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两个人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自己这么不断首尾两端各自甩着链刃的模样,也着实的确有些傻里傻气的,这虬髯大汉手头上的动作不禁缓缓的停了下来。
听到了那虬髯大汉的话,唐汲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死这种事情,有谁是不怕的呢?当然,这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不怕死的家伙,但那些人绝对不会是我。能活着,谁想死啊?”
抬眼认真的看着那虬髯大汉,唐汲他轻声笑了起来:“所以也正是为了我以后能好端端的的活下去,所以……我才要杀了你啊。”
见唐汲他这般说,不仅仅是那虬髯大汉,甚至于就算是在一边伤口已经渐渐止住血的韩霖,两人同时都是一阵愕然。
因为他们两个无论是谁,都不相信唐汲他有本事将眼前这个虬髯大汉给斩杀掉。大家都是在修真界混的,也都是成功筑基的人,韩霖与那虬髯大汉之间当然能看得出来,对手都是筑基中期境界,不过一个在战斗上经验比较丰富,加上修行的时间要比后者长一些。而另一个则是在经验上与修为上,都要略微比对手逊色一些。
但这却并不能代表着虬髯大汉就一定能吃定了韩霖,但尽管如此,这也并不代表着那虬髯大汉会将唐汲给放在眼中,他有自己若是拼个两败俱伤的话,那他绝对有把握将两个人都给斩杀在此处。
“想杀了我?”
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那虬髯大汉突然仰天哈哈大笑:“人贵自知,一个人再怎么不自量力总也应该有个限度。就凭你这区区一个筑基前期连飞剑都没有祭炼好的小人物,竟然想把老子给杀掉?就凭你?你行吗?”
“没错,我确实是筑基前期,我不但连飞剑都没有祭炼好,甚至于就连一柄最不入流的飞剑都没有,但是……这就能表示我没有本事杀了你吗?”
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唐汲目光灼灼的紧紧盯着那虬髯大汉的眉间,见对方眉心处一抹细不可察的灰线已经渐渐有了形状,心里顿时有了谱,继续向那虬髯大汉笑道:“哪怕就算是凡间,高手还经常会栽在不入流的小人物手上呢,更何况这里是修真界?你怎么就不知道你这个筑基中期的高手,就不能被我这个不入流的小角色给坑一次呢?”
“唉,不知死活的人我见多了,但找死能找到这种程度的,老子我这辈子还是头回见。也罢,就冲你这份自寻死路的胆量,老子我就先超度了你。”
啧啧称奇的上下打量着唐汲,那虬髯大汉感慨的叹了口气,随后手腕突然一抖,但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却是他那柄链刃并没有听从他的指挥重新组合成长柄大刀,反而随着他这么一甩险些把刀尖甩到他自己的脸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
也正是在这一瞬间,那虬髯大汉他陡然只觉得大脑一片昏沉,阵阵头晕目眩之感好似犹如源源不绝的潮水般不断侵袭着他的身体,令他整个人仿佛连半点力气也提不起来。
“你……里……肚……”
“唉,可怜的家伙,现在居然变得口齿不清了。”
见那虬髯大汉变成这般模样,唐汲无奈的摇了摇头,右手一甩便亮出了自己那柄弯刀,飞身朝着那虬髯大汉扑去,斜斜一刀径自朝着那大汉的脖颈间抹去。
但在他这柄弯刀快要贴在那虬髯大汉脖颈上的时候,唐汲他眼角的余光却是忽然看到了站在那大汉身后不远处的韩霖,此时他显然也已经中毒了,正在那里用力的甩动着脑袋。
看到了这一幕之后,唐汲陡然一阵心悸,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便收回自己的弯刀朝着身体另一侧挡去,恰好格住了那虬髯大汉反手挥舞而来的一记链刃。
可挡住了归挡住了,加上那圆盾与弯刀,却终究是没有将这一刀给彻底拦下,还是被那无声无息的一刻链刃在后背给刮掉了一层皮肉。
“咝……该死的,终究小看了天下人!”
之所以唐汲他会在最后一刻收回自己的弯刀,主要是因为他看到了韩霖的脸色,他那瓶毒可是风毒,扩散范围极大,不可能在这茅草屋四周这么狭小的一片区域里,那虬髯大汉快要被毒趴下了,而韩霖他还没什么事。
所以在那最后的一瞬间,唐汲他下意识的猜到了那虬髯大汉在装中毒已深,但饶是如此他的身上还是被挂了彩。
“装?哼,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程度!”
在被那链刃从自己身上刮下了一层皮肉的瞬间,唐汲他充分的发挥出了上辈子只在小说上看到过的‘一击不中则远遁千里’,虽然他并没有遁出千里之外,至少也跳出了圈外。
不过他在跳出圈外之前,左手隐藏于圆盾之下,从自己的空间指环之内拿出了他的秘密武器,就是那种连对付阮红玉之时,都没有拿出来用的银色左轮。
虽然他对于自己的枪法没有太大的自信心,但若是他在这区区三步之内都无法保证自己打中的话,那他唐汲也真的就没必要再继续在这修真界之内混下去了。
虽然他这只左轮枪做工极为粗糙,就是连子弹也是靠着以真元力撞击灵石碎块的不稳定爆破性质打出去的,但至少这只以上辈子机械模型为蓝本的手枪,还是有着一定的杀伤力的。
至少按着亲眼见识到了这只手枪的钟鼎道人所说,哪怕就算是筑基后期的境界若是毫无防范之下,也有可能会受一点小伤。至于筑基中期的境界,唐汲他已经用这只枪不只杀了一个……
“砰!砰!砰!”
三步之内连开三枪,借着那三枪的反作用力,唐汲他在下一瞬间已经退出了那虬髯大汉手中七尺链刃的有效杀伤范围。
看着那虬髯大汉满脸不甘七孔流血的软倒在地,唐汲毫无半点犹豫和手软,直接扔出了自己右手的弯刀穿透了那虬髯大汉的心脏,在确定了这家伙是真的死掉之后,这才好不轻松的舒了一口长气。
“呼……还真是不容易,这家伙还真是有够难杀的……”
这么一放松,唐汲这才觉得自己的背后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毕竟,他那可是被刮去了一层皮肉,这虽然仅仅只是一阵皮肉之苦,算不上是什么太严重的伤。但是……
“咝……可真特么的疼啊!”
只不过疼归疼,他还有一件事情得去做,那就是得过去帮韩霖解毒。韩霖可是他唐汲不同,那位韩家大少爷可没有自己这份万毒不侵的体质,若是不去给他解毒的话,没准就真把这位自己曾经认下的‘二弟’给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