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死海羊皮卷的犹太社团被学者推断为艾塞尼人。死海古卷提供了这一犹太群体的第一手资料,因为他们存在的时日恰好是耶稣在世的时期以及基督教的前几十年。这些古卷由于来自基督教的发源地,而且二者的宗教和道德背景相同,所以向后人揭示了很多耶稣时期关于犹太人的信息。除了《新约》之外,对于这段时期实际上没有其他希伯来语(亚拉姆语)证据,这些古卷在澄清基督教背景方面具有无穷的潜力。
耶稣是基督教所信仰的救主,也是全部《圣经》的中心。上帝为了拯救世人,使得耶稣道成肉身,故而他被称为上帝的独生子。因圣灵感孕,由童贞女马利亚所生。降生于犹大的伯利恒,长于加利利的拿撒勒。今日的公元,即耶稣降生之年,以示耶稣为人类的新纪元。耶稣约30岁时开始在犹大和加利利各处传道,宣称天国将近,人们应当悔改,信他的必然得救,不信的必被定罪。他广行神迹,为人医病赶鬼,怜爱受苦大众,被人称为罪人的朋友。他拣选了彼得、雅各、约翰等12个人为使徒,做他工作的继承人。因他反对犹太教的某些陈规陋习,指责犹太教上层权贵,致遭当权者的嫉恨,适值逾越节前夕,被其门徒之一的加略人犹大出卖,在客西马尼园以亲嘴为暗号交给军兵将他逮捕。几经刑讯,都查不出他有什么罪,但罗马巡抚彼拉多为徇犹太人之情,竟以三条莫须有的政治罪名——诱惑百姓,禁止纳税,自称为王,判之以极刑,钉死在十字架上。他在死后第3天复活,多次显现给门徒与众人看,第40天升天,天使对在场的门徒说:“你们见他怎样去,还要怎样来。”
基督为希腊文,在希伯来文为弥赛亚,意为受膏为王,乃救世之主。因这预言应验在耶稣身上,所以在新约圣经中,将基督与耶稣合用,称为耶稣基督或基督耶稣。耶稣教也被称为基督教。“耶稣基督”已成为专用名词。但《圣经》中记载耶稣生平事迹寥寥无几,导致研究基督教起源的人,总是遇到这样一个问题:历史上的耶稣是否确有其人?
死海古卷是否提及耶稣?答案是“没有”。古卷中从来没有提及耶稣,或者他的任何门徒,但书卷中的许多章节卷却直接与耶稣的表兄约翰有关,如:“死海对面就是库姆兰的所在地。在我们后面的希律王朝的要塞,施洗约翰就是在那儿被处死的。他活动频繁的约旦峡谷地区,距库姆兰大约只有半天行程……在荒野为我们的主铺平道路,在沙漠为我们的上帝开条笔直的路……约翰在谴责犹太王的罪恶和敌人和睦相处的教士们。”这些记载无疑为耶稣确有其人找到充足的证据。
约翰是圣母马利亚的表姐伊利莎白的儿子,就在他出生的时候,马利亚还前去拜访过这对老夫妇。约翰比耶稣大12个月,是个十分严肃的孩子。约翰的父亲撒迦利亚当年因怀疑天使之言,受到不能言语的惩罚,一经点化,便事事虔信上帝。他秉承上帝的旨意,预言:“以色列人的上帝,为我们派来一位非凡的救世主,一位出自他仆人大卫家族的后人。”
他郑重地对儿子约翰说:“啊!我的孩子,你将被称作那至高无上的上帝的先知;你将成为主的先驱,为他开辟道路,向他的子民宣告:他们将会在赦免罪过中得到拯救。我们的上帝仁慈而温存,他将使灵魂得到拯救的亮光升起,照耀着我们;他将从天堂光耀一切在死亡的罪恶阴影下生活的人们,引导我们一步步走上和平安宁的路途。”
约翰性情孤傲狷狂、狂热不羁,为人严厉持重,虔信宗教,很年轻就离开了家,并辞别热闹的城市、村镇,到死海僻静的海岸,深沉地思索宗教问题。不过,说实话,他对这个问题一无所知。他自己对一切无欲无求,一件旧驼毛衫便是他唯一的财产。约翰的饮食非常简单,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除了祖先传下来的书籍,他什么书也不读。东欧地区文明程度更高的人的所言、所想、所做,他也一无所知。
