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往她的杯子里倒满了酒,然后从座位上站起来,她举起酒杯大声说:“从现在起,我,陈可,要过和以前不一样的人生,我要恋爱,我要结婚,我要生一个孩子,我要有一个家,去他妈的工作,去他妈的理想,去他妈的事业,老娘我不稀罕了。”
我和李莉大笑,我说:“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那你这几天为什么那么急着找工作。”
陈可的脸垮了一下,她白了我一眼,她说:“干嘛这么恶毒啊,非要揭穿我。”
我和李莉再次大笑。
笑完后,我郑重其事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对陈可说:“陈可,我相信你的能力,相信你能做好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我相信你会找到一个你爱的并且爱你的男人,另外,陈可,谢谢你,谢谢你能收留我们母女俩。我也想谢谢莉姐,谢谢你们两个人不论任何事情都会陪在我身边,支持我,帮助我。”
陈可抽了一下鼻子,她笑着推了我一把,她说:“干嘛啊,搞得这么煽情。”
李莉说:“三生有幸遇见你们。”
我听到旁边的冷然在咯咯咯地傻笑,我看向她,她也在笑眯眯地看着我。我不知道婴儿是不是天生就能听懂人类的语言,但是我总觉得,冷然能听懂我们所说的每一句话。
我俯下身,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笑着说:“妈妈爱你,小家伙。”
我们三个人碰了一下杯子,然后将各自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如陈可所愿,我最后果然接替了她的位置成为了节目的中心编导。
杨珊跑过来虚情假意地祝贺我,她说:“萧潇,恭喜你啊,希望我们以后能好好地合作。”
“这不都是拜你所赐吗?”我冷笑。
“所以你应该要感谢我。”杨珊笑眯眯地看着我。
“杨珊,冷风不在这里,你不用在我这里装模作样。”
“怎么,”杨珊将脸凑到我跟前,“是不是我抢走了你的男人让你很不服气?”
我逼视着她的眼睛,我说:“杨珊,你记住,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
杨珊大笑,她直起腰,然后看着我,她说:“那好,萧潇,我等着你,只不过,你好像从未赢过我。”
她狂妄的眼神让我怒从心起。
我看着她慢悠悠地走到门口,然后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回过身看向我,她说:“对了,有一件事情忘了跟你说,麻烦你回去告诉陈可,她的妹妹因为某些原因被台里给辞退了,真是可惜,即使她离职都不能保住她妹妹的饭碗。”
她朝我笑了笑,然后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咬着嘴唇,攥紧双拳,我已经无法用语言来描述我心中的愤怒。
我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然后用力地扔到了地上。
杨珊,我不会放过你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李莉,李莉比我还要愤怒,她说:“这个杨珊真的是……真的是让人作呕,做人能做到她这个份上,我真的是感到不可思议,我从来没见到过向她这种女人。”
我说:“我们到底该不该将这件事情告诉她。”
“最好还是别说了。”
“万一她表妹去找她呢?”
“我总觉得,这是她们家里的事,我们最好还是先别管。”
我叹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李莉说:“今天录节目的时候,这个杨珊又开始出洋相了。”
“她又怎么了。”
“今天来了一对小情侣,男的说他的女朋友出轨了,而杨珊居然替那个出轨的女孩辩解,那个男孩一下子就火了,他和杨珊争争吵了二十分钟,弄得现场观众都很不耐烦。杨珊的价值观真的是刷新了我的三观,她再有背景也没必要这么张狂吧。”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也是。”李莉苦笑。
陈可最近出的事情让我不由地开始担心起李莉来,我说:“莉姐,你最近最好小心一下杨珊。”
“怎么了?”
“我怕她会找你麻烦。”
“她能找我什么麻烦,”李莉一脸的不在意,“我是节目的导演,我说什么她就得听什么,到目前为止,她还不敢把我怎样。”
我依然很不放心,因为我知道,杨珊的确不能把李莉怎么样,如果杨珊和我们一样只是个普通的员工,那她根本掀不起什么大浪,让我感到不安的是她身后的那个人,也就是台长。
我的不安很快就变成了现实,没过多久,李莉也出事了。
这还要从陈可的那个神秘男友说起。
那个时候,我和李莉都知道陈可恋爱了,但是问了好多次,李莉都对她的男朋友缄口不言,我们也没再好意思追问,毕竟是人家的隐私,她现在既然不说自有她的道理。
那段时间,因为陈可在家里帮我照看冷然,所以我的生活也轻松了许多,因而也可以将大部分的时间投入到工作里。
可是有一天晚上,当我像往常一样疲惫不堪地回到家的时候,我却发现家里黑着灯,陈可好像不在家。我有些奇怪,按理说,这个时候陈可都是在家的,可能她有什么急事吧。
我也没有多想。
我换好拖鞋,然后走进卧室,看到冷然睡着后,笑着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离开卧室去了卫生间。
可是,当我打开卫生间的大门时,我大惊失色。
因为,我看到陈可正面无血色地躺在浴缸里,浴缸里的水被她的血染成了红色。
陈可自杀了。
我尖叫一声跑到浴缸前,我抱起她的头,不停地叫她的名字。可是她没有任何的反应,好像死了一样。
陈可死了?
不会的,她不会死的,我不可能让她死。
我慌忙地打了120,然后将陈可从浴缸里抱出来。
当我看到她手腕上的那道深深的伤口时,我心疼地哭了起来。
血依然从她手腕的伤口里不停地往外流。
我一边给她包扎一边哭着说:“陈可,你不能死,你听到了没有,你不能死,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
十多分钟后,120终于来了。
我和医护人员一起将陈可抬上了担架。
在去医院的路上,我看着带着氧气罩的陈可,心慌得要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且冷然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我也很不放心,所以我赶忙给李莉打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