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点什么好呢?”
面对眼前琳琅满目的厨具,裴绵绵着实苦恼。昨晚熬夜参详的菜谱,此刻早已忘了个精光。
打开冰箱,一股冷气骤然扑面袭来。左顾右盼的裴绵绵,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鸡蛋上。
“煎个蛋吗?可是……”
她的脑海中,开始幻想起鸡蛋下油锅时,热油四溅的场面。
“噫……太可怕了。算了算了。”
紧接着,她又将目光移向了吐司和果酱。
“这样,会不会有点太敷衍了?连火都没开……”
“呜呜呜,好烦啊,我为什么要自找麻烦来做早餐!!!”
“看来!只有趁秦彻起床前出去把早餐买回来了!!!”
裴绵绵碎碎念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个人影正在步步接近。
“你嘀咕半天,嘀咕什么呢?”
冷不丁的从背后传来的声音,把裴绵绵吓了好一大跳。
她惊愕地回过头去,拍了拍心口。
“吓死我了!你什么时候起床的!走路都没声音的吗!!!”
“刚跑完步回来,热死了。”
只见秦彻径直走向冰箱,从中拿出了冰镇好的矿泉水,轻轻一拧,仰头喝着。清晨细微的阳光打在他那翻滚的喉结上,若隐若现的青筋和血管格外诱人……
等等!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可以这么勾引人吗?!!!
双颊微热的裴绵绵,赶忙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冷静下来。
好在这幅美男饮水图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饮水饱的秦彻,斜倚着冰箱,望向裴绵绵。
“不是说你做早餐吗?饭呢?”
“我!我这不是正在做嘛……”
完了,这回计划可要落空了。她突然想到,这可是人迹罕至的郊野别墅区,好像没有卖早餐的地方存在。何况,秦彻已经醒了,想要避开耳目“偷渡”早餐回来,似乎不太可行。
裴绵绵的脑子转得飞快,绕开流理台,一路小跑来到秦彻身边,牵着他的衣袖往楼梯口走去。这架势,像极了小牛犊试图拖动一座泰山。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本应巍然不动的山,却驯服地向前走去。
“你去洗个澡!等你洗好了,饭也做好了!快去!”
这不是哀求,分明有了些命令的意思。
秦彻盯着裴绵绵,突然感觉有些不太妙,让她做早餐,或许根本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快去!”
叉着腰的裴绵绵,凭借自己奶凶奶凶的目光,愣是把秦彻送了上楼。
直到秦彻消失在楼梯拐角处时,裴绵绵才转过身面对厨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只能动用绝招了!”
裴绵绵正在摩拳擦掌,试图大展身手的时候,秦彻却在入浴进行时。
突然,一股奇怪的……类似焦糊的味道隐隐约约在二楼扩散开来。
秦彻有些慌张,匆忙披上浴袍就冲了出来,滴着水的头发,在他身后留下了一串水渍印记。
“裴绵绵,你做什么!”
“诶?我哪有做什么?”
奇怪的是,秦彻下楼以后,并没有看到半点起火的意思。可空气中的焦糊味道,还是挥之不去……
“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
端着一大锅早餐的裴绵绵,一回头,便看到了领口大敞,露出精壮胸膛的秦彻。大清早的,这可,太刺激了。刺激得她端锅的手都沉了一沉。
秦彻鲜少有这种……衣冠不整的匆促模样。
他赶忙把胸前大敞的领口合上,腰带结结实实地在腰间打了个结。
裴绵绵刻意将目光避开,她生怕自己把持不住。好歹把锅安然无恙放在桌上后,更是抬手擦了擦额头的一层薄汗。
“这一大早的……我太难了……”
她一如既往地嘟囔着,而这次的话,却被他听了个分明。
“你难什么难,我以为你要把房子烧了。这味道,你是不是把饭做糊了?”
秦彻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揭那锅上的盖子。
好家伙,一阵白烟四散开来,焦糊味道更加浓郁。再定睛一看,那锅里的,分明就是再平常不过的泡面。
虽然料到今日份早餐的结果可能不太好,但秦彻到底也没想到,会是这么糟糕。
“裴绵绵,你们家早上吃泡面的???“
起初,裴绵绵尚且有些心虚,渐渐地,也不知道是破罐子破摔还是如何,竟然振振有词地狡辩起来。
“这不是普通的泡面!这是用微波炉叮——过的泡面!比一般泡面好吃多了!不信你尝尝!“
这话说得一脸真诚,动情之处,还不忘眨巴眨巴眼。
若非深深了解裴绵绵的喜好脾性和技能点,秦彻还真能信了她。
“所以,你把微波炉怎么样了?“
没想到秦彻一阵见血地点出了问题关键所在,肇事者裴绵绵吐了吐舌头,往旁边轻轻挪了两步,指着隐隐冒着黑烟的微波炉,声音弱弱的。
“它好像坏了……“
见着此情此景,秦彻不禁扶额。从前他一个人住,潇洒自在,自给自足,可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档子事儿。可事到如今……
好半晌,他才长长叹了一口气。
“换新的吧,从你工资里扣。”
“什么?!!!!”
虽然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是,可是……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四舍五入,难道不是一家人嘛,还分什么你我!!!
裴绵绵虽然心底这么想着,可到底没有说出口,毕竟确确实实是自己玩坏了人家的东西,于是她只是委屈巴巴地应了。
“那好吧……”
这套厨具光是看样子便知道价格不菲,裴绵绵仰天长叹,她是要打多久的长工才能赔得起一个微波炉啊!!!
……
当然,最后两个人的早餐,还是在停车场的车内解决的——裴绵绵请客。
一天的工作提上了日程,私人助理裴绵绵依旧咸鱼一只,无事可做。
她还以为,经历了昨天的促膝长谈后,秦彻会有眼力见儿地给自己安排安排。没想到,他似乎把这件事忘了?
叩叩叩——
看着探出半个脑袋的裴绵绵,秦彻有些无奈。
“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