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您笑可真是豪迈!”唐汲不咸不淡地奉承一句,心里巴不得这个家伙快点在他面前以一种很‘圆润’的方式离开。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有毛病?”看着唐汲面无表情的小脸蛋,以及紧紧抿起的嘴角,满嘴酒气的柳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柳大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唐汲连忙在脸上挤出僵硬的笑容:“小人刚刚听柳大人您的笑声,那是豪迈洪亮,铿镪顿挫,宛如龙鸣狮吼。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穿透力!在小人看来,放眼世间,能在笑声中都带着睥睨天下的霸气的,除柳大人您外,那是屈指可数!”
朝柳澄竖起大拇指,唐汲感觉自己此时此刻的肢体动作,一定像极了那个‘太君,高!实在是高!’的前世经典影视剧形象。
“哦?是这样的吗?”柳澄有些疑惑的说道:“可我觉得自己的声音很低沉啊。”
“错觉!柳大人,那一定是您无意中的错觉!”在这个问题上,唐汲的脸上写满了坚定。
“可我的声音明明很低沉啊,记得当年‘她’就说过,我的声音很低沉。”柳澄原本就生了一双睡凤眼,这一葫芦酒灌到肚子里,更显得他整个人醉意朦胧。
“哦,那是小人刚才说错了。您的笑声深沉而又浑厚,有点低哑,却又带着说不出魅力。令人总是情不自禁地,想朝着您的声音靠近。”唐汲面不改色的说道。
也不知道这家伙喝的是什么酒?是酒劲太大还是柳澄这个人太不中用?偷偷翻了个白眼,唐汲认为柳澄绝对是属于后者。
“就连猫跟配偶‘办事’都要讲个时间地点!”就看姓柳名澄的家伙能随时随地把自己灌醉的德性,唐汲对这个人至今还能活蹦乱跳的喘气,表示极为不解。
“啾啾!啾啾!”
唐汲转头一看,原来是那只看着很像啄木鸟的小家伙已经吃饱了。在连续祸害了两株雾柳十几根枝条后,这小东西又跳回了柳澄的掌心。
“嗯,你忙你的吧!”当那只小鸟重新回到柳澄的手上时,原本处于‘酒醉’外加‘中二’双重状态的柳澄,瞬间恢复了正常。随口丢出一句话后,手里长‘棍’一挑地上的头盔,转身就要走。
“咳!咳咳!”捂着胸口,唐汲这回感觉自己是真的要吐出血来了,终于忍无可忍,面目狰狞的咬牙切齿道:“柳大人,原来您没喝高啊!”
“哈哈!”柳澄打了个哈哈,有些得意洋洋地说道:“想我‘朝天一棍’当年号称万杯不醉,区区一葫芦酒怎么可能让我醉?小子,你还是太年轻喽!”
“大人,做人可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感觉自己彻头彻尾被这个姓柳名澄的家伙给涮了,唐汲怒火攻心,再也不压抑上自己的愤怒。反正他也看出来了,肯花这么大功夫戏弄自己而不是使用武力硬抢,这家伙想必不会对自己的生命造成什么威胁。
“呵呵,我看你无耻的模样,就很本大爷当年的风采嘛!”柳澄笑眯眯地看着唐汲一付怒火攻心的模样,愈发觉得这个少年有趣。心里暗自纳闷,为什么自己一看到这个小家伙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总忍不住想逗逗他看他生气的模样?
“难道是在这个鬼地方呆久了,自己越来越变态了?”思及此处,柳澄不由打了个寒颤,不过仔细一想,又摸着自己的脸笑了:“这样也挺好,越变态越帅!”
看着柳澄一付神游天外的模样,唐汲反复深呼吸了几次,终于是强行压下了自己心头的怒火。脸上再次堆满笑容:“既然如此,那柳大人您请吧。不过小的是一定会据实上报的,到时还请柳大人不要介意。”
“哈,不介意,不介意。林老头这两天出去了,陈远山那混帐玩意儿据说回帝都了,剩下的霍东生就是个被我单手吊打的货色。”柳澄脸上的笑容带了几分戏谑:“你尽管去上报!看谁敢不开眼的管本大爷的闲事?”
“哦,原来是这样!哈哈,既然柳大人现在是这里地位最高的人,那您一切随意,只要您开心就好!”唐汲瞬间换了一付面孔,摆出一付很‘识时务’的模样。同时心中暗骂:“无赖,你就是个无耻的贱人!”
“哈哈,其实本大爷的要求也不高,只要‘灰羽’满意了就好!”扬了扬左手掌心的那只‘啄木鸟’,柳澄故作无谓的说道。
“灰羽?”唐汲仔细看了看柳澄掌心的那只小鸟,除了它很像前世的‘啄木鸟’之外,实在看不出别的东西。
“嗯,这是本大爷前几天在十万大山深处杀了两只‘铁背苍狼’之后,无意间在一棵大树上的鸟窝里发现的,当时它的父母已经死了。”柳澄轻轻逗弄着掌心的‘灰羽’,使得小东西扑棱着翅膀,不断发出‘啾啾’‘啾啾’的尖锐叫声。
看着柳澄像个顽童一般的模样,唐汲对这个家伙为什么会在一棵树上的鸟窝里,能发现这只小东西表示理解。因为他相信,按这个家伙的无聊程度,他一定能做得出掏鸟窝这种事。不过想到这家伙的实力竟然能在十万大山深处自由行走,唐汲对这个看起来不着四六的家伙的印象有些改观。
“而这个小家伙才刚破壳没多长时间,看模样就快饿死了。我就抓了些野兽取血喂它,好容易坚持着回到这里。我带着它去问霍东生,他说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雾隐鸟’,幼年时以雾柳为食,长大后以雾气为食。天赋异秉可以借雾而遁,速度奇快无比,尖喙可以轻易洞穿金铁。”
“我听霍东生说了你的奇特天赋。”看了唐汲一眼,柳澄说道:“如果你能把它给我养大,我倒可以满足你一些我能做到的简单要求。”
在些不解地看着柳澄,唐汲问道:“就这样?柳大人为它付出的代价是不是高了些?”
“呵呵,它没有家,我也没有家!都是没有家的人,代不代价的,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柳澄有些郁郁的感慨道,忽然精神一振,以令唐汲膛目结舌的速度迅速转换状态,豪气冲天的朗然笑道:“况且,本大爷生平做事,向来只看心情,何曾管过它有什么代价!”
微微眯起两眼,以极快的速度将柳澄这家伙进到第五区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从头到尾捊了一遍,确定了这中间并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唐汲犹自有些难以置信,就在不久前他还在发愁神秘学的事情,这算不算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不对,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