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要到将军府的时候酒楼商铺都少了些,门口两只汉白玉雕狮子栩栩如生,表情威严,门匾上几个狂野不羁的大字,气势非凡。
朱红色漆门边守着两名兵士,左侧配刀,身姿挺拔,威武不屈。
果真是与众不同,不愧是将军府,看门的都比别家不同,既然是去作恶,那肯定是不能大摇大摆从正门进了。
从旁边绕了一圈,只有一棵梧桐树,枝生的茂,勉强够得着墙院。
任清雪爬上梧桐树,将药包卡在枝丫处,又小心翼翼地从旁边与小臂一般粗的枝干上走过。
多亏得她身材瘦小纤细,树枝乘得住她,若是稍重一些,怕是要断掉了。
借了点力,任清雪跳上围墙,她弓着腰,小心打量里面,放眼望去,只是幽静的小园,布置也不繁杂,大方阔气,见无人在,便跃身下去。
到底是年少无知,只身闯入将军府,任清雪倒也是不怕被抓到的后果。
任清雪小心贴着墙走,一路上也是顺利,无什么人,只碰见几个打理花草的丫头。
一院子传出呼呼的刀剑劈风声,与连贯入耳的步伐声,任清雪偷偷从漏窗往里边瞧。
他一招一式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犹豫,一扫一提身姿凛凛,风神秀逸,衣袂带着哗哗的闷声。
此时的他与初次相遇竟完全不同,眼神深邃透着凌厉的冷光。
这小流氓舞剑还真好看。不自觉便嘴角带笑,看得入迷了,任清雪恍然回过神,暗自有些恼,真没出息,耍个剑就被迷了心神。
左看右看,任清雪计谋着怎么报仇,思虑片刻她捡起地上的石子,透过漏窗,寻了个好角度,石子如利箭般飞过去,这可不似之前的红果子了,石子小还带了棱角,顺畅无阻的射在祁聿膝盖侧边上。
祁聿正舞着弓步态,忽然间像是被刺中一般,又麻又疼,低哼一身,急忙用剑插地稳住身子才没有跪在地上。
“谁?”
祁聿眼光锐利的扫视周围,注意观察着一点风吹草动,又皱眉,小腿有些缓不过来,被打中的地方其实已青紫渗血。
任清雪急忙转身借石墙遮掩,又暗自得意,既然报仇自然得狠一点,趁着祁聿转身,任清雪也不歇下,又朝着祁聿其他穴位射石子。
的确,如果只是朝祁聿扔石子这种幼稚的行为任清雪是断然不会做,这算是她的独技了,石子尖锐朝着一些特定的穴位掷去,不光疼痛增倍,连带一些关节活动也受阻
祁聿察觉又有东西飞来,一挥剑扫飞往腿上飞来的异物,又俯身往侧躲,怎料还有漏网之鱼,动作跟不上,一颗石子贴着耳呼呼飞过,祁聿跟着一甩头,发丝飞扬,俊郎面庞上有一丝红痕渗着细小的血珠。
瞧准方向,祁聿忍着不适大步飞冲过去,早在刚才便瞧准了偷袭方向。
任清雪正蹲着春风得意,却是没料到自己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祁聿从小习武,严于律己,功夫与身体素质自是比一般的练家子强上许多,听声辩位还是有几分功夫。
寒光凛凛的银剑架在任清雪脖子上,在脖子上印射出一片冷光,虽隔着几分距离,但脖子似贴了块冰,一动也不敢动,祁聿站在她身前,挡了她大半的光,任清雪抬眸看他,得意的笑还凝固在脸上,错愕了半晌
看见是她祁聿眼眸多出一丝疑问,却未言语。
任清雪伸起手僵硬的挥晃“嗨!”与此同时手中的石子齐掉在地上,那声音在任清雪听来格外格外的刺耳。看了地上一眼,又抬头看向他,祁聿挑了挑眉像是等她解释。
任清雪献上讨好的笑,“流安,额…祁小公子,好久不见哈。”
……
“那个我说不是我你信不?”
祁聿将剑靠近几分。
任清雪脸快挤成一团了:“别别别...别,我错了,对不起,是我不知好歹,不知天高地厚,我猪油蒙了心,我浆糊上了脑……别杀我,呜~”
以往被任清雪拿来骂别人的话,现在她全拿来贴自己身上,还是巴巴地心甘情愿,旁人看了怕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喘。
她这一脸苦相全祁聿看了个清清楚楚,那些个话也听了个明明白白,他勾勾嘴角心里盘算着什么。
任清雪不知祁聿想法,只敢虚着眼看他,但背着光,眉眼也只看得模糊。
“你起来。”祁聿终于开口,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
他收手,将银剑负在背上。
任清雪这才站起身,看向祁聿,猛然的任清雪觉得自己手贱,居然把这小少爷的脸给划破了,内心已瓢泼大雨哗啦啦的下。
一时间任清雪手足无措,只得垂下头不去看他。
“为何闯入将军府。”祁聿开口问。说是问她但其中原因他也猜了个大概了。
“那个,我想着有些对不起你,出来时看见你便跟着额...想着跟你道歉,我看门口有人,就翻墙进来,看见你在练剑,我就打算试一试你有没有认真,呵呵呵~”任清雪干笑几声。
“哦~这么说来只怪我学艺不精了。”祁聿微微皱眉。
“不不不,是我小人行事,偷袭你,你武艺简直是人中佼佼者,让人高山仰止,倾佩不已。”任清雪怪自己嘴蠢,可千万别惹恼了这少爷。
“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吧。”任清雪觉得她从来没有这么卑微过。
正等着他的下文,却有人从石墙那边走来,两人双双投去目光,任清雪只瞥见一片衣角,就被祁聿挡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