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军高歌猛进,节节胜利,沿途百姓夹道欢迎。反观夏军,包括尚还为夏廷所控制的少数诸侯之兵,闻风丧胆,擎不起斗志,各道关隘相继失守,人员投降纷纷。桀王并他的朝廷摇摇欲坠。
桀王三十年春,经过短暂时间休整的汤军兵临夏都安邑,于郊外扎下大营。
桀王坐立难安,召集众臣问询计策:“今敌方兵临城下,将至壕边,诸侯多背叛于朕,九夷不附而助,缺少前来勤王之人,将如之何?”
干辛说:“大王有伸铁推戲之力,万夫不当之勇,况乎之下兵不算不精,将难说无良,何必见惧叛贼?我等愿为左右翼,大王亲临阵前,见到诸侯,先以君臣之礼劝说他们罢兵息战,然后再图匹夫履一。诸侯皆见识过大王的威武,定然犹存胆怯。如此,但交战,我谅必不会致败。”
桀王拿不出好的主意,只有准奏,亲自将兵出郭。
汤武王率领众诸侯、众将臣一齐出马,与桀王来会。观桀王,被甲执斧,怒气冲冲。之左有干辛、跂踵两名奸贼,之右有葛伯、昆吾二侯,身后一军虽然短乏操训,但阵型保持得还算有一些齐整。
桀王见对阵之上汤军兵将趾高气昂,雄气赳赳,马欢车耀,兵械寒森,旗帜盖地铺天,阵容严肃整齐,威武非常,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但他毕竟名义上还是天下的王者,况且久已横行霸道惯了的,很快稳定下心神,责问诸侯:“卿等为何不守本国,不遵臣下之道,而敢于擅自会聚,且唯那夏台之囚的马首是瞻,兴兵到此,篡夺朕的江山?欲世辈子孙戴叛贼逆竖的骂名吗?可还记得当初的忠誓?”
干辛附和:“一旦身败,九族连诛,难脱之人。现时悔罪,尚还来得及。不要为奸人利用,伤害了自己,利好了旁者。”
众诸侯有些理亏,又慑于桀王技艺超群,勇猛非常,不由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汤武王反唇说:“桀,你身为一朝之君,九州主宰,本当为天下苍生着想,利益大众。然而你却不修朝政,致纲常混乱;不修自身德行,荒淫无度,只图玩乐。用财至无穷,征役至无休,肆意侵凌下边,生灵几灭,民遭荼毒,你之罪至莫大焉。如此,你凭什么还赖在王位之上?我们又为什么不能够与民除害,以平天下呢?难道干视吗?所以讨伐于你,秉承道义,领受天命,非无端而为。”
桀王骂道:“匹夫乃夏台将死待作鬼魂之人,是朕开浩荡之恩释放你归商,小子不思以德答报,反而蛊惑天下愚民,撺掇诸侯背逆,罪当天诛地灭。死已临头,兀不自知,今本王定然擒杀你于战阵。”挥兵杀将上来,孤注一掷的架势。
汤武王指挥战车七十辆,甲士六千,附从诸侯兵三万应战。且由费昌驾驭战车,亲自冲锋陷阵。两军一场鏖战,天昏地暗日光掩,血流成渠足以漂起重杵。
整杀了半日,桀王遭受几处创伤,但是张须瞪目,犹奋凶横。手中的大斧饱食人血。汤将李志远觑定了他,劈一记金砖。打得桀王跌于车中,险些丧命。志远抢来,欲擒昏王,但是夏将龙甲、龙乙舍命救护主上。龙乙强持志远,反吃对手一剑丢命。昆吾侯混战当中遭遇汤将李第。李第一刀劈来,昆吾侯措手不及,脑袋两分。奸臣干辛乱撞不脱,遭到杞侯阻挡,赶忙请降。
杞侯斥道:“你身为朝官,不为有夏的人民住持公道,行臣子应尽之责,反而助虐君主,混乱天下,还有何面目存生世上,愧对苍生?”“咔嗤”一矛,刺穿了干辛的胸膛。而后,拔剑砍下了他的首级。
桀王败逃回城,自知无胜算之计,闷闷不乐。汤武王打书表于城中,数桀王之罪,要他从速诛杀(触)龙、跂踵等佞臣,赐死奸妃妹喜,自省逊位,让于有德之人,答罪天下。桀王怒掷甲骨于地,往来走动。
妹喜哭泣来拜,请求将自己交予叛军以正罪,免王一死。
桀王抱住了她,哄了又哄,说:“纵然拼了一死,也不会为自己讨活命而舍抛爱妃。”
汤武王与桀王的七日期限至。
有人急急忙忙、慌慌张张向桀王禀奏:“汤兵自东门打入。”
“啊呀,”桀王大惊,赶紧重新披甲,执斧出宫,引领亲卫当敌。然而大势已去,夏兵纷纷投降。葛伯侯、龙甲护住桀王,说:“敌军甚猛,难以抵御,大王舍邑速避,奔走三朡,另作别图。”
桀王说:“朕得带上爱妃妹喜一同去。她如果落到履一之手,难免一死。”
“如今事急,顾不得了,大王速行,”二人强挟桀王,突北门而出安邑。
走至鸣条,桀王不由停住身,回头望了一眼王都,内心五味杂陈,道身边的人说:“后悔当初,没有杀掉履一于夏台,方有今日之困。”
葛伯侯道:“情急不可逗留,请大王速行。”
一班漏网之“鱼”惶惶折头向东,逃奔三朡国。
妹喜闻桀王撇下了她而自顾逃去,而汤兵又已经闯入宫门,六神无主,花容更变,向好姐妹蛟妃(宫女化蛟龙,蛟龙复又化为人,生相美丽,桀王纳为妃子,封蛟妃)求计。蛟妃化身一条大蛟,含妹喜于口中,扎身大渠而走。有汤兵发现,禀报给了汤武王。汤武王令太常、庭芳、博津速捕。
博津作术用土石左、右截断大渠,庭芳吸干困水,暴露出那蛟龙。蛟龙欲走不及,众军士箭矢纷飞,如雨射来,顷刻致之毙命。由于疼痛,闭颚之间而将妹喜致死。忽然妹喜身上倏地飘出一个魂影,博津觑得,急忙将宝剑荡发金辉,锁住虚体。再念一咒,销灭魔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