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一人道:“王爷,我们四人连同齐喜跟在你的和身边已有十年之久,齐喜今日和王爷所言都是我们五人私下里商定的话,这些年来,王爷跟在皇上的身边,虽然看起来风光无限,可是皇上的性子,王爷比起我等来更要熟悉,他连自己的同胞兄弟都能痛下杀手,更何况是对王爷!我等本盼着齐喜今日所言能将王爷点醒,却没料到反害得他失了性命。事已至此,我等也不敢多说,只是觉得从今往后再不能跟着王爷了!今晚深夜前来,便是来向王爷辞行的!”
说罢,四人齐齐的跪在地上道:“王爷,请多保重!”
钟云山拍案而起,勃然大怒道:“你们深夜前来,就是想向本王说这些?你们可知道今日里在那种情况下,本王将齐喜斩了心里又有多痛?”
众人微微一惊,为首之人道:“王爷的意思是……”
钟云山咬着牙道:“这一仗有多危险,本王比你们更加清楚,沈逸枫是什么样的对手,本王也知道,皇上的猜忌之心,本王比起你们来更有体会。可是有些事情只能在心里想,却不能对外人言,你们只知道刘长征是监军,却不知他的手边有皇上派来的十大高手,而且他的营帐里还养了几十只信鸽,每天都如实将这里的战况向皇上禀报,本王今天若是不杀了齐喜,你们明天就会跟本王一起共赴黄泉!”
众人再次大惊,有些错愕的看着钟云山。
钟云山长叹一口气道:“我知道现在各地的番王都在占地为王,而本王虽然是个王爷,却没有自己的封地,没有封地,就没有根本,我纵然有些心思却也没有立足的地方,要想占地为王又岂是一件易事?我若是有其它的异动,私不留神便是全军覆没,你们可曾想过后面严重的后果?”
众人互看几眼后伏地道:“原来是我等太过莽撞,害了王爷,还请王爷责罚!”
“都起来吧!”钟云山幽幽的道:“有些事情原本就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本王也不怪你们,你们有那等心思,原本都是为本王好,只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我们还需要等待!”
“我们得等到什么时候?”为首之人长叹一口气道。
钟云山的眼睛眯成一条线道:“不会太久了!”
四人站起身来道:“我们日后谨听王爷的吩咐,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们也日会守候在王爷的身边,不管王爷做什么样的决定我们都誓死追随!”
钟云山走到四人的身边道:“本王有你们这等忠心的将士是本王之福,你们下去之后,让人把齐喜的尸体收了,寻个好的地方先葬下,等日后本王一定到他的墓前谢罪!”
四人听到他的话后原本就有些泛红的眼睛更加红了,还有人的泪水忍不住坠了下来。
明夏窝在屋子里喝着丫环替她沏好的茶,细细的听着阿敏绘声绘色的讲述着那天晚上朝庭兵败的事情,这一仗让凌州的士气高涨,那窝藏在心里的火气也似消淡了些。若不是有那条苍浪河阻隔,众将士恨不得渡过河将那些破坏了他们家园的混蛋狂揍一顿。
阿敏讲完之后见明夏一脸淡陌的坐在那里,她有些着急道:“将士们听到这件事情都开心的紧,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我不是听表哥说往冰上撒盐的点子是你想的,我还真以为你是朝庭派来的奸细!”
明夏淡淡一笑道:“你上次不是说我是朝庭的奸细吗?什么时候改变了想法呢?”
阿敏扁着嘴道:“乔明夏,你少在我的面前摆谱,我知道你人长的漂亮,还很聪明,我是没有办法跟你比了,可是你不要忘了,你现在住在谁的家里!”
明夏扬了扬眉毛道:“我住阿敏的家里,所以日后还得请阿敏姑娘多加照顾!”
“算你识相,这还差不多!”阿敏满脸得意的道,那副娇嗔的样子,真像是一个吃到糖的孩子。
明夏微微一笑,她又站起来道:“你现在的身子都大好了吗?”
“早就大好了。”明夏微微一笑道:“有事吗?”
阿敏的眼睛眨了眨道:“梅园的梅花全部开了,我们去赏梅好不好?”
明夏望着一片漆黑的天空道:“赏梅?阿敏小姐,这深更半夜的赏的是哪一门子的梅啊?”
阿敏撇了撇嘴道:“我就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这样好了,我直接告诉你好了,我是想去采些梅花回来,表哥他已经有好些天没有吃好饭了,我想去摘些梅花替他做些梅花糕。”说到这里,她故做神秘的道:“梅花糕可是我表哥最喜欢吃的东西!”
明夏淡淡的道:“那又关我什么事情?”
阿敏眨巴着眼睛道:“好啦,关我的事情好吧!求求你啦,陪我去吧!”
明夏拧不过阿敏的死缠烂打,只得答应和她一起去采梅花,只是她如果知道这一次的采梅之旅将成为她一生的恶梦,只怕无论如何也不会随阿敏去采梅。
梅园的梅花开的正盛,虽是黑夜,映着白雪,倒别有一番清新之美,寒香入鼻,竟也沁人心脾。
明夏站在白雪之中,望着开的灿烂的红梅,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夜赏红梅还有这样一番风景,较之白天,似乎一切都多了一分朦胧的期待,只为那一分看不真切,反而有了别样的心情。若非此时战事在即,她只怕还有更好的心情来享受这一分美丽。
阿敏走到她的身畔道:“别发呆了,快些将这些梅花采下来吧,你若是再受凉,表哥只怕会骂死我!”
明夏淡淡一笑道:“不急,把你的披风解下来。”
“做什么?”阿敏问。
明夏眨了眨眼睛道:“让你解下来就解下来,问那么多做什么!”
阿敏扁了扁嘴,却还是依言将披风解了下来,明夏将她的披风铺在树底下,她也将自己的的披风解下铺在树下,紧接着从腰间摘下佩剑,身形微微一动,气息微沉,力运于手,只听得刷刷刷的破空之声传来,她的身体陡然凌空而起,剑气荡起层层的光华,在寒风中飞扬,梅花的花瓣禁不起剑气和寒风的吹拂,片片落下,下起了一阵花瓣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