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廷海稳着心神,拎着灯往正院走着,路上正好遇到了也是急匆匆往正院去的李禄。
“这会儿子怎么你一个人来了?乌苏里格格呢?你没跟着伺候?”李禄看见潘廷海,顿了一下。
潘廷海苦笑:“哪儿,本是跟着我们格格来正院看看二阿哥如何了的,哪儿知路过花园的时候,不知事哪个奴才不仔细的,洒了一地的水,夜里黑,雪地更是难走,我们格格冷不丁地……便摔了,这不,没法子,奴才便来正院说一声了。”
潘廷海这一番话说的,那叫一个委屈,不过七八分都是装的。
李禄也不是傻的,顿时明白着是怕福晋听了以为是乌苏里格格故意招惹是非,又降罪于乌苏里格格。
心里琢磨了一下,李禄就说着:“嗨,瞧你说的,正院里正忙着呢,既然乌苏里格格“受了寒”,那就好生歇着,要是病出毛病了,那奴才们可吃罪不起,你且回去吧,晚些时候我通四爷说一声,你也不必忧虑。”
潘廷海心说这事儿就算是成了,摆摆手说着:“那可就多谢你了,今儿你可得忙着呢,就不误了你办事了。”
站在李禄后头的太医眼观鼻鼻观心,后院里宫里,这样大事化小的事儿见多了,嘴可得管严实了。
潘廷海转身走了,没先回南院,而是先去后头请府医来。
正院里既然叫李禄去请了太医,想来府医是没叫去的。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福晋不放心府医。
把府医请到南院,顺带着捎走了一个医女,毕竟宁楚格伤到的是腿,男女有别。
医女先给宁楚格看了腿,然后又向府医转述,府医心里大概有了底,嘱咐了一番宜忌事宜,又开了些内敷外用的,又叫着绿瑶跟着医女学了一回擦抹手法,这一番功夫过后,府医和医女也就离去了。
而宁楚格,早已经睡了过去。
绿瑶轻手轻脚地给宁楚格擦了一回药,伤的不轻不重的,只膝盖处叫草丛里的枝桠划出了一道血痕,然后就是几处淤青,手腕处摔下去的时候,蹭到地面,刮到了皮。
绿瑶看着都心疼,也不敢用大了力,只是不论如何都还是疼的,宁楚格偶尔还是会发出一声痛呼。
外头的绿薇听着一阵一阵的心疼,透过窗帘忍不住低声说着:“绿瑶你也小心些,格格怕疼呢。”
绿瑶没敢说话,生怕惊动了宁楚格,只是微回头白了她一眼,无声地吐出几个字来。
绿薇吐了吐舌头,缩回脑袋,没再说话。
……
等着擦完药膏子,绿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着外头天都亮了大半了,于是就悄悄出去。
“正院里如何了?”绿瑶问着。
绿薇看了眼里头,答话:“潘廷海区打听过了,昨儿个伺候的两个嬷嬷挨了五十大板,全部打发回内务府了,旁的伺候地奴才也都受了罚,听说,本和伺候的嬷嬷不相干,是昨日福晋要见二阿哥,二阿哥被抱去正院的路上着了风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