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枫只盼着这条路永远都没有尽头,这样他就能这样牵着她的手一直走下去。
明夏也盼着这条路再长一些,这样那只大手传过来的温暖她就能多感受一些。
而路终是有近头的,两人越是盼着路长那和通向米府的路却显得愈短,当两人看到“米府”两个大字悬挂在眼前的时候,两人都愣了一下,紧接着都笑了起来。
明夏看着沈逸枫道:“多谢世子!”她欲将手从他的大掌里抽出来,他却轻轻的握住她的手道:“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明夏愣了一下,她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虽然不太明白具体意思,但大致的意思却是明白的,她的脸上不禁泛起了层层红晕。她轻轻咬了咬唇,用力将手从他的手掌中抽了出来,扭头便朝米府走去。
沈逸枫站在原地道:“我今夜牵了你的手,这一生就不会再放手。”
明夏的身形微微顿了顿,却只是一顿,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沈逸枫知道此时绝不能再逼她,便也没有再去追。今夜的她已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他又岂能再强求?他转身回房,才一走进去,一抹淡淡的暖香袭来,他正要发作,却在闻到那股香味后停了下来,紧接着一双温柔关胳膊便缠了过来。
女子娇柔的声音在夜里响起:“我终于等到你了!”
“你怎么到这里来呢?”他的声音清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一双手不着痕迹轻轻的将她的手拉开。
“我想你了。”女子低低的道,娇媚的声音如出谷的黄莺,婉转而动听。她又紧紧的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胸口。
沈逸枫的眼里有一丝不奈,淡淡的道:“这里是在凌州,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其它的事情,你走吧!”
“我听闻凌州有事,千里迢迢赶来找你,你居然这样对我!”女子的声音里满是委屈。
沈逸枫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不值得你这样,你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女子扬成绝美的脸孔看着他道:“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说了算了,我觉得你值,那你便值得了。”
沈逸枫一见到女子心里原本就有些烦乱,此时她再这般纠缠他心里便有些不耐,他冷冷的道:“我说过不值就是不值,你回去吧!凌州现在大敌当前,此时不是风花雪月的时候,再说了,你的身份特殊,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女子轻咬着唇道:“我就是听说凌州有难,所以才过来陪你。”
“我不需要你陪。”沈逸枫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女子的手轻轻松开,满脸委屈的看着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委屈,她咬着唇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从来不会这样冷漠的和我说话,是不是因为她?”
“不关她的事!”沈逸枫淡淡的道:“你我之间原本就没什么,以前或许给你造成误会,我向你道歉。”
晶莹的泪珠从女子的眼角划落,她看着他道:“你一句道歉就想把我们之间的事情抹得干干净净吗?”
沈逸枫想起往事,心里一时也不好把话说的太绝,只得低低的道:“你先离开凌州,等这里的事情了结后我再来找你。你应该知道你的身份有多特殊,若是被人看到了不好。”
女子的眼睛一亮,将泪水抹净后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我从不骗人。”沈逸枫淡淡的道。
女子点了点头,却再次投进他的怀里道:“只要你心里还有我,我就什么都听你的。我知道你心里有乔明夏,我也不介意,因为我知道像你这样的男子是没有一个女人能拴得住你的心的。”
沈逸枫再次将她推开后道:“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样!”
女子幽幽的道:“是啊,是不一样,我原以为我来到你的身边你会很开心,没料到却是拒我于千里之外,你可知道这种伤心的滋味?”
沈逸枫想起明夏以前对他冷冷淡淡的表情,心里竟觉得有些堵,当下便轻轻点了点头,女子心中一喜道:“你知道我的想法就好,枫,我会等你的,我了相信你终有一天会发现我的好。”
沈逸枫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知道女子误会他的意思,原要解释,却又发现无从解释,只得轻轻的嗯了一声。
女子恋恋不舍的道:“那我走了,日后有机会再来看你。”
沈逸枫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站在那里,眸光闪烁,却有千般无奈。
明夏回到房间之后,想起一路上的温暖,将那只被他牵过的手轻轻抬了起来,她低低的念道:“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的心里升起一抹淡淡的感动,想又猛然想起西陵聪那张戴着修罗面具的脸,她狠狠的咬了咬自己的唇,低低的道:“西陵聪,你加在我身上的伤害到哪一日才能终结?我就算杀了你,那压抑在心间的痛苦只怕都消散不了!”
她将身体伏在锦被之间,再伸手拉过被子将自己团团拢在被窝里,她咬着唇道:“乔明夏,你想太多了,他根本就不是你的良人,你这一生根本就不能再嫁。你已经害了沈笑儒,难道还要再害沈逸枫吗?”
窝在被窝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再陡然将被子掀开,望着精巧的帐顶,一时间心乱如麻。这种烦恼比起和沈笑儒在一起的烦恼更甚,她到底该怎么办?
明夏心中懊恼,再将眼睛睁开的时候,天竟已蒙蒙亮了,她本就感染了风寒,昨夜吹了风,又一夜未睡好,头又痛了起来,又微微的发起烧来,竟觉得身体沉重,一时竟起不了床。
等到阿敏到房间来替她送药时,她已陷入错昏迷,阿敏叫了她几声没听到她答应,便伸手抚上了她的额,这一摸吓了阿敏一大跳,忙去叫田大夫。
沈逸枫听说她病情加重,来见她时只见她双颊通红,田大夫叹了口气道:“她的身体本未大好,昨夜又招了寒气,这一来只怕得在床上躺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