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汲试探地问道:“柳大人,小的对神秘学很感兴趣,不知……”
“不行!”一听这个,柳澄连忙把头摇得像个波浪鼓似的:“这是林老头负责的,我不懂神秘学,满足不了你。”
果然,唐汲遗憾地叹气。无精打采的说道:“那么,小的费尽心力帮柳大人您养大这只鸟,能有什么好处呢?”
“嗯,我可以给你银子!”想了想,柳澄底气不是很足地说道,
“切,少来。银子再多又怎么样,花不出去连堆废铁都不如!”
“那你想要什么?”柳澄也没招了,除了自己这身功夫,他还真可以说得上是身无长物。唔,不对,他身上还是有‘长’物的,不过那是不可能给别人的。
想到自己这身技艺,柳澄眼前一亮,笑道:“看你这小身板也不甚结实,我随便传你两手如何?”
“什么?”唐汲闻言也是眼前一亮:对啊,暂时神秘学没什么指望,能学两手保命的功夫也是好的。
脸上却露出为难的表情,唐汲说道:“功夫啊,其实我对这个的兴趣并不大……再说,看你这不靠谱的样,我也不想做你徒弟……”
“你小子想得美!还以为谁都能做我的徒弟不成?”柳澄脸上笑容一僵,‘轻轻’拍了一下唐汲的肩膀,把唐汲拍的呲牙咧嘴的。
“不过也就是随便教你两手罢了!”甩下这句话,柳澄带着那只名为‘灰羽’的雾隐鸟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朝第五区出口方向走去,边走边说道:“明天一早上去找我,找不着就问杨十一!对了,别忘了要带两根雾柳给‘灰羽’当点心。”
“唉!唉,等等!”唐汲的小胳膊小腿终究是没追上柳澄的大长腿,捂着脸郁闷道:“如果这家伙做生意,绝对是个赔钱的料。连漫开价,坐地还钱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唉,唠叨了这么半天,到底连你是‘朝天一枪’还是‘朝天一棍’,我都还没整明白……”
走在山间的小路上,随处可见的阵阵暖风不时地戏弄着那些,早已被炎炎烈日蒸干水汽的落叶。
拂去额头上快要淌到眼睛里的浑浊汗珠儿,满头大汗的唐汲抬起头,仰望天空。
只见头顶那九天之上,碧空如洗,万里无云。毒辣的太阳正在尽职尽责地挂在那里发光发热,似乎大有把这个世界烤成一片焦土的趋势。
“遥想当年,曾有后羿大神九箭射落九日,如果我有后羿大神那份本事的话……”唐汲恨恨地朝着天上的太阳竖起了中指:“……那本大爷一定在你身上插满九万枝箭!而且还都是24K土豪金的!”
重新拿出身上那份今天杨十一画给他的地图,只见一张薄纸上画着歪七拐八的杂乱线条。如果不是身处于这座位于十万大山这内的‘神秘谷’,唐汲他根本不可能看出这大圈套小圈的线条究竟代表着的丘陵还是湖泊。
皱起眉头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唐汲抬头望着眼前高耸的山峰,不由咽了一口唾沫:“没错了,往这来的时候没发现岔路,就这么一条崎岖的山间小路。”
“可是……”唐汲看着眼前的景象,终于理解了今早找到杨十一柳澄让他过去时,为什么杨十一脸上会挂着那付带着满满恶意的笑容。
放眼望去,但见左右两崖隘肩尽是绝壁,其上复嶂插天劈云削翠。唯有中间一条显得有些陡峭的斜坡,上面依稀尚可见到些脚印的痕迹。
唐汲有些欲哭无泪:“大爷才特么的十二岁啊!这么高的山你让我怎么爬?”
可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他自己要来的。为了学点本事,让自己在这张堪称噩梦级的地图中增加些存活机率。唐汲别无选择。
“唉!”唐汲叹了一口气,弯腰挽起袖子和裤脚。雄纠纠、气昂昂,迈开步子便小心地朝那斜坡上走去。
“太阳出来我爬山坡!爬上了山坡我想唱歌……”山坡上,响起了唐汲那杀鸡一样的惨烈歌声……
曾经,在唐汲的前世。有位名人说过一句很哲学的话: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除了这句,还有曾经说过很多名言的家伙也同样说过: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脑中的时钟上,时针和分针已经悄然从一条笔直的竖线,偷偷摸摸地变成了横线。猫着腰,迈着小步子努力向上攀登的唐汲也终于来到了这山坡的制高点。
气喘吁吁,只觉喉间有如火烤的唐汲一屁股瘫在了旁边的一块大青石上。两腿仿佛被灌了铅,懒洋洋地一动也不想动。坐在这里举目下望,俯瞰乱壑纵横,屏列崖巘。眺望远山如黛,青郁苍翠。
此时,天地间的暑气已经减淡了几分,山顶的阵阵清风吹在唐汲已经被汗水浸透的衣服上,给他带来了几分微凉的寒意。
歇了一会,强撑起疲惫的身体,唐汲打了个哈欠,看前方未竞的征途有些气闷。
“上了山之后要做什么?”相信很多的人都能回答出这个简单的问题。那就是——下山。
这座山坡的后面,是一个碗形的小小山谷。站在唐汲的角度俯瞰下去,但见此间山岩巉秀石壁环立,青天一围,宛如一个世外桃园。
水光如黛,浮映山谷。山坡下方有一方小小的湖泊,恰是山铺水底,草散茵毯。
在这似琉璃般光滑如镜的小湖边上,却大煞风景地盖了一间要多丑就有多丑,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的破草房。在这间破草房不远的地方,正在冒着袅袅炊烟,隐约可见一缕火光。
没错,就是破草房。唐汲的身形离这个草房越近,他就能越感受到这间草房的‘破’。
见到这间占地面积也就十来平米的小草房,唐汲把心放回了肚子里:终于不再担心自己走错路了。
尽管虽然只见过区区一面,可唐汲却对于柳澄这个人的品性有了极深的了解。以这个家伙没脸没皮没节操,不知廉耻为何物的秉性。这间大煞风景的破草房,绝对是他亲手盖出来的。
平缓下坡路毕竟是比上坡路要好走了许多,如此这样的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的时间后。唐汲终于站到了这间破草屋的前面,尽管心中早已经对于这座破草房的破烂程度有所准备。可当他真的亲眼见到这间破草房前面的情形时他终于还是发现自己还是太年轻了,他太低估柳澄这个家伙的恶劣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