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祁铭声音哑哑的,祁铭贴着月容的额头道。
两人隔得极近,他的体温像暖炉一般,他的手掌覆在她的腰上,隔着衣衫都觉得火热烫人,祁铭脸色被酒熏红,眼神迷离充满柔情好似要溢出来。
月容不知他是真的醉了还是借着劲耍浑,推搡着捶打着他。
祁铭放开她,月容大口喘息,气息紊乱,唇角嫣红。
祁铭将头埋在她颈间,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肌肤上,月容不适,呼吸顿时急促起来,脸色通红,觉得难堪。
祁铭虽然平时不大正经,但从未做出这般大胆之事,月容没好气推开他,起身坐住,再看他,眼眸紧闭却是睡着了,像个没事人一样,惹得月容更加气愤。
这叫什么事,轻薄了她却悠然的睡大觉,月容捏紧袖边,咬了咬唇。
站起身,月容捡起掉在地上的玉扇,颇为气愤的朝床上昏睡的人扔去,还骂到没皮没脸,玉扇从月容的手中径直砸到祁铭脑额上,一声闷响。
可能力道有些大,祁铭沉沉一声低咽,却是依旧昏睡没有醒来。
月容不想管他,被子也不想给他盖,帘子也没有扯,将门一带就走了,稀不得半夜将他冷醒。
夜深了,出了房,月容觉得风吹的有些冷,但也将脸上燥热带走几分,此刻心烦意乱,难以平静,明知这是他们些人惯用的招数,却还是会有所恻隐,心脏砰砰乱跳。
她十五岁自己进了烟雨楼,到现在已经五个年头了,十七岁时识得祁铭,已有三年,这五年间她什么人没有见过,人之本性她也识得大半,期间有着说想与她厮守一生的,有对她死缠烂打,日日送礼的,想娶她做妾的。
最初希望寻得庇护不想孤独飘零,她有心动过,但她都没有过回应,最长的有半年,最短的三天,这就是他们的耐性,月容不禁自嘲自己曾经多么荒谬的想法,差点将自己推向另一个深渊。
人就是这样,像一只飞蛾,在漫无边际的黑夜里飞久了,碰到一点温暖就急不可耐的靠近,也不管那是日光还是火光,只有灼烧后才知道。
祁铭,月容不知他是什么想法,认识了三年,他时不时会来找她听曲儿`喝酒`赏景,他虽然从未许诺过她什么,纨绔子弟的名声她也是有所耳闻的,于她而言,他也只是众多男人中的一种,只是耐心较长而已,可能有一天有了别的顺眼的姑娘,便不会来找她了吧~
他们高看她对她好都只是另有所求,她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戏子而已......
第二天祁铭醒来的时候,整个人缩做了一团,被子在床脚,他从背后摸出一个硌人的物什,就是他的扇子,特别是头,平常醉酒也不觉得这么疼,今日疼得厉害,结果他在镜子前瞧见自己额头有一块拇指大得淤青,他也不知从何得来,以为醉酒磕到柱子上了,那淤青过了四五天才消下去。
——
任清雪忙活一天回到任府有些疲乏,一夜无梦睡得格外的香甜。
第二天烟雨楼就给她送来众多的东西。
看着桌上的东西,任清雪眼睛都闪着光,嘴都笑弯了,反正是一副颇为贪财的模样。
有一些首饰布匹,古玩玉器,名人字画,还附送了好多帖子,都是邀请红衣姑娘能够赴宴,或是赏景等等,但任清雪是看都不看,直接交给迎春让她烧了处理掉,然后又去找曼殊按老方法去当铺换成银票,想到又有银子要进她的小宝箱,她就高兴得很。
任清雪花销不大,平日府里给的例银,自己的私房,药铺看病赚的钱,时不时出去想着法子赚钱,在加上这东西,也是有了一笔不小的‘家财’。
她将钱都装进了一个小箱子里,宝贵得很。
整理好自己后,任清雪去厅里吃饭。
等任父也入座后,丫鬟已经开始上菜,任清雪疑惑的望了望长廊。
“大哥不一起用饭吗?”
曼殊一边布置餐具,一边道:“少爷说有些事要忙,就在房里吃,不过来了。”
“这么忙啊。”
伺候好两人用饭,曼殊拎着食盒去往任清筠的小苑。
推开门,任清筠在案几上神情专注,身上还是朝服未换,是回来就开始在那儿坐了很久,曼殊在桌上布置好饭菜餐具。
“少爷,您先来用饭吧。”
“嗯”任清筠这才放下笔过来。
曼殊替他脱下外袍,将其放在衣服架子上,又拿了常服换上。
任清筠心思似乎还没有转换过来,用食也是一扫而过,茶饭无心,不像平时的细嚼慢咽。
曼殊知道他一但专心起来就是这个样子,能来吃饭都算好的,也没有去劝阻,而是自己退出了房门,唤了丫头在门外等着,一会进去收拾。
任清雪那边也正用完饭,任清雪走在长廊上散步,曼殊过去告诉刚才的事,任清雪便去池塘边走了走,然后去了任清筠的院子里。
任清雪在门外叫了声大哥,在轻声推门进去。
“大哥你最近忙什么呢?”
“今年炎夏多雨水,南方有些村庄水涝,有些地方流离失所,我得写几个治理方案,明日要呈上去。”
“哦~现在要管这么多事啊。”
任清筠执笔刷刷得写“现在我是朝廷官员,当然要为天子分忧,帮百姓解难了。”
“在其位,担其责对吧,我知道。”任清雪起身在房里走一圈,摸摸这儿,看看那儿道“那你也要记得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哦~”
待了一刻,任清筠依旧在奋斗,任清雪一个人实在是无聊就出来了,想着自己回院子里去捣鼓些什么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