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之主向来只有男子,这便是天意!专心习得武艺,在世人面前万般谨慎,只为复兴家族,你懂么?你要毁了这一切!”凌鑫愤怒地说,丝毫不顾对面那人是个几岁的孩子。
羌若只深埋下头颅,此刻的表情已让人看不清了,只慢慢地吐着那几个字:“是我?还是你们?”
凌小叔瞥着羌若,已观察到她此时身上的气门经脉全开,气场已于方才完全不同了。
“你住口!”大伯凌寅又一次对凌鑫呵道,面上露出凶狠之色。
“说什么千年难遇,哼,我看你就是那妖女的转世!妖女临世,祸乱苍生罢了,不是你爹维护,你早死了!”凌鑫愤恨地说。
“现在杀了我也不迟?”羌若接住话将语气一转,那语气中竟有几分娇媚。
凌小叔听得羌若此言,那嘴角竟挂着一丝微笑,一直在手中把玩龙凤珠的动作也就此停住了,像是饶有兴趣地欣赏着一出好戏。
羌若抬起头,还挂着泪珠的脸满是温柔之意,那笑容里没有苦涩,而像盛满了甜蜜,连着方才的语气神态,看着竟不似一个少女,反倒像变了一个人。只听她从容道:“以为谁不知你们好事?老二你说是什么诅咒让你们发疯一样的残害手足?非要抢着当皇家的狗,为了带着满身珠宝招摇过市么……”
“一派胡言!小小年纪就腹黑阴险,还会血口喷人!”凌鑫显然被羌若一番话震惊到了,语气却没有减缓。
“你是不敢承认,还是不信?小娃娃,不如先问问先你大哥啊……”羌若始终有笑意,眨着眼睛平静道,放佛自己说了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
凌鑫这才意识到羌若的话有不对,竟也哑然:“你,你不是羌若……”
“我既是你口中的’妖女’,自然也是你们的祖宗,不肖子孙还不跪下么!”“羌若”不怒自威,她此刻的身份竟是女巫王——羌若竟真是她的转世!
“哈哈哈哈哈……”凌寅忽然放声大笑,“何须多言,既你已承认了,也休怪我们!”话未说完,凌寅对着凌鑫使了一个眼色,那二人便是各持长剑,一齐刺向羌若。再看凌小叔的身子却是分毫未动。
“呆子,你此刻不帮我吗?”羌若此时只想笑,却对着那凌小叔道,谁会在家中吃饭还将剑带在身上,显然是算计好了,趁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想动手脚。
凌小叔没有动,显然清楚仅凭自己的两位哥哥还伤不了女巫王。
“怎么了,你不是想帮我吗?一直暗中保护我,装作敌对,漠不关心,其实想看凌寅在搞什么鬼对不对?”羌若试探地问。
凌寅和凌鑫自然是刺了空,又被一股莫名的气力所反伤,听得羌若一番话,便惊讶地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凌小叔。
凌小叔竟道:“羌若,是你从前太软弱,不管你如今是谁,我也欣慰。”
果真如此?凌寅听得此言颇为吃惊,却只见说着话的凌小叔仍然神情淡漠。
“我只知道你对我好,要带我走么?我们去做大事,哈哈哈……”凌羌若道:“或者你告诉我,凌今首是什么人?凌今首在凌家排行老二,为什么羌若要管这个人叫二叔?”
凌鑫被羌若指着质问,也有些吃惊,羌若只在心中嘲笑他才是那个最傻的人,当真是个有勇无谋的匹夫,只道:“你是一心一意为了凌家好,只怕不久也要成了替死鬼,刻意被模糊身份,死了没人知道也省事,凌府对外这么神秘竟是为了杀人方便么,残杀的还是手足,凌家的女儿都被这一群畜生杀死了,真叫人神共愤!只是你是男子,不知为何也要遭殃。”
大伯凌寅已然目光呆滞不知在看什么,这是无奈,他显然没想到羌若把这些不堪全部抖搂出来。而凌鑫此刻是彻底目瞪口呆了。
羌若此刻却只看了一眼凌小叔、她的眼中仍有笑意,不知在想什么。
凌鑫面目涨红,心道:“是了,外界不知多少人知道我是凌府二公子,自己从小被圈在府中,一心习武,不问世事;还天真以为凌家之女皆死于女巫王的诅咒,只道她是个妖女,不想却是家人为阻止女巫王复生转世而不惜自相残害,这些“家人”的目的真只是为了控制凌家,贪恋皇恩这么简单吗?我原来这般糊涂,竟是连十岁的女童也不及。”
羌若看着凌鑫,轻轻摇头。凌鑫茫然地起身,似是想通了,却又满眼空洞,他顾自起身,摇晃着走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