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故意透露兵符的消息,然后特意支开守门人,更是为我连门都不锁,这可不就是缙王你授意?”
云玉琪看着他,露出一抹嘲讽来。
可她这样,深深的让顾以瑾失去了耐心,“啪”地一巴掌,毫不留情的就这样落在云玉琪脸上。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她可以感受到,脸上有五根手指印。
“云玉琪,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否则,别怪本王不讲情面!”
云玉琪那娇嫩的脸上,红肿起一块来,可顾以瑾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你给我讲过情面?这可是我今年听到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哈哈哈……”
云玉琪再次笑起来。
大婚之日让犬同她拜堂,是讲情面?
同房之夜把她关入牢中是讲情面?
后来把她当成下人不停干活是讲情面?
“给我打!”
既然她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顾以瑾也不想再跟她在言语上纠缠。
他的一声令下,阿奇便拿起那浸过盐水的牛皮鞭甩在云玉琪的身上。
刺啦,这力道,打得她皮开肉绽。
那盐水更是刺激着破开的肉,让一只淡然的云玉琪皱了皱眉头。
她不是神,这样的皮肉之苦,是个人都难以承受。
见到她脸上终于有痛苦的表情,顾以瑾才微微得意起来。
撕下她的面具,让她在他面前不再那般镇定自若,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
第二鞭下去,云玉琪身上又开了一道口子。
随后是第三鞭,第四鞭……
大概是打完了十鞭吧,顾以瑾这才举起手示意阿奇停下来。
这已经是到达了她的极限,他可还不想她死。
“只要你指认是你父亲跟离王指使你窃取兵符,本王便可饶你不死,这个交易如何?”
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才拥有着最强的求生欲望。
他现在提出这个交易,就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云玉琪冷笑一声,这个顾以瑾还真的是会拿捏分寸,要是再来一鞭的话,她可能就晕了。
“怕是就算我按照你的要求做了,最后,也会死。”她只不过是说出一个事实而已。
一个人还有用处的时候,他自然是会留着。
当达到了目的,像他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留下她?
“哦,对了,大概缙王殿下已经要过我的命一次吧?”
她漫不经心的说着,眼尖的她却察觉了顾以瑾那一闪而过的诧异。
果然,那个给她下毒,让原主死在花轿里的人,就是眼前这个人。
这个人,够狠毒,是个角色。
否则也不会名震天下那么多年,更是让皇上忌惮。
他,有这个资本。
虽然这个人讨人厌的很,可云玉琪一点都不质疑他的能力。
“所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顾以瑾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难缠的人,眼下十分不满。
他想要得到的,还从来没有得不到过!
对于他的威胁,云玉琪丝毫不服软,亦是同样直视他,丝毫不相让。
“很好,”顾以瑾倒是有些佩服她了,“给我接着打!”
但是,佩服也不能让他心慈!
阿奇得令,这鞭子扬起,正要下手,云玉琪却是开了口,“我可以帮你彻底的扳倒离王一派,甚至可以助你登上皇位。”
阿奇这鞭子下去也不是不下去也不是,好在后来顾以瑾听了她的话,再次来到她的身边,阿奇这才退到身后。
顾以瑾望着她,似乎在品味她刚才说的话的可信度,又或者只是在发呆罢了。
随后,才悠悠开口,“云玉琪,你可知你方才所说,乃是大不敬的谋逆之罪?”
“离王跟云相暗中招兵买马,试图造反,他们有一本造册,我知道在哪里。”
云玉琪却并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着。
“本王凭什么信你?”
“信不信由你。”
云玉琪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反正现在也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
“云相可是你父亲。”她怎么说的云相就跟一个陌生人一般,没有丝毫感情。
“我没有那样的父亲。”
先不说,她并不是原主,就算她是,云起这样可以把女儿作为牺牲品的父亲,又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够狠毒。”不过,合他胃口。
云玉琪在相府中的遭遇,顾以瑾也了解,所以对于她所说的话,倒是有七八分信了。
“说说你的条件。”
“事成之后,放我自由。”她没有说饶她一命。
因为仅仅是饶命,那可不行。
她要的是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自由自在的去任何地方。
以她的能力,活的潇洒不成问题。
“自由?”顾以瑾细细的品味这两个字。
是啊,自由,那是他都不敢奢求的东西……
他望着眼前这个女人,他竟是能够明白她对那个广阔天空的向往。
“好,事成后,本王答应给你自由,但是若是失败呢?”
她对自己就那么有信心?
“随你处置怎么样?还是说我以死谢罪?两样都成,我不挑。”反正左右不过一个死,她又不是没死过。
被那些亡命之徒苦苦折磨,她都熬过来了,还怕这些不成?
顾以瑾看到了她眼中那对于死的坦然,仿佛并不以为意。
可是现在她明明是在为自己的生存而努力,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她,真的是让人摸不透。
第一次,顾以瑾对于一个女人刮目相看。
“何以为凭?”
“怎么,你还想来个歃血为盟?”
“不用那么麻烦,签字画押就好。”说着就拿出一张证词,上面皆是举报云相跟离王狼狈为奸意图谋反之罪证。
云玉琪看着他那微微扬起的眉梢,顿时明了。
不愧是顾以瑾,什么亏都不吃。
就算失败了,那么凭借这张指证,也得让他们掉块肉。
“你不放我下来,我怎么画押?”她现在浑身不得劲,再这样下去,可真的要晕了。
这绳子一解开,云玉琪没了束缚,一时间从柱上滑落。
顾以瑾下意识的就要去接,可在回过神后,那手就顿在半空中。
可笑,他干什么去同情一个敌人之女?
那张证词出现在云玉琪眼前,而那个人却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呵,还真的是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