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正纾哥,我不是有意的……”江雅涵声音弱了下来,犹豫了片刻又说道:“正纾哥教完武功又要教文章,可真是辛苦啊……多了个师妹,正纾哥的负担可更重了。”
“帮助同门是我职责所在。还有江小姐,你应当叫我一声先生。没有记错的话,你们此时应该在练武。”南正纾面无表情地说。
“这……”江雅涵一时语塞。她是见南正纾离开练武场迟迟不归,才过来寻找,然而这话万万不能当做理由说出来。
“先生,我们是……是因为雅涵练习太辛苦了,我们才想在此稍做休息的。”江雅涵身边的女孩赶忙说道。
“既然如此,就安静休息吧。”南正纾说罢,转过头不再理会那二人。
江雅涵在旁边站了片刻,见南正纾全神贯注地给海千凝讲解着文章,海千凝也一心听着记着,全然忽视她,于是一撅嘴一甩手,拉着身边的女孩走了出去。
“雅涵姐,你别生气……”那女孩怯怯地说道。
“我能不生气吗!那个南正纾,看着笑眯眯的,一点也不把人放在眼里!还有那个老头子,本姑娘要家室有家室要能力有能力,偏偏收一个池姓贱民为徒,真是岂有此理!”江雅涵气呼呼地说道。
“雅涵姐,别生气了,那南正纾教池一淼文章,也只是公事公办而已,何况我说你累了,他不也同意你休息了?可见他还是照顾着姐姐的。”那女孩柔柔地劝着。
“他那分明是懒得理我了。就算他现在是公事公办,那池一淼长得那么漂亮,天天那么近距离地接触下来,他能不心动?呵,男人,不过都是见色起意的蠢货罢了!”江雅涵冷笑一声说道。
“姐姐的美貌又不输她,何必担心呢。”
“我又不瞎,我自己长什么样心里能没数吗?”江雅涵没好气地说。
那女孩迟疑了一下,说道:“可姐姐既然说男人都是见色起意,为什么还要……”
“你知道什么,我父亲把我派来,是要我成为云鹤派徒弟,嫁给南正纾壮大家族力量的。父亲说,如果完不成任务,就不准我回去。”江雅涵叹了口气,表情从刚刚的愤怒变得有些惆怅。
“啊?可是,掌门不是已经不再收弟子了吗?”那女孩吃了一惊,问道。
“所以我只有想办法嫁给南正纾了!可是这个男人对谁都是那个不远不近的态度,看起来温和,可不管我怎么示好怎么表现,都没办法和他拉近一点关系。”江雅涵看着远处,很是发愁。
“既然那南正纾对谁都是这个态度,姐姐也不必太过担心,来日方长,总有机会接近他的。”那女孩安慰道。
“希望如此。唉,我们回练武场吧”江雅涵说完,怏怏不乐地向练武场走去。
万卷阁里,南正纾依然平静地讲着文章,海千凝专注地听着,偶尔问几个问题或在段落边标注几个字。她记性很好,看过的字词第二遍就已经认得,故而讲解越来越快。
讲过三章,时间已过去不少,南正纾取来一套笔墨纸砚,给海千凝讲起书写的基本要义,又找到几套不同字体的字帖给她,让她随意选择自己喜欢的临摹。
“我该回练武场看看了。师妹过会儿也该去吃饭休息了。”南正纾说罢,站起身来。
海千凝跟着站起来,抬头说道:“辛苦师兄了。”
“师妹也不必次次如此客气,今日已说了多少‘多谢’、‘辛苦’了?”南正纾笑了笑,打趣道。
海千凝也低下头笑了,没有答话。南正纾又淡淡地说了句“告辞”,便离开了。
海千凝收敛了笑容,认真看了一遍手中的字帖,最终挑出了一本,回想着南正纾教给她的方法临摹起来。
没过多久,万卷阁外就不时有结束了练武赶去吃饭的人,海千凝正打算临摹完这一张就去吃饭,严承宇却先拖着季念文进来了。
“我就说一淼肯定还在这里。写什么呢这是?”严承宇大大咧咧地凑过来看。
海千凝慌忙去扯桌上的纸张,严承宇却按住纸张,看了看说道:“原来是在练书法啊。”
“又不好看,师兄不要看了……”海千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季念文走过来说:“好了小宇,别闹了,我们吃饭去吧。”
海千凝拿了两本没看完的书,和两个人走出了万卷阁,好巧不巧又撞见了江雅涵从练武场回来。
江雅涵也瞧见了海千凝,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加快了脚步从三人身边走过去。
海千凝面不改色地走在后面,看着她恨不得把石板路踩出脚印的背影好,有些好笑地摇摇头。
“这个江雅涵,虽说确实家世显赫,却也太跋扈了些。为什么这么针对一淼呢?”见她走得远了些,季念文问道。
“心理不平衡呗,谁让我师妹长得比她漂亮多了呢?”严承宇理所当然地说。
“你这么得意干嘛?好看的又不是你。”季念文看着严承宇有些骄傲的表情,笑着问道。
“切。不过一淼,这女的天天这么嚣张,你怎么办啊?”
“不管她,左右于我也没有太大妨碍。”海千凝淡淡地说道。
“说的也是。”严承宇点点头。
几个人正走着,突然听到旁边的树梢上有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跳下来一个布衣男子,手执一根还带着叶子的树枝,向季念文打来。海千凝定睛一看,原来是昨天遇到的磐如师叔。
季念文暗道一声不好,昨天本想把酒放回原处,后来玩闹了一会儿就忘记了。
“臭小子,又偷我的酒是不是!”周磐如一棍向季念文劈来,海千凝和严承宇忙闪到一边,季念文敏捷地躲了过去。
“师叔好小气嘛,那么多好酒不拿出来分享,我只能主动点了!”季念文一边灵活地躲避着攻击,一边说道。
“你有理了还!还有我的鱼,你当我不知道你拿走了啊?”周磐如喝道。
“师叔大人有大量,就当送师侄两条鱼嘛。还有还有,师叔的酒我都没舍得喝,给你放着呢。”季念文笑嘻嘻地说道。
“臭小子,我缺那一坛子酒吗!”周磐如又对着季念文挥了挥树枝,却停止了攻势,不屑地说道。
“嘿嘿,就知道师叔大度。师叔今天怎么不去钓鱼啊?”季念文见自己暂时安全了,凑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