约翰始终不渝地侍奉上帝耶和华,不久便将自己与以利亚、耶利米和其他的民族先贤相提并论。他自己是个义士,同时也希望世人都能分享这一美德。他看到大希律和他可恶的儿子们的恶行,注意到自己的同胞们对履行祖宗律法缺乏热忱,于是就感到有义务挺身而出,告诉犹太人一些他们应该知道的事情。遗憾的是,他们早就将这些事情抛之脑后了。
他教诲人们:“上帝的惩罚就要来临,你们以为可以逃避吗?你们只有以自己的行为,证实你们已经离弃了罪恶。”
人们问他该怎么办?他回答一般百姓说:“凡是有两件内衣的人,都要分一件给一无所有的人;凡是有食物的人,也要与众人分享。”
他回答收税人说:“你只能收取法定限额以内的税钱,不可收取更多。”
他回答士兵:“你要满足正当的酬金,不能借武力强索别人的钱财和诬告别人。”
他对前来受洗的法利赛人和撒都该人说:“……谁使你们逃避将来的愤怒呢?你们要结出果子来,与悔改的心相称。……现在斧子已经放在树根上,凡不结果子的树,就砍下来,丢在火里。我是用水给你们施洗,叫你们悔改……不要以为自己是以色列人,是上帝的子民,就能得到特殊的待遇,在将来要建立的新王国里,起主要作用的不是一个人的种族,而是他的本质。”
他粗硕的外表,激烈的言辞,使得他所到之处都引来一大群人驻足观看。约翰蓬头垢面,长髯飘飘。当讲到即将到来的最后审判时,他情绪激昂,手臂在空中挥舞,即便在最顽固的罪人心中,他的话也不免会激起恐惧和疑虑。很快,人们便交头接耳,说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期待已久的弥赛亚。
但约翰不愿听到这样的话。他说自己不是弥赛亚,耶和华派他来,只是为真正的弥赛亚的到来作准备。可是,喜欢沉溺于神秘事物的人们并不愿相信事情像他说的那么简单。他们说,这人即便不是弥赛亚,至少也是重返世间的先知以利亚,来施行更多的奇迹。但这一说法也为约翰所否认。
他恪守自己所选择的角色。他只是一个来自上天的谦卑使者,奉命将绝望和希望的消息带到世间。在所有人都要接受火的洗礼,洁净他们所犯之罪的同时,约翰也愿意用河水为那些已有悔改之意的人施洗,以此作为重新信仰耶和华的象征。犹太人受到了极大的震动,约翰的名声很快传遍了各个村落。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要亲眼目睹他的讲道,亲身接受这位新先知的洗礼。
终于,约翰传教成功的消息传到了加利利。在自己的家乡拿撒勒,耶稣正过着一名木匠学徒的平静生活。12岁那年,父母带耶稣到耶路撒冷过逾越节,这次朝圣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必要的仪式刚一结束,马利亚夫妇便走上往北回家的路,但耶稣没和他们一起走。夫妻俩还以为儿子是和别的拿撒勒人在一起,到了傍晚也就回家了。但是到了晚上,还是不见孩子的踪影,而且谁都说没见过他。二人怕出什么意外,便急忙又赶到耶路撒冷。
他们找了一整天,最后才发现耶稣正在圣殿里,和一群祭司讨论着深奥的宗教问题。耶稣看到可怜的母亲被吓成这个样子,就答应以后再也不随便乱跑了。不过,如今他已长大成人,对社会时事表现出巨大的兴趣。当他听说约翰的事迹以后,就离开拿撒勒,独自一人步行前往死海,加入到形影不离追随这位严厉先知的行列中。在那里人声鼎沸,大家都愿意以浑浊的约旦河水受洗。
