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柳澄当年还是出云国皇子的时候,曾经和他的哥哥柳晋,当朝户部尚书之女许月婵,以及陈远山和霍东生他们五个人是同门师兄弟,都一起拜在了学识渊博的林大师门下学习。
而许月婵因是女儿身,林大师只收了她做记名弟子。可此女却是天资聪颖,无论什么教她什么都是一触即通,加上乖巧温婉的性格,故而极讨林大师欢心。曾有数次感慨,若她是男儿身,必将收她为衣钵传人。
而后,因从小一起长大,相处的时间久了,柳晋和柳澄这两兄弟同时喜欢上了许月婵。本来感情极好的兄弟因她而反目成仇,三天一小大,五天一大打,每次两个人都把对方打的头破血流。
出云国皇室这一代皇子五人,其中早夭三人,成功长大的就这么两个。皇帝怕这两个人那天抄刀子把对方给弄死,就决定派人去秘密的把许月婵给弄死。
这件事儿被林大师知道了,都是自己的弟子,虽然许月婵极讨他的欢心,可毕竟那俩皇子里终有一个会成为出云国未来的皇帝。虽然不舍,可为了保她一条命,林大师向皇帝提议把两个皇子支开,将许月婵远嫁他国。
恰逢此时潜伏在他国的出云细作传来消息,说唐国附近有人发现‘亚圣’遗物。所以林大师便让许月婵以和亲为名,远嫁唐国,顺便为出云谋划那件东西。
后来两个皇子知道了这件事,闹得不可开交。可木已成舟,他们再闹也无济于事,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可这世间的事,有时候却又不是你想了解就能了解的。于某年某月某日,闲着没事干的皇子柳晋在大街上闲逛。无意中发现一个卖豆腐的女子,长的竟然和许月婵有七八分相似,便二话不说直接演了出‘强抢民女’的戏码。
然而偏偏就是这么巧,同样闲着没事干的柳澄这一天也出来四处闲逛。柳晋这出戏吗,正好久被他给撞见了。虽说许月婵已经远嫁唐国了,可这俩兄弟间的仇却还在。
一见那买豆腐的女子模样酷似许月婵,柳澄也不干了,直接抄起他那根随身携带的八棱棍和柳晋上演当街全武行。
两个人正在打着的时候,柳晋忽然心生毒计,突然停下不动硬挨了柳澄好几棍子。这件事的直接结果就是那卖豆腐的女子被柳澄救了,柳晋让人抬着他去皇帝面前告状。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毕竟柳晋被柳澄的八棱棍打断了好几根骨头,柳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获得了老皇帝的同情。
聪明的柳晋利用这份同情,不断加重自己在皇帝心理的分量,顺理成章的成为太子。那名卖豆腐的女子,也在皇帝的诏书下进了宫,成了柳晋的太子妃。
最终在老皇帝于某年某月某日驾鹤西去后,成功登上了皇帝的宝座。在他成为皇帝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对曾经这个敢当街揍他的‘朝天一棍’进行打击报复,把他给扔进了这座神秘谷。
而在人权两得的皇帝柳晋授意下,尽管心中不愿,可对出云忠心耿耿的林大师,仍然是笑眯眯的邀请柳澄吃了个饭,顺便在饭局中对在这里调皮捣蛋的柳澄下了无解的毒。”
以上这些,就是唐汲根据柳澄所描述的内容,自动在脑中生成的画面。想到柳澄最后人没捞着,皇位也不关他的事,最后还中了个毒,唐汲不由有些同情这个武道宗师级人物。
想到这,唐汲忽然奇道:“咦,师尊,您说您是用‘宗师’的修为压制‘化魔散’毒性的,可您今年贵庚啊?”
“嗯?你问这个做什么?”柳澄对唐汲没问他关于‘化魔散’的事感到有些惊讶。
唐汲迷惑道:“记得弟子听师尊您提过,所谓武道十二景,一步一重天……”
“……一日筑基,百日养气,养气之后要强身。若想煅骨有成,至少苦修三年。至于洗髓,没有十年难成。及至先天,少说又是十年……”
“……换血非二十载难成。至于掸心者,乃是为除去心中尘埃,快者数日,慢者一生难入。唯有掸去心中尘埃,方可知己命。知命者,玄之又玄,非苦修十几二十年难破。至此方入宗师之境……”
说到这,唐汲打量着柳澄,不解道:“可师尊您中毒那时候才多大?哪怕按每重平均用十年到化,从第四重‘煅骨’开始算起,到‘宗师’境界,您老人家最少得花七十年的光阴日夜苦修才行!可看您这年纪……”
“哈哈!”柳澄大笑几声,笑道:“不是只有你一个被人以‘传薪’之法传功的,最起码,你眼前还有一个。”
“果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唐汲耳中又听柳澄说道:“这‘传薪’之法,我们这一流派每一代传人在将死之时,都会用此法将自己的修为传下去。我的师尊传给了我,而为师又传给了你……”
沉吟片刻,唐汲终是问到了‘化魔散’上:“那师尊,您能否告诉弟子,这‘化魔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毒?为何以您堂堂武道宗师的修为,都要对此毒无可奈何?”
柳澄斜睨了唐汲一眼,笑到:“为师还以为你根本不在乎这玩意儿呢,居然一直都不问这个……”
“……化魔散,此物称之为‘天下第一奇毒’毫不为过。此毒之所以无解,那是因为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它根本算不上是毒。此毒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化魔’二字……”
紧紧盯着唐汲的两眼,柳澄阴森森的说道:“这种毒,他会让你最后变成‘魔’,无欲无念,无想无识。从它在你体内逐渐缓慢扩散到全身后,你会逐渐变得情感淡漠,喜、怒、哀、乐等七情六欲会先后离你而去……”
“……接下来,是你的嗅觉、味觉和感觉,它们也会逐渐弱化,最终彻底消失。直到最后,在你连思维能力也消失的时候,你的身体会一天比一天强壮……”
“……那时你的力量和速度都会远超旁人,哪怕就是从没修炼过的普通人,都会有接近‘先天’境界武者的力量。因为此毒是从‘域外天魔’的尸体上所提炼而出的,故而才被称之为‘化魔散’。”
说到了这,柳澄的喉咙有些发干,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烈酒,继续向唐汲说道:“而这化魔散,则完全是为了‘铁甲武士’所研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