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又恍惚。
苏陌涵在一叶待了十天,其实身子五天就能养好。
但是苏陌涵在等人,等赤帝的人。
终于,在第九日,那人来了。
苏陌涵佯装一副身子不好的模样,当着那人的面咳出了血。
那人十分谨慎,观察了苏陌涵一天这才离去。
第十日,苏陌涵准备好一切准备离开。
芍药将压制蛊虫的药方和方法都交给了苏陌涵,一连针法。
还送了苏陌涵几本珍惜的蛊书和医书毒书,说是补偿。
而墨水等人更是让人给苏陌涵送来了两个大箱子,箱子里面装着几身男装,几身女装,五十万两的银票。
大到衣袍,小到手绢发钗皆是备的齐全。
苏陌涵于银票只留下了十万两,其余的让人捎了回去,还附带一封信。
我会保护自己,勿念。
以后每两个月我都会寄回一封平安信,你们照顾好自己。
芍药看着苏陌涵低声道:“今日就准备走了?”
“恩。”苏陌涵点头,却是托腮看着芍药。
芍药被她看的心中发毛,当即问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苏陌涵轻笑,低声道:“我觉得自己好冤啊,救了君北辰一命他却不记得。”
“这个啊,那天君北辰回去就昏倒了,走的时候都没醒来,我都没来得及告诉他。”芍药干笑两声,她难道能说救了他们以后自己就去睡觉,还打发白千影和乾子斐去山上为自己找药材,所以君北辰醒来就直接被人引去了韩玥院中吗!
绝对不能。
苏陌涵玩着手中的杯子,语气放沉了几分:“不晚,不晚。我这一走啊,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实在是不放心他们,君北辰是个好靠山,如果他能护着他们一点,我便能放心。”
芍药闻言笑着摆手:“那小子啊还是很重情义的,这个你不说......”
“不够,还不够。”苏陌涵打断她的话,语气添了几分冷意:“因为救他才唤醒了我体内的蛊虫,若是小神医你能找到解蛊的法子我便能活。若是不能,我便只能活两年。
他现在的那条性命,是我给的。所以,他必须要代我护着我的家人,”
“你这不是夸张吗?”芍药笑着调侃,看到苏陌涵沉下的面色当即举手保证:“我一定会原话告诉他,监督他。他若是做不到,我就谴责她。”
苏陌涵慢悠悠的倒了杯茶,却是低笑道:“如此甚好,对了。若是君北辰到时候都倒台了,那就有劳小神医你。我知道小神医你的威望不必那些太子王爷底。若是他们有个什么万一,我希望小神医能出手搭救。
若是小神医觉得有愧的话,可以无偿。若是觉得无愧,那也请下手轻一些,他们很穷,满足不了小神医的大胃口。”
“我一定会少收一点。”芍药笑着点头,面上分外真挚。
“如此,甚好。”苏陌涵轻笑点头,随即又嘱咐道:“我明日一早便走,半年之后我会将我的地址送到天山,到时候还望小神医不要爽约。”
“你放心,我最讲的就是诚信。对了,送你点好东西。”芍药轻笑说着,从怀中掏出两个瓷瓶递给苏陌涵:“这蓝色的瓶子是解毒丹,倘若你日后中毒,小毒顷刻可解。而就算是再凶猛的毒只要在一盏茶时间内服下,你就能撑半个月,也可以捡回一条命。
白瓶子呢是我这几天压制压制你蛊毒的,记住一天一粒。若是一天没服,那你的蛊毒就会发作,浑身如坠冰窟。现在冬日快到了,对你来说最为致命,你可别冻死了,那多可笑。”
苏陌涵握着手中的两个瓶子,浅笑看着芍药:“多谢。”
“别这么客气,我只是觉得心中有愧。”芍药耸肩,站起拍了怕手:“好了,你明日走,我也要走了。你记着半年以后将你的地址送往天山,我一定会去的。”
“恩。”苏陌涵点头,看着芍药离去。
芍药走了几步,却是回头神秘的看着苏陌涵笑道:“对了,你的蛊毒啊单凭药压制可不行,所以你刚才喝的茶里面有迷药,会有人帮你压制.怎么着也要两三次......”
芍药话还没说完,苏陌涵却已经昏迷了过去。
“啧,药效差了点。”芍药勾唇,对着院外的人影笑道:“交给你了,我的人情,算你还了。”
良久未有回应,而苏陌涵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
当苏陌涵醒来的时候,便就觉得浑身像是被车撞了一般,几近零散。
“这个芍药,杯中有迷药,我竟然没有察觉,真是失策。”苏陌涵扶着额头,眸底闪过寒光。
但是当侧眸的时候,却是一愣。
只见身侧竟躺着一位白衣少年,面上还戴着一个奇怪的面具。
这就是,为自己压制蛊虫的人?
看来这古人,还都是喜欢戴面具装神秘啊!
苏陌涵挑眉,伸手将面具摘下,随即却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苏陌涵之所以震惊,不是因为面前的少年面容有多么精致好看,而是因为他的面色太白了,应该说是苍白,而且白的很不正常。”
“不会是死了吧!”苏陌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心惊,连忙把上他的脉搏。
当察觉只有细微的脉搏时,苏陌涵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这个少年,定是为了压制自己体内的蛊虫,才会如此的。
可是这可怎么办,芍药已经走了,还有谁能为他诊治。
自己虽然会毒术,但是终究不是大夫啊!
对了,大夫。
她记得,这寺庙内有大夫。
苏陌涵当即下床去寺庙,恰巧见到非缘。
苏陌涵大步上前,沉声问道:“非缘,你们这里的大夫在哪里?”
“大夫?你受伤了?”非缘挑眉看着苏陌涵,上下打量。
“不是我,是另有他人,病情很严重快告诉我大夫在哪里。”苏陌涵面色着急,就见非缘指向前方。
“看到那个牌子了吗,里面住的便就是大夫。”
苏陌涵连忙小跑过去,身影还有些踉跄。
非缘却摸着下巴,眸中好奇。
“这人都已经都走了,后山还能有谁?待贫僧去看看。”
非缘眸色一亮,提气朝后山跃去。
而当苏陌涵回到院子的时候,少年却已经醒来却是死死的捂着自己的面具缩到床角,而非缘这是一侧坐着。
苏陌涵对着身后的僧人大夫颔首:“还劳烦师傅了。”
话落,非缘却是摆了摆手:“无归师侄可救不好他。”
“什么?”苏陌涵蹙眉,又问道:“你们认识?”
非缘撑着头,哼了一声:“算是吧!”
看非缘的神色,苏陌涵便就知道他不是说笑的。
苏陌涵转身歉意的看着身后的僧人:“这位师傅真是抱歉,让你白跑一趟。”
“哪里,是贫僧医术学浅。贫僧告退,若是有事,施主尽管开口,阿弥陀佛。”僧人行了个礼,这才转身离去。
苏陌涵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年,不解问向非缘:“他是,怎么了?”
非缘摸了摸下巴,随即低声道:“他算是芍药施主的病人吧,芍药施主说过他体质特殊,这幅样子便是正常,所以不用理会。”
“不用理会?”苏陌涵抿唇,方才那少年的模样,真是让她吓了一跳啊!
这少年,脸色苍白的简直不像个正常人。
“是啊,不用理会。对了,不管你去哪里,将他带在身边吧!反正他也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去别处也是死。”非缘挥手,站起便想走。
“非缘,你这话什么意思。”苏陌涵蹙眉,总觉得非缘说一半藏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