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小小的海城里,大多数人家都靠捕鱼为生。因为这里没有工业,盛行着庞大的海产业。所以很多人家,只要生的是男孩,在他们几岁的时候,都会跟着家里的大人去海上捕鱼。除了那些天生聪颖的,就会被父母送去其他城市念书。
程天青就是这大多数人家里小孩中的一个,他是家里的独生子,从几岁起就跟着父亲上了捕鱼船,那时他们家的捕鱼船还是向海产老板租来的,破旧不堪。程天青第一次跟着父亲出海捕鱼都有模有样,想来是继承了父亲捕鱼的天赋,小小年纪都获得了大家的赞扬,从那以后,他的父亲每次出海捕鱼,总要带上他。后来,他长成了一个健硕强壮的青年,乐观积极,很多女孩都倾慕于他。
这天,他又得出海。每次捕获的鱼都大量地卖给卖鱼的商人,而每次的收成都还不错,除了像那日的坏天气以外。这几年的好收成,他给家里添置了一艘新的捕鱼船,这样捕鱼起来,就更轻松一些。
这天在海上,天气正好。
程天青的心情就像这好天气一样,他做什么事都哼着小曲儿,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老大,今天怎么这么开心,是不是跟哪个姑娘好了”一旁帮忙的贾平挤眉弄眼地对他说,他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做着自己的事情。
贾平是程天青小时候一起玩到大的伙伴,因为小时候身体弱,经常被同学欺负,程天青在一次巧遇下出手帮了他,还因此挂了彩,从此贾平就跟在程天青屁股后面,叫他老大。跟着他一起出海捕鱼,只要他需要的时候,他总是第一个出现。而程天青对他这个小弟也是照顾周到,有什么好事都会跟他分享。
看到程天青一脸幸福的心不在焉,他伸出五指在程天青眼前晃了晃,他这是才缓过神来。
“你干嘛!”他仿佛一个做错事被抓了现形的样子,惊慌地问道。
“你这心不在焉的样子,不就是印证了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哪个少男不怀春?”
贾平哈哈大笑起来,其实这只不过是他调侃天青的玩笑罢了,长这么大他还从没见过天青爱慕过哪个女孩子。
“你小子是不是想挨揍啊”
他把手搭到他的肩上,两人像小时候一样打闹了起来。
今天捕到的鱼和虾很多,还都是大的。和往常一样,他挑了几只又大又肥的海参装到小篓里。船慢慢靠岸,老远处,他们俩就看见岸上的女子再向她们挥手,那女子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贾平轻轻地撞了下他的肩膀,挑逗他。“你的崇拜者又来咯”
程天青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忙着抛锚将船靠岸。
船刚停稳,那女子就跑了上来。
“天青哥,你们又出海,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哼”
“这是男人干的事,你一个人女人瞎参和什么”他无奈的和贾平挤了一个眼神,这神情就像是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贾平偷偷笑着,“欣怡妹妹,今天又带什么好东西来啦?”他瞧着她手上的东西,每次来,她都会给程天青带来好吃的东西。
“又不是给你的,哼”她把盒子交到程天青手中,“天青哥,这是我妈炖的烫,让我带来给你补补身体”她的样子,就跟暗恋着小哥哥的邻家小姑娘一样娇羞。
这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是镇上当官的女儿,在这里也算是大户人家,叫郑欣怡。她从小就跟着两个比她大几岁的男孩屁股后面玩耍,从小也对程天青有着爱慕的念头。他走到哪里,她总是跟在后面,程天青也一直把她当成不懂事的妹妹。而天青的父母,一直希望他能够和郑欣怡结婚,他却一直没有那个意思。
“嗯,真香,替我谢谢阿姨了,贾平你喝喝看”他把汤盒递给了贾平,对于她送来的东西,他一般也就这样处理了。
而在郑欣怡眼里,程天青才是那个能保护她能给她快乐幸福的男人,她非他不嫁。而镇上的大多数人都以为,青梅竹马的两个人最终会结婚。包括她也是这么认为。
“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吧,不然你爸妈该担心了”
程天青对她说,并跟贾平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快把她支走,贾平很懂,推攘着把她支走了。他叹了口气,简单的收拾好船上的东西,带上那个装了海参的小篓,匆匆下了船。
“晚晚,你看天青叔叔给你带了什么”
阳晚一听到门外的声音立马跑了出去,是他最爱的海参。他伸出小手把天青拉进了屋。
“你来啦”宣玥含蓄地一笑,自从上次刘姐跟她谈了一番话之后,她就刻意地和他保持些距离。
程天青没有说话,他一把抱起阳晚。“怎么样,有没有听妈妈的话?”
这样一幕,曾在宣玥的梦里出现过无数次了,可是抱起晚晚的人,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是程天青。
阳晚越来越喜欢这个每次出海捕鱼都会给他送来海参的天青叔叔,似乎自从他的到来,晚晚的家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变得有种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期待和念想。
阳晚硬是要留他下来吃饭,他喜欢吃饭的时候程天青会在饭桌上给他讲一些关于出海的有趣事情,就让这个对出海充满了幻想的小男孩更是蠢蠢欲动。
“晚晚,今天天青叔叔就不能留下来陪你和妈妈吃完饭了,如果我晚点回去,这些鱼就会死了,这样叔叔就吃不到新鲜的鱼了”
他轻轻地揪着晚晚的鼻子。
阳晚嘟起嘴,很不开心。他扯住天青的裤腿,不愿让他走。
“晚晚乖,听话,这个周末叔叔就带你上船去海上捕鱼”
听到这句话,阳晚开心的跳了起来。自从听他说了这么久的捕鱼行动,却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他兴奋又激动,他也想看一看顶天立地的男子海是怎样捕鱼的。这才松了手,不再强迫他留下来吃晚饭。
宣玥感到好笑,以为这只是程天青用来搪塞小孩子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