一见到这位表兄,耶稣就有一种异样的感动。这里,终于有人在勇敢地表达着自己的信念。耶稣觉得约翰可以给予自己很多教诲,他也请求约翰为自己施洗。不久,耶稣便决心到荒野中去,或许在孤寂中也能找到自己的灵魂。等耶稣从荒野中返回时,约翰的事业已接近终点,从此,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这不是耶稣的过错,实在是环境的缘故,他也是身不由己。
假如约翰仅仅只谈论天国的临近,那么当局是不会怎么为难他的。但当他开始真正批评犹大王国时,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不幸的是,约翰确实有足够的理由指责国王在私生活方面的过错,因为小希律这个行省四分之一土地的小王,和他的父亲是一丘之貉。他和同父异母兄弟腓力应召前往罗马商议政务,结果绝望地爱上了弟媳希罗底。
希罗底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丈夫,十分乐意嫁给小希律,只要他先同自己来自名城佩特拉的阿拉伯妻子离婚就行。那时的罗马,只要有钱,就没有办不到的事,于是小希律就和发妻离了婚。小希律娶希罗底为王后,她的女儿莎乐美也和继父住在一起。
加利利和犹大地的人民听说这一丑闻无不感到震惊。但是他们极其明智地隐藏自己的不满,既不公开,也不大声表露,生怕被驻守在附近的士兵听到。然而,自视为耶和华意志的使者约翰,出于高度的责任感,认为自己不可能对这一卑鄙的丑行听之任之。他随时随地,不遗余力地谴责小希律和希罗底。
他的厉声谴责迟早会激起民众发动暴乱,当局者自然要不惜一切代价予以制止。于是发布了命令要逮捕施洗者约翰。即便如此,先知仍不肯闭嘴保持沉默。在黑暗的地牢深处,他继续怒斥国王夫妇。在他的眼里,他们和普通的奸夫淫妇是一回事。
国王小希律左右为难,他打心眼里害怕这个陌生人的神秘力量,但他更害怕妻子的尖酸刻薄。头一天,他打算处死约翰。第二天,他又大发慈悲,声称只要约翰保持沉默,就可以宽恕他。希罗底终于变得不耐烦了,决心不再优柔寡断。她知道丈夫非常宠爱女儿莎乐美,因为她的舞跳得优美动人,希律王甚是喜爱。她告诉女儿,除非国王对她有求必应,否则她就再也不在殿前跳舞了。
希律王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女儿的要求。结果,莎乐美按照母亲的吩咐,向希律王要施洗者约翰的头。希律王十分懊悔自己的轻率,说自己愿以整个王国换回自己的承诺。但是,母女俩丝毫不为所动,坚持要求判处约翰死刑。刽子手爬到关押先知的地牢里,不一会儿,约翰的头就呈给了心惊胆战的莎乐美。
约翰,一个敢于向沉溺于逸乐的世界发出警告的人,就这样死去了。他的门徒听说此事,悲痛不已,他们在沉痛悼念后,便将他埋葬在生前最喜爱的旷野里。
死海古卷上讲,在施洗者约翰之后,从库姆兰还走出了几个艾赛尼派的实践者。其中有一位圣人名叫班努斯,住在旷野里,只穿树木所供给的,吃天然生长的东西,饮用清水,日夜清洁。很多人跟从他,这惹恼了罗马人,他们用武力镇压了这位圣人。在后来,还有一个叫丢大的人,自称是个先知,劝人跟从他,到了约旦河中,河水便中分,让他们通过。罗马巡抚立刻派骑兵去杀了很多丢大的从者,还有一部分被关进了监牢,丢大也被杀了头。再后来,又有一个先知领了他的4000徒众到耶路撒冷城外的橄榄山,强行进城,气势压倒了罗马守军,一度做了人们的统治者。于是罗马又派兵杀散了这些“暴徒”,驱散其他徒众,首领便逃之夭夭。这也难怪,在那个思想混乱的、动荡不安的地方,罗马人根本无从分辨谁是和平演说预言以改善社会现实的圣人,谁是揭竿而起暴动的革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