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任府里里外外便忙活起来,一顿劈里啪啦将任清雪吵醒了,昨天晚上看医书到丑时才上床,困得紧。
任清雪正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
突然迎春一把掀开帘子。把睡眼朦胧的任清雪吓了个正着。
“你干嘛呢,迎春,这么慌张,天塌了不是。”
迎春装没听见她的话,欣喜大声道:“是喜来了,少爷中了状元郎,已经进宫面圣了。”
任清雪听见也一瞬间清醒了。
“所以小姐你快起来吧!今天可热闹了。”说着迎春赶紧将任清雪扶下床。
洁面`梳头`敷粉`描眉`点唇`配饰`更衣。
打扮一番,任清雪踏出院子,下人丫头们忙个不停,嘴上有说有笑的将任府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挂红帐,结花球,红灯彩一样不落下,大早上,本来清冷的空气里都染上一丝喜色。
任清雪嘴角的笑从下床就没要弯下。
去到后厅看见了徐氏。
“娘亲~”
“清雪,快,我们到前厅去,你爹爹已经去待客了。”徐氏也是满脸喜色,连带着气色都看上去好多了些。
赶着时候,众多人也想沾沾福气赶来祝贺。
“这任小公子可真是文曲星下凡。”
“贵公子登科入仕,可喜可贺啊,可喜可贺。”
“成名列榜,恭喜恭喜啊。”
下人接过宾客贺礼登记。
任父抱手还礼“感谢各位登门道贺,不嫌弃请各位到大厅里喝杯茶水。”
门外一阵鞭炮声响,任清筠坐着天子亲赐的轿子回来的,后边还抬着一堆赏赐,排场倒像是那家老爷娶新妇似的,引来不少百姓驻足观望。
轿子旁边还跟着一位老监,两鬓微白,留有半指的胡须,他清清嗓,赫然拿出那亮黄色的丝锦卷轴,尖细的声音念到:“任府接旨。”
任府四人和着一众丫头婆子跪下。
他缓缓拨开丝卷“任府任清筠,春闱之中高中榜首,才思俊逸,天惠聪颖,文行出众,是为国之砥柱,不可多得之才,赏赐黄金万两,舍利子玉佛手串一串,碧玺玉蓝宝朝珠一串,南海东珠四对,芙蓉尊顶石炉一鼎,翡翠云鹤纹毛笔一只,鎏金青花紫砚一台,软烟凰火绛娋云锦十匹,且封为翰林院大学士,天子侍讲,为君分忧,钦此~”
随着老监念圣旨,礼台一样一样抬进大厅。
老监将圣旨并拢,“任家少爷~接旨吧~”
任清筠起身,双手接过圣旨。
“咱家就在这儿恭贺任少爷,”那老监一顿“不...应当是恭贺大学士了。”
“清筠在此谢过公公了。”任清筠抱手道。
老监躬身“不敢当,咱家就先回宫复命了。”随着就带着宫仆走了
众人起身。
四处议论声起,这任府这番事迹排场够街坊四邻说个半月了。
任清筠转身双手将圣旨呈给任父。
任父一脸欣慰打开圣旨,眼中有些泪光,六年,两次科考他失之交臂,如今他儿做到了,他心中骄傲自豪,这是他的儿子,他任府的少爷。
“好啊~好,好!”任父有些激动声音也有些哽咽“吾之骄傲,吾之骄傲,哈哈哈~”
“恭喜恭喜~”
“任少爷是人中龙凤,一表人才啊”
宾客在一旁恭贺。
一家子欢欢喜喜的进门,好不光彩。
厅里客人向任父与任清筠一面敬酒一面道贺,陆陆续续的,前来道贺的人一直到申时才走完。
任父早就喝得一瘫烂醉,面红色急,趴在了酒桌上由人扶进卧房,徐氏去打理了。
任清筠半推半就也是酒醉七分,勉强站得住脚,也由平川扶下去休息了。
厅里丫头婆子在那收拾着,高兴之中又哀叹,这场面恐怕还得持续几日。
任清雪回到房里,她是没有去大厅,只跟着徐氏在后厅里接待女眷姑娘们,弄得她不甚爽快,因着人众多,这个乐人的场合也不得饮酒只喝了些茶水,也不解闷。
曼殊和迎春给任清雪梳洗,看着铜镜,任清雪突然想起了什么。
“武状元是谁?”
文武一同揭榜,她倒是差点忘了。
曼殊道:“将军府少爷祁聿。”
迎春接到:“那位小少爷早就盛名远扬了,如此一看果真不错。”
想了想任清雪说道:“曼殊你去帮我准备笔墨。”
曼殊转身就去准备了。
迎春一边替她更衣一边问:“小姐要笔墨作何,今天还要练字吗?”
任清雪不想同她解释,摇头道:“对呀~你家小姐我可勤快了。”
沐浴更衣后,曼殊点上了熏香,任清雪坐在案几前。
铺好纸,任清雪提笔蘸湿想了想,在纸上写道:“祁聿...”
转而任清雪将那张纸揉做一团扔进了废纸篓。
写道:“流安小少爷......”
将信纸装好,任清雪想了想还是在信上署名:“烟雨楼”
将信用书压上。
躺在床上,感叹道,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
将军府也是一样,府里府外都是喜气洋洋的,众多宾客赶着祝贺。
翌日
一天忙下来,准备歇息的祁聿看见了平川送来放在桌子上的无字信封。
祁聿拆开将信纸展开来看,映入眼帘的就是尾上‘烟雨楼’三个字。
是她?
一瞬间祁聿想到的就是她。
转而又笑,还好她没有将这‘烟雨楼’三字著在信封上,不然让家里人看见了这叫什么事。
原来是写信来向他道贺的,为何不亲自来呢?
想来也是,白日里往来的人众多,她的身份实在是不方便吧!
两年没有见了,上半个年头他随着师父上山练武,这下半年武举将近,他日日准备着考试。
现如今,要不要找个机会...见她一面......
祁聿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