出一个八十一块灵石的阵法,说不定可以引灵气入体。
灵石她倒是真的有很多,师傅和师兄疼爱她,如意囊中堆成山。
罗令久难得脸上见了丝笑容,连带着今日罗夫人都得了个笑脸。
“今日你外祖母寿辰,越儿、泽儿都告了假,一会久儿可与我们一道?”罗夫人试探道,“你外祖母府上菊花开的甚好。”
罗令久在罗家多少也呆了一个月了,连院子都没出过,罗夫人知道她不爱见人,也不过来看了他两次,想了想,勉强开口,“人会很多吗?”
“只请了几家交好的亲戚,若你怕人多,可去母亲出嫁前的院子躲一躲。”罗夫人赶忙开口。
罗令久忍不住露了一丝笑意,那和不出门有什么区别呢?
难得今日心情好,罗令久并不算是一个十分擅长拒绝别人的人,“好。”
罗夫人给她做了很多衣服,可她并不是很喜欢,只是现在却是怕冷,便随手挑了一件厚实些的披风,里面的衣裙没有换,依然是素白的绮云纱,只加了一条青色坠玉环腰带。
“我家久儿穿什么都好看。”罗夫人并不挑剔罗令久,只含笑道“你父亲今日和弟弟可算能见到你了,整日里念叨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罗令久没有出声。
罗家占地不算小,罗令久跟着罗夫人足足走了一刻钟才走到大门口。
收获无数好奇目光,但罗夫人素日治家应该还不错,他们手上的活并不停,只在罗夫人和罗令久走过之后才敢再去背后打量一番。
“夫人,怎么这么久才过来,久儿可还......”一名虽然穿了常服却难掩威仪的中年男子随着话转过来,脚边老老实实站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小豆丁,看起来七八岁的样子。
“父亲。”罗令久想了想,张口道。
罗照答应一声,嘴唇动了动,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女儿,襁褓中便被抱走,这一走,便是十六年。
纵使为了她活命,心里却不是不担忧的。
终于等到她平安回来,却是一副......心无挂忧的样子,这句父亲,大约也是维持表面的礼仪,和称呼一个陌生人,又有什么区别。
罗照清了清嗓子,“嗯,天冷,和弟弟们上车吧。”
罗照力气大得很,先把两个跃跃欲试的小豆丁抱上车,又扶了罗夫人上车,罗令久并没有拒绝他的帮助,扶了他胳膊一把。
“谢过父亲,”罗令久轻声道,“天冷,父亲还是不要骑马,同我们一起坐马车吧。”
罗照看了一眼旁边打着响鼻的马,笑道“这天气可算不上冷,你弟弟他们闹得很,你和你娘照看着点。”
罗令久轻轻点头。
罗令久和两个小豆丁相对而坐,互相打量。
两人白嫩嫩的,像星河宗山后夏日树上水灵灵的海棠果。
罗令久想到了,低头从如意囊中翻找,不负众望的翻到几个白生生的海棠果,放在掌心,“吃吗?”
包子想伸手,齐齐转头看罗夫人。
罗夫人抿唇一笑,“谢谢姐姐。”
两人这才欢欢喜喜的接过。
罗夫人打量罗令久瘪瘪的如意囊,想了想,低声道“道长高艺,世人知之甚少,久儿日后行事,谨慎些好。”
罗令久愕然,却也很快明白过来,点头应了。
“外人只知道你身子不好,自小在庄子长大。”罗夫人嘱咐道。
罗令久抬目,见罗夫人一副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但又特别想告诉自己点什么的样子,也觉得有些焦虑。
“母亲,我若有不懂的就会问过你再说话的,你放心吧。”罗令久张口道。
“只是我自幼随意惯了,若有不知礼数之举,还请母亲海涵。”
罗夫人的娘家姓元,老大人元平如今已然以大学士身份入阁,兼吏部尚书之职,也算京中屈指可数的热灶,只可惜元家家丁不算旺,罗夫人这一代加上庶子勉强算有两个男丁,到元家三代,只得元景行一人。
罗令久跟着罗夫人给元家老夫人和舅母见了礼。
元家老夫人生就一副慈眉善目,眼角眉梢却是精明的紧,对第一次来的罗令久并没有多加询问,倒是对双胞胎多问了几句。
双胞胎看起来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和元老夫人撒娇一会便逮了个机会溜了出去。
看来她的母亲在元家并没有什么地位,罗令久兴趣缺缺的看着元老夫人身边围绕的花枝招展的三四位夫人。
看起来有两位是亲生的,穿的很是体面,头上的金饰沉甸甸的,比罗夫人确实要光鲜亮丽的多。
罗令久下了一个罗家可能有些差的结论,袖子便被轻轻拽了一下。
罗令越鬼鬼祟祟的伸头,“姐姐,我们去摘果子吧?”
???
到底不好意思让小包子失望,罗令久看了罗夫人一眼,便跟着罗令久悄悄溜了出去。
罗令泽在门口等他们,见罗令久出来,抱了她另外一只胳膊,撇嘴道“姐姐,我们去后院摘梨子,里面难闻的紧。”
罗令久不讨厌两个小豆丁,还觉得好玩的很,就是披风刚才进了屋脱下来了,感觉有点冷。
元家比罗家还要大一些,处处竹林幽幽,书香气息极浓,相比之下,罗家底蕴确实差了些。
小豆丁们轻门熟路的带她绕去了一个院子,“这是母亲出嫁前的院子,姐姐没来过吧,里边有一棵好大的梨树,结的梨子黄澄澄的,又甜又脆......”
罗令越推开门,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