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牢房是不是得还传来阵阵恶臭,云玉琪把自己抱作一团缩在角落。
要不是在艰苦的条件她都经历过,这样恶劣的环境,她早就吐了。
哦不,现在就算是想吐,也都吐不出来了,她已经两天两夜没有进食了。
她只能等,等顾以瑾过来,把她放出去。
毕竟她的身份,无缘无故的死在缙王府,肯定会引来祸端。
到时候,离王一定会联合相府,借由她云玉琪的死,借题发挥。
只要是顾以瑾聪明,就不会让她死在这里。
而且他顾以瑾想要自己死的话,那她就不会现在还活着了。
她想的没错,在第三天,她即将扛不住的时候,终于有人过来给她送吃的。
虽然这吃的有点馊,可总比没有强。
三下五除的一扫而光,可算是回复了一些力气。
“你说她什么也没说都吃了?”顾以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这三天时间里,不给任何食物,她都挺过来一言不发,这已经让他很意外了。
可是现在,竟是连馊食都不抱怨,却是让他更加不敢相信。
在他的记忆里,这个云玉琪虽然是相府中不受宠的二小姐,可这些年来也一直是衣食无忧。
一个深闺的小姐,怎么这些表现都像是受过专门的训练一般?
所以,果然是他们没安好心,安插了一个奸细放在他身边么?
“是的,爷。吃完了以后,王妃她就躺下睡了。”
阿奇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敬佩。
要知道,若是他也受这样的待遇,都不一定能扛过来,何况是一个女子。
“你叫谁王妃?”他可不承认他有这样的王妃!
阿奇自知失言,连忙改口,“不是王妃,是……云小姐……云小姐……”
“从今日起,没有王妃,更没有云小姐,只有云丫鬟!”
她想做什么他不管,只要她安安分分的待着,他或许就会大发慈悲的饶她不死。
“啊?”
“就由你监督。”
“哈?”
阿奇这还没有反应过来呢,顾以瑾就已经走远消失在视野。
“这些,还有这些,今日之内洗完,否则,没有饭吃!”
云玉琪被那老嬷嬷一推,差一点摔倒在这衣服堆里。
看着这像是两座山一样的衣服,云玉琪只能是微微的叹了口气。
得了,这下那顾以瑾是不关着她了,倒是把她当苦力了。
这么多衣服,他是把所有的衣服都搬出来了吧?
不过就是洗衣服嘛,洗就洗,谁怕谁?
不管那老嬷嬷是什么样的态度,云玉琪一点都不反抗,反而十分配合。
她老老实实的拿起衣服一件一件的洗,也不马虎,认真的连老嬷嬷想要找出一错来都没有。
她越是如此态度,就越是让顾以瑾坚信,她就是奸细。
否则怎么可能被这样欺辱都不反抗?
好一个云起,真是教出了一个好女儿!
他就不信,她不会露出马脚!
“阿奇,时机到了。”
“是。”
……
云玉琪整整洗了三天的衣服,而且如此大的工作量,却只有每天一个馒头。
她知道,这就是顾以瑾授意的。
他想让她吃苦的同时,也不至于饿死,他就是要百般的折磨她!
有的时候,云玉琪也想难道自己和他有深仇大恨,所以他才把她往死里整?
就算他跟这身体的父亲立场不同,朝堂上也是争锋相对,可这些又与她何干?
原主本就无意下嫁,否则也不会被那个狠心老爹下药。
还有让原主死在花轿中的毒……
现在想想,很有可能,这毒是顾以瑾下的。
只要还没有入缙王府的门,那么她的死就不会归咎在他身上。
所以,他才会给她下毒,让她死的悄无声息。
“这书房可是放着兵符,如此贵重之物,你们居然还敢打瞌睡!自去领罚二十大板!”
阿奇怒斥着俩个看守房门的侍卫。
倒是引起了云玉琪的好奇心。
书房?兵符?
有趣,有趣……
凉风习习的秋夜,云玉琪乘着夜色,偷偷摸摸的来到了书房门前。
她轻轻的推了推房门,居然没有锁?
很好,非常好!
她四处摸索着,寻找阿奇口中所说的兵符。
“你果然来了。”
一句冷冷的话后,云玉琪的脖颈就被人死死的掐住。
一瞬间,整个书房里就亮了起来,阿奇带着下属冲了进来,把她紧紧围住。
这时间,云玉琪也看清楚了那个捏着自己命运脖颈之人。
“顾以瑾,几日不见,你还是这般暴躁,这样不好,不好……”明明是生死一线,可是云玉琪却还有心思笑。
她仿佛早就知道自己会被抓,一脸的从容不迫,没有丝毫被抓的恐慌。
可是,若是她早就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又为何羊入虎口?
云玉琪真的是很想说,他们的陷阱下的太低端了,有些不入流。
之前防她防的死死的,突然之间说那兵符这么重要的事,还恰好被她听见?
云玉琪可不相信有这么好的事。
哦,还有,她来的时候,门口无人把守也就算了,这门都没锁,当她是傻子吗?
这一次,云玉琪再一次的进了牢房。
唯一不同的是,现在的她可不是那么好的坐在牢房里了,而是被五花大绑的架着。
正前方,干净的桌子椅子,顾以瑾还优雅的喝着茶水,只是那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过云玉琪。
“我实在是敬佩缙王殿下,在这臭气熏天的牢房里,居然还能喝下茶。”
云玉琪调侃着,丝毫没有阶下囚的自觉。
顾以瑾听闻,那握着茶杯的手紧紧捏住,力道没拿捏好,竟是直接破碎。
砰的一声,在这空荡荡的牢中,显得十分响亮,甚至还有回音。
“本王竟不知,原来云相教出如此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儿。”
“那么本王猜猜,这偷兵符,是不是也是云相指使?还是说,是离王授意?”
顾以瑾来到她的面前,眼睛死死的看着她的眼眸,希望从中看出些什么来。
奈何,对方防御的很好。
“指使?授意?”
云玉琪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忽的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顾以瑾,这难道不是你指使你授意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