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弟,朕听说你近日在军营之中弄了一个特殊的练兵方式,可有此事?”
在军营之中大动阵仗,自然免不了走漏风声。
再者这件事情,本来就没有可以的要隐瞒。
顾落竟能知道这件事,也并不奇怪。
“回皇兄的话,确有此事。”
在别人眼里,每当顾以瑾跟顾落竟一起时,总是会觉得他们二人之间带着莫名的火药味。
而往往,顾以瑾的气势,总是会比顾落竟强。
所以正是因为这样,顾落竟眼里容不得顾以瑾。
一个皇帝的威严,总是低人一筹,又如何会甘心?
“朕还听说,这种方式,乃是你府中新进的一位谋士所出,可否属实?”
“属实。”
“世间竟有如此奇思妙想之人,不知王弟何时把这位谋士带来给朕,给文武百官瞧瞧?”
“若是皇兄想看,臣弟便可立马让人回府去请。”
关于这件事,顾以瑾早就有了对策,也不怕顾落竟来问。
“不必如此,王弟下次带他一同进宫便可。”
看得出来顾落竟眼中有慢慢的疑惑,之前关于这个谋士,缙王府可是没有透露半点。
也只是听说前段日子进了一个幕僚罢了,难道这个幕僚便是谋士?
因为在朝堂之上的这席话,阿奇可谓是为顾以瑾捏了把汗。
这个谋士是谁,阿奇可是最清楚的。
难不成真的要王妃前来?
“爷,这谋士之事,您该如何?”
若是不带来,那便是欺君之罪,抗旨不尊。
这样一来,罪名可就大了。
“你忘了,缙王府中可还有一个谋士。”
“还有一个谋士?”阿奇先是一愣,随后立即反应过来,“爷您是说薛神医?”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当初薛神医入门的时候,可就是以幕僚的身份。
府多了一个人,自然会引起多方势力的窥探。
如今可不就正好有了这一用。
到时候,薛神医跟着王爷进出缙王府也不会有奇怪的地方。
专心在府中研究医术,并把上次带回来的灵虚草陈竹花成功弄出药丸的薛景俞突然一颗喷嚏,差点没把手里的东西掉下。
“不怎么感觉后脊一凉,有人要算计我呢?”
只是随后想想,大概是自己多虑了,这里怎么可能有人要算计他呢。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没多久,就被阿奇叫到了顾以瑾的书房。
两个人在房中密谈,等顾以瑾说完后,薛景俞那眼睛可是瞪得大大的。
“你……你说什么?”
他总觉得自己刚才不过是幻听,“你要我演你的谋士?”
“还要带我去皇宫面圣?”
“不不不,我不去!”这个条件他可不会答应!
他是大夫,又不是戏子,若是想要在皇帝面前蒙混过关,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而……而且,师傅临终前交代过,让他绝对不要卷入皇家的是是非非……
“既然你不同意,那么你就走吧,离开王府。”
顾以瑾也使出了杀手锏,他就是在赌。
“诶?”怎么从他不去皇宫,就变成了要他走了?
“可是你的毒我还没有解开。”
他身体内的毒,虽然被他用药物暂时压制,可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不需要了。”
“那可不行,我堂堂神医,那是说出做到,若是不把你治好,那岂不是砸了我的招牌!”
这顾以瑾就是抓住了他的心里,一是他的医德,二是他对这毒的研究。
这些日子薛景俞可是在顾以瑾身上花费了好长时间,若是就这样放弃,终究舍不得。
“好好好,我答应你还不成嘛!”
最后,薛景俞还是妥协了,他不给顾以瑾解毒了,可能以后离开了,都不心安。
“不过我可有条件啊,要是出了事兜不住,所有的事都由你来负责!”
他可要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可不能就这么没了。
“这个你放心。”只要有了薛景俞的帮忙,其他的事,可就简单多了。
有了薛景俞的帮忙,顾以瑾便让云玉琪去把一些细节跟他说清楚,以免穿帮。
奈何薛景俞只对草药这方面一下就记住,可是面对那些个什么训练,以及器材的用法,怎么记都成问题。
“怎么,你还没有记住?”天呐,云玉琪感觉到自己已经说了几十遍了,他怎么就还没有记住呢?
薛景俞摇了摇头,他也很无奈嘛,他也很想快点记住啊,只是……
只是他自身条件不允许……
“来!”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那就是让他亲身体验一下!
云玉琪拉着他来到了陆景苑,这里面的设备也刚弄好,正好可以过来试试。
“跟在我身后,跟着我一起做!”
就这样,云玉琪带着他一遍一遍的匍匐前进,穿过泥潭铁网,翻过高墙,走过独木桥……
“姿势不对!”
“慢了慢了!再快点!”
“要助跑助跑!”
“……”
云玉琪身上已经是脏乱不堪,可她还是一遍遍的督促。
“好了好了,你休息一下。”
在薛景俞精疲力尽的最后一刻,云玉琪连忙上前去扶住他。
把他带到了一旁,让他尽量放松坐着,更是亲自为他倒水。
喝了水过后,薛景俞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他没有想到,不过就是答应帮一个忙,就受这么大的罪。
“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要是再接着下去,他真的会劳累致死的吧?
“现在你仔细想想,我教给你的,是不是都记住了?”
薛景俞一听,脑海里就算不蹦出她说的话,也会蹦出自己方才经历过的“酷刑”。
“记住了,记住了……”
“这辈子都忘不了……”
他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待遇。
只是他也不是一个轻言放弃之人,否则从一开始他就不会坚持。
“哟,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云玉琪在陆景苑弄出的动静可不小,欧阳敏听着丫鬟们议论,就算脸上还没有好全,都赶过来看热闹。
谁知道,这一瞧,就见云玉琪蓬头垢面,哪里还有一点王妃的样子。
“你……你是王妃?”那嫌弃的眼神,根本不加以掩饰。
“我这不走近看,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叫花子呢。”
“叫花子说谁呢?”
“叫花子说你呢!”
“哦……原来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份呐……”云玉琪一副恍然大悟模样。
“在缙王府中蹭吃蹭喝,也着实符合这叫花子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