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两个小孩深入谈心一番安抚好之后的第二天任清雪和徐氏就坐着马车会京了。
路上也是接近半月的路程
到了皇城的大街上,那久违的熟悉感又回来了,街边是各种小吃摊贩,大人小孩都裹着厚厚的衣服,谈话间嘴边呼出白茫茫的雾气,似乎只是比起往常多了一场雪,也仅仅只是一场雪,该出摊出摊,该拉货还是拉货,一切跟四季无关,这是冰雪之下也掩盖不了的热闹。
虽是久违但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这次任清雪没有提前写信告知家中,还没有人知道她们会在这时回来。
门前守着的老仆见着也是脸上一惊又喜,连忙传唤家中的主人。
任清雪扶着徐氏下了车,徐氏本就身子骨弱,皇城的冬天要比宥州冷些,徐氏便是穿着棉厚的袄子还披着一件狐皮的大氅挡着风寒,在车上时也是一直抱着汤婆子暖着。
两人先进屋,刚进到大厅便出现两个身影。
任父与任清筠都是脸上带笑,都没有料到俩人会回来。
丫头热好茶水端上来,温热的茶水入喉暖流便充斥口腔,更添一丝暖意。
团圆时刻,便是日常的话语也是抚慰人心的。
回到院子,任清雪看着打理有条的小药圃,屋中的摆设整洁干净,三年时间好像也过得很快,就像是昨天才出城。
刚刚回到皇城任清雪也没有闲下来感怀,马上就又去了烟雨楼看看。
烟雨楼还是那样张灯结彩,小敷也长高了,更加漂亮了,月容姐姐也是不改姿容,听月容姐姐说,小敷不像之前那么粗心了,也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人了。
还是有一件消息让任清雪措不及防。
“什么?你怎么写信给我的时候没有说过这个事情,怎么回事?”任清雪一脸疑惑的看着小敷。
“你让她自己说吧。”月容淡淡的笑着。
“说,你怎么会和方不予在一起的,还敢瞒着我。”
其中的事情你还不快老实交代。
原来三年前不是王生一直对小敷很纠缠,看着是一个痴情公子,跟小敷在一起时经常逗她开心,还很了解女孩子心思,小敷那时也很是在意他。
有一天王生在花灯节约了小敷出去玩。
“小敷,我觉得这花簪很适合你,你戴上看看。”王生从那花簪铺子上挑出一只牡丹珠花的玉簪。
小敷低下头,王生将簪子扎在小敷的发鬓见,俩人隔得有些近,王生一番甜言蜜语将小敷说得脸红。
逛街间,王生与小敷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一起,俩人之间全是暧昧的气氛。
俩人到花灯河旁一起放了河灯,看着天上的孔明,就差互诉衷肠了。
谁知走到一人少的小巷的时候,猛然间出现几个彪形大汉,人人都高八尺有余,满脸横肉,青筋暴起,看上去骇人极了。
那些大汉一脸猥琐搓搓手,擦擦嘴,将两人往里面逼,小敷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一个姑娘胆小的退到王生的身后。
谁知道那王生也是一个没有骨气的人,完全不像往常斯文果敢。
“各位壮士,我们无冤无仇,你们这是做什么,咋们有什么好商量。”王生微微弯下腰,两手抱拳慢慢往后退,一脸陪笑。
“我们没什么事儿,就是想认识一下你身后那美丽的小娘子。”为首的大汉笑的一脸痴像。
小敷虽然平时见过的人也多,但都是些安分知礼的公子少爷,没有见过这样粗鲁的莽夫。
一听到是冲着自己来的,吓得浑身发抖,两只小手紧紧的拽着王生的衣服。
“你是打算当英雄了?”那大汉见这个样子,握了握拳头,发出咔咔的响声。浓眉一竖,不禁语气高昂粗犷起来,像是那砍人脑袋的屠夫一般。
那拳头眼看就要落下来,王生吓得颤颤巍巍慌忙将衣服从小敷手中扯出来“我跟她不是很熟,各位英雄慢慢玩儿,小弟先走了。”王生一脸怂样赶忙从中抽身,一点不顾身处险境的小敷。
小敷看着王生舍下她一人,恍惚间有些不可置信,他就那样自私的走了,一点都不在乎自己么,刚刚的惊吓全部变成了惶恐,刚才还与她情意绵绵的人,这会就变成了丢下她一人独自逃生的...懦夫了。
那几名大汉缓缓逼近,口中还说着一些放肆的言语,小敷泪如泉涌,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王生。
“住手!”
陡然间响起了别的声音,小敷泪眼汪汪的看向声音响起的地方。
方不予一直跟在俩人身后,他怕王生那人对她动手动脚。
看见他们进了小巷,又看见有人进去,不过一会就看见王生一个人跌跌撞撞的从里面跑出来,方不予眼看不对劲,匆忙过去拦住王生。
听闻来龙去脉方不予不禁气从中来,直接给了王生两拳,将人撂倒在地。
那群大汉一愣但又马上恢复“呦~这又是哪儿来的英雄,不怕死么?”那大汉一副恶狠狠的表情,动了动脖子发出咔咔的声音。
“你们这是犯法的事情,天子脚下不怕官府进大牢吗!”方不予冲进去将瘫坐在地上的小敷护在身后。
那一众人瞬间哄笑,“哈哈哈哈,我们怕官府,”为首的莽汉话音一转声音阴沉道:“可是你觉得你能有命去报官么?”
见此,方不予咽了咽口水,将害怕全部咽下肚子,“你们要是想动她,便先打死我罢。”
刚才把王生撂倒地上那也是因为他是个脓包,眼前这几个莽汉一身肌肉看上去不是酒囊饭袋,是实打实的吓人了。
他毕竟只是个琴师,羸弱之人怎么有还手之力,但那也要将她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