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敏问道:“她不会有事吧?”
“明夏姑娘有武功根基,身体状况本极好,只要细细调养,不再回风招寒,待烧退了就没事了。”田大夫道。
阿敏点了点头,见沈逸枫的眼里满是担心,用手肘撞了撞他道:“喂,表哥,男大夫都说她没事了,你还在担心什么?”
沈逸枫懒得理她,却已吩咐丫环去替明夏煎药,阿敏急了:“我已经按你吩咐的去做了,是她自己不好好吃药,根本就不能怨我!”
“这碗里的汤药都是冷的,你把这么冷的药给她喝,完全就是想害她!”沈逸枫寒着声道。
阿敏委屈的哭道:“你偏心,有了意中人就不要妹妹!我又不是丫环,为什么要替她煎药,你自己关心她,你就自己去替她煎药啊,干嘛把什么事情都赖在我的头上,我恨死你了!”说罢,一扭头便冲了出去。
米多多看着沈逸枫道:“逸枫啊,不是娘说你,阿敏已经做的够好了,你居然还责备她!”
沈逸枫低叹道:“娘,你帮我去劝劝阿敏,这些来我来照顾明夏好了。”
米多多摇了摇头道:“你这个孩子,以前娘觉得你整日里没个正形,像极了你爹年青的时候,为你担心,现在好了,一喜欢上人就又认个死理,娘真是拿你没办法了!阿敏也不用劝了,那孩子也没什么心思,只是觉得以前疼她宠她的哥哥不再宠她了,觉得委屈,你去军机处吧,可不以因为明夏病了就边整个凌州都不要了!”
沈逸枫微微一笑道:“有娘照顾明夏我就放心了。”
米多多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沈逸枫军机处和米府两处跑,府里事情多,军机处的事情更多,他心里又记挂明夏的病情,一得空便回来看明夏,于着接下来的几****每天几乎只能睡两三个小时。
明夏的烧在当天夜里便退了,只是烧是退了,精神却一直不太好,她想去军机处帮忙,米多多却说什么也不让她去,说要等她病大好之后才能让她出去。
明夏知道此时大家都忙,米多多还有一大摊子的家业要打理,这一场仗打来,她还要准备米粮,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照顾她,便答应米多多不再四处乱跑,为了让米多多不再挂心,她每天都准时吃药。
米多多见她乖巧,也就放心了不少,她的事情也多,便也不再时时刻刻的守在她的身边。
过了约莫五六日,明夏觉得自己已无大碍,见丫环折了一支红梅插在的花瓶里,便问道:“哪来的梅花?”
丫环答道:“院子里的梅花全开了,往年这个时候夫人和老爷都会在院子里赏梅,可是今年大敌当前,大家都没有这份兴致,于是世子就吩咐我折几枝梅花插在姑娘的房里。”
明夏微同一怔,没料到沈逸枫忙成那副样子了还记得让人替她折梅,心里的温暖又浓了些。她走到窗户边,欲将窗户掀开看一看外面的梅花,没料到她才掀开一条缝,还没看到梅花,那窗户就被人一把拉了下来,责备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这么快就忘了上次的教训了吗?难道还想再喝那苦的死人的药?”
“苦死人了”是明夏喝完药后的感叹。
明夏长叹道:“我再这样呆下去,没被药苦死,也要被憋死了!”
沈逸枫伸手抚了一下她的额头道:“总算是不烧了,你再忍几天,等大夫说你没事了再出去吧。我知道憋一般是憋不死人的,但是风寒却能要人的命!”
明夏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道:“我长这么大除了我娘外还从来没人这样管过我!”说罢,她把自己重重的摔进那张铺的厚厚的大椅里。
沈逸枫的眼睛微微眨了眨道:“你如果愿意,我便愿意像你娘一样照顾你。”
明夏冲他伸了伸舌头道:“我要是有你这样一个娘,那可真的是麻烦大了!”他看起来比前几日又瘦了些,下巴上长出了浓密的胡渣,眼窝也陷了下去,看起来劳累不堪。
“你曲解人意思的本领倒是一如既往的强!”沈逸枫在她的身侧坐了下来,轻温软语的道:“你若是喜欢看梅花的话,等凌州的战事一了,我便带你去梅园赏梅。”
明夏的眼睛微微眨了眨道:“如些便多谢世子!”
沈逸枫浅浅一笑,拿起桌上的药碗道:“要谢我,就先把药喝了吧!”
明夏一闻到那股药味,原本在笑的脸又成了一张苦瓜脸,她岔开话题道:“这几日局势如何?”
“和前几日一样,钟云山带着兵马守在沧浪河的对面,待机而动。”沈逸枫回答。
明夏从椅子里坐起来道:“河上的冰结了多厚呢?”
“能承受得了一个人的重量了,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他应该在这两天会有所动作。”沈逸枫回答,他的眼里有一丝淡淡的担心。
明夏的眸子微微一寒,正在此时,忽听得门外有人大声道:“世子,不好了,朝庭的军队已准备过河了!”
沈逸枫的眉头微微一皱道:“进来说话。”
一个士兵将扮模样的人走进来道:“世子,今天下午我们的哨岗在查探消息的时候发现那朝庭的军队扎了很多云梯,看那架式似要攻城了!”
“他们现在连河都没有过,又如何能攻城?”明夏反问道。
那士兵一时语塞,沈逸枫的眸子微微眯起来道:“他们扎云梯不是为了攻城,而是为了过河。”
明夏想起冰面上的冰已结了极厚,若用脚踩上去的话只怕会冰破,若是将云梯搭上去的话,整个河面都在受力,冰也就不容易破了,冰不容易破,他们就能渡河了。
“世子,我们现在怎么办?”那士兵问道。
沈逸枫的眼里泛起了一抹杀意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和他们硬碰终究不是上上策。”明夏在旁低低的道:“我们现在手上只有十万人,还有两万多是新兵,根本就没有打过仗义,钟云山带了二十万人马过来,他们的人马比凌州多出几倍,要胜他们本不是易事,而且这一次他们的人马明显是经过集训的,硬碰我们只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