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玥,这一次,不如我们早一些回去吧。看样子那人,也非寻常之人,而这个世界里,我的父亲一定还在某个地方。”
“穆轩,你……”
“杉玥,没事,既然他还活着,我终会与他相见的。”
“你们两个,这一次似乎并没有在人间待多久,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阿零,我们可能只是觉得人间似乎也已经没有什么再需要留恋的了吧。”
“阿轩,你……”
看着姜穆轩失落而又彷徨离开的背影,阿零的心似乎有些在痛。她似乎感受的到,他的心脏就像是被人捧在了高处,又突然落下的痛。
“阿零,你让他去吧,在我们曾经的那个世界,他的父亲和母亲相继离开。他的父亲,曾是在这天下近乎与我的父君一般举足轻重的人,所以连我也,多少知道一些。”
“东宫姑娘……”
“阿零姑娘,不如我们,坐下来聊一聊吧。”
阿零与东宫杉玥端坐在一起,听着她所知道的那一些关于姜穆轩少年时的故事。
他的父亲姜庭满离开之时,那时的我也尚幼,只是在父君的府上跟随母亲练琴的时候,听到了这一切。而那个时候我身边的母亲,却似乎不小心在琴弦上割破了她的手指。
“奏报王君,满圣姜庭满,今日驾鹤西去了。”
“什么,这满圣自小与我一同长大,他的身体一直很好。况且,他还比我尚小几岁。”
“他怎么……”
“王君,满圣虽是当天下之圣者,又有经天纬地之才,弄笔成书之能。可是其寿,又怎敢与王君同焉。”
“够了,够了,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满圣乃我天下之圣,他的葬礼,就按照君的礼制来办。”
“啊——”
“王君,万万不可啊王君。”
“够了,本君说的话你是没有听明白么?”
“快去办吧。”
“诶,是……”
“玥儿,玥儿,你这琴谈的要偶尔似水,偶又如剑。此起彼伏,想清澈的湖面上溅起一丝微澜,又如江面之上,掀起一面巨浪。来,像我这样……”
那时候,母亲的一首短暂的曲调,却让我如行走在一座亭桥,看着旁边的清澈湖水上飘落下几片柳叶。而又忽然一阵大风呼啸而至,一处千军万马之后,河山已不复存在。
而她,一边奏琴,一边对我说着耳边的话。
而之后……
“咱们家里没有男子,你的父君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我希望,你既有女子之柔,又兼男子之强。这天下,虽会禅让易主,可你还是要……”
“东宫君后,还有玥君嗣。”
母亲本来仍然波澜不惊的在弹奏着她的琴曲。
“怎么,什么事情竟然让你如此慌张。”
“姜庭满,满圣故去了。听说,听说王君要行君礼将他安葬。”
“这……”
这个时候,母亲的眼神之中似乎还是那么的处事不惊。可是她的手指,却忽然之间被琴弦划破。
“丝……”
“母亲……”
“东宫君后。”
“够了,既然这事情已经由王君定夺,你还来我这里说这做甚。你还是快快退下,我现在有些头疼。”
至此,我的母亲便也卧床不起。而十年以后,我曾经听姜穆轩他也讲起,那日开始,他的母亲也将他叫在了床边,告诉他他的父亲只是去往了山野。开始,他也一直相信着,可是后来母亲的再次离去,与家中众人之言,他也变逐渐认清了现实。也是后来我才知道,他的母亲竟然与我的母亲,是同一天离开了人世。而我的母亲为我留下的,只有这一颗被我随身携带着的红色灵珠。
“东宫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阿零姑娘,我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最纯净之人了。既然如今这两颗灵珠已经到了一起,我们也不想将它们分开。只是,毕竟这两颗灵珠本是我与姜穆轩二人分别之物。现在到觉得,把它带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都似乎已经不太合适。不如现在将它交给阿零姑娘,既然阿零姑娘是我们二人的朋友,保管此物,再合适不过了。”
“东宫姑娘,这怎么可以,它并不该属于我啊……”
“阿零姑娘,这件东西,不如今后属于我们三人。今日留给阿零姑娘保管,待有一日灭魔大战结束,这便是我们三人最重要的信物。”
“那好吧,既然这样,我便将此物暂时保管。未来若东宫姑娘与阿轩永结同心的一日,我再将其奉上。”
“怎么,这又是谁要与谁永结同心那。呦,这是什么,这两颗灵珠似一神一仙之物。而这条红绳却不是……”
怎奈,这阿零竟然对这忽然出现的亚虚使了使眼色,他便停住了他要说的话语。
“其实,我刚从人间归来,似乎这人间正在举行一场关于化魔之间决斗的比赛。不过,我不理解的是,这魔君帝饕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竟然会允许未曾化魔的人类也要参加。”
“呵,真的是,完全不能够理解这魔君整天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亚虚上仙,不知瑶瑶她,怎么样了。曾经毕竟与她师徒一场,后来竟然……”
“东宫姑娘,其实万瑶姑娘她虽然之前昏厥数日,前些日子已经醒过来了。并且现在她体内的魔气已经被我那两个神者基本转化。如今的她,也算是一名初入神魄的神者了。”
“哦,对了,东宫姑娘与姜穆轩那小子不是一同已经去了人间几次。开始,我还以为你们是想念那万瑶姑娘了,所以才急急忙忙的想要去人间。怎么,你们两个果真都没有去看望过他们啊。”
“没有,我们其实一直以来,都未曾再去过南郡。我们始终觉得,如今再见,甚是突兀。况且,她如今也应该渐渐地有她的生活,而我和姜穆轩,或许已经快成了与故人格格不入之人了。”
“那你们,这几次踏足人间,都去了哪里。”
“其实我们二人,去的都只是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也曾经是我们二人的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