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依旧很冷,甚至开始下着一点点的小雨,外面的风也叫嚣得厉害,让人心慌。可病房内的洛瑜没有收到外面的一丝影响,坐在艾宜的身旁,等着她醒过来。
自艾宜从手术室出来,洛瑜的视线就一刻也没有离开艾宜,他握着艾宜:的手,感受手中的温度,生怕又变冷了,他不想再体验那种感觉。
艾宜不知睡了多久,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就依稀间感觉有人握着自己的手,有些颤抖。艾宜觉得脑袋有些晕,睁开眼,是白天。天气的缘故,没有那么刺眼,艾宜的眼睛很快就适应了。“我这是还活着呀!”艾宜心想着,“感觉,还挺好的。”
洛瑜看到睁开眼的艾宜,怔了几秒,红着眼,道:“我去叫医生!”
话音刚落,洛瑜就去找医生。
医院还是那么的安静,静的有些可怕。艾宜慢慢挪动自己沉重的身体,有些吃力。大抵是几天没有活动了,骨头什么的都有些硬。
艾宜想说话,可感觉肺部有什么东西再阻隔,刺痛。
艾宜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白的,很单调,可现在的艾宜觉得这一切都好美好。一睁眼,想见的人在身边。
洛瑜很快就将医生找来了,然后站在一旁,看着艾宜。
洛瑜:“她怎么样?”
医生:“目前没有问题,你可以放心。只是最近可能说不出话。”
一听这话,洛瑜又开始急了:“医生,那这是好得了还是好不了。”
医生看到他这样,有重复一遍:“只是近几天,之后就好了。”
可洛瑜还是不放心,拉着医生,必须要解释清楚,什么原因。
跟医生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护士,听着洛瑜的话,笑着对艾宜说:“小姐,这是你爱人吧。你不知道,那天你在手术台上心跳骤停,我们都放弃了,可他没有放弃,一直给你做心跳复苏,他不相信只是真的。他身上那么重的伤,硬是不要我们去治,说把所有的医生都去给你,不用管他。至你昏迷三天了,他一刻都没有离开。看得出来,你爱人真的很爱你。”
听完护士的话,艾宜偷偷看了眼洛瑜手上的伤,结痂了,但还是可以看到手上有这血迹。
洛瑜听完医生耐心的讲解后,这才放心。
医生:“你这伤,还是处理一下比较好。”
洛瑜抬起手,看了一眼,道:“知道了,谢谢医生。”
洛瑜手上的伤,还是艾宜的护士看不过去了,给他简单的上了一点消炎药,本来也想跟他包扎一下,可他说:“这样就不方便照顾她了。”
每次江淮过来,看到他这样,都叹着气。若不是他是艾芷怡的儿子,江淮早就两巴掌扇过去,然后,骂道:“你这要死不活的模样给谁看,她吗?她又看不到,你就这么糟践自己?就这么想死?”
待医生走后,艾宜看了看四周有没有可以写的东西。
洛瑜像是知道艾宜的想法,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新手机给她,道:“要这个吗?”
艾宜看着他手里的手机,再看看他,点点头。
平躺着,不太舒适,洛瑜就将病床升高。
手机有密码,艾宜打不开。就张开嘴,发着“密码”的音,可是没有声音。洛瑜看着,艾宜上下翕动着,仔细瞧着艾宜的唇语。
“哦,好。”洛瑜看懂了,接过手机,输了一串密码之后,就乖乖将手机递给艾宜。
【你手上的伤没有处理,那后背上的呢?】
打完,艾宜将自己想说的话给他看着。洛瑜也是不好意思说自己没有弄,坐着眼神闪躲。
【怎么不说话?是没有处理对吧。】
不得不说,艾宜猜洛瑜的小心思,一猜一个准。可以这么说,艾宜真的是将洛瑜拿捏得死死的,而且洛瑜还心甘情愿。
【去弄吧,我现在醒了,没事。】
洛瑜:“等你出院了,我再弄。”
【出院?现在就去。/拳头/】
洛瑜看到艾宜后面的那个表情,明明很正常,可洛瑜看了就是想笑。以前一直以为,艾宜从来就不会给自己发表情,每次跟她聊天,都是严肃的标点符号,这是头一次见她这样。
洛瑜:“好,我一会就去。”
【现在去。】
这么肯定的语气,洛瑜想着,有些霸道,可自己喜欢。
“好,在去之前,我想跟你确定一件事。”
【什么事】
洛瑜现在有些忐忑,咽了几次口水,每次要说,都活生生被自己的气势给压下去了。
说好要确认一件事的,可都过了一分钟,洛瑜还是没有开口,到现在也还是干坐着。艾宜看着这样尴尬的洛瑜,又猜出来七八分,就又删掉刚才的话,重新编辑。
【算话】
洛瑜看着“算话”这两个字,整个人都不知道有多高兴,话也说不清楚:“小宜,你,我,不反悔。”
艾宜点点头,笑着。“不反悔。”艾宜这几个说的很慢,目的就是想让洛瑜清楚的读明白自己说的什么。为了保险,艾宜还是在手机上打出这几个字。
【不反悔】
洛瑜此刻的心情不知道该跟说,他想要抱着艾宜,可她现在是病患。在条件的限制下,他就只能傻笑着。
【现在可以去处理吗?】
艾宜接着又问道。
这下洛瑜没有讨价还价,道:“好,我去,等我。”
洛瑜像个小孩子一样,笑着走出病房,走出去的时候,还不放心艾宜,一步一回头,两步一回头的看看艾宜。确认她还在,才安心出去。
艾宜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也不知道这么做,艾家的人会不会怪她,到时候自己会不会下地狱。可她不想管了,就这样吧,下地狱就下地狱。人是自私的,上天该怎么罚就怎么罚,我绝不怨言。
如果说七年前,艾宜就对洛瑜动过心,那现在,艾宜就是对洛瑜动了情,交了心。艾宜只是在顺着自己的心在走,至于终点如何,艾宜不知道,毕竟没有人是先知。既如此,就把自己余生大胆一次,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