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整个人为中心,方圆三丈之内全部化成了一片火海,借着这股无根之火的威势,陈远山他阴狠的朝着仍在自己对面顶着冰柱较劲的张三五指虚张,数缕细如丝发的火线悄悄的绕过了他的身后,在张三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化成一根火锥狠狠刺入了他的后心。
“哼!”
随手一掌招来一股正在雄雄燃烧的烈焰,将张三整个人层层包裹住,陈远山他踏火而行,一指重重戳在对方的喉间,接着又在他的心脏处补了一拳,才放心的将他整个人一掌击飞。
“想不到近三十年心血一朝而丧……”
眼见着红楼大堂内那些黑衣杀手与自己带来的铁甲武士战成一团,陈远山两道长眉一拧,卷起了两团烈焰便朝着人群密集处袭杀而去。
“大人!”
正在两方人马战至正酣之际,卫无争手里也拎着一口染血长刀,一脸凶悍的冲到了陈远山的身边:“大人,不好了,我们带人把这里翻了个底朝天,从里到外所有能找到的密室都翻过了,根本找不到唐三十六!”
“什么?”
听到了这个消息,陈远山他胸口猛然一窒,愣了半晌后,才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的,急匆匆从自己怀里拿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只见那瓶子正在幽幽的闪烁着淡淡莹光,根本不似前几天他与卫无争人在红楼时,那种绿得耀眼时的光彩。
有些艰难的重重喘息了几口气,陈远山他狠狠的将手里这个花了极大代价才得来的瓶子给摔在地上:“该死的,要你何用?都跟着我,撤!”
说完一个撤字,陈远山他二话不说,毫不留恋的当先化作一团火光,冲到了红楼之外。
看着陈远山走了,卫无争他一脸鬼祟的偷偷从地上把那个小瓶子给捡了起来,嘟囔道:“你不要,我可要,指不定哪天就能用得上呢……”
一挥手里染血的长刀,体态痴肥的卫无争他展开了与他的身材截然相反的步法,架开了两把朝他砍来的长刀,口中打了一个呼哨,也是这般的带着人跑了。
冲出了红楼的范围后,卫无争他来不及喘一口气,便随便朝着一个方向卖力的跑了起来,一边跑,他心中一边暗骂:“狗屁的大人,狗屁的高手,连人在不在都不先‘侦察’一下就开打,早晚要被你害死……”
陈远山他失魂落魄在走在清冷寂静的长街之上,他实在有些无法接受自己的这次失败。他不认为自己还有第二次出手的机会,因为不论是从出云境内召集高手来到这‘天圣古城’,抑或是自己这次带着国内好手打了一场根本没有意义的战斗。
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讲,他似乎都已经失去了再继续做追捕那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的资格,而失去了那瓶‘无根之火’,对他的打击才是最大的。
失去了那个玉瓶,陈远山可不认为自己在出云皇帝柳晋的眼里还会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
因为他的天赋异能是控火,然而控火与放火却是两回事,自古以来有天生有‘火术’天赋的,能放火的人往往都无法控制火焰的威力,而能控制火焰的人,却偏偏放不出一丝火苗。
“那可是无根之火啊……想不到我竟然为了一场闹剧就这么给毁了……”
看着整条清冷的长街,又抬起头看了看天上那一轮弯月,陈远山他怆然一笑,纵身一跃,却是跳上了路边一栋店铺的屋顶。
“难道我真的要叛?可我的家人……”
正在陈远山想着这些烦心事的时候,似乎有一群人从长街的另一角缓缓的步行而至……
“大哥,我可真不是吹牛啊!”
一个光头壮汉一边走着,一边张牙舞爪的侧身跟他身边的一个容貌憨厚的中年人比划道:“要说那‘红楼’里那个叫什么什么‘桑拿房’,那可真是一绝啊,小弟我前段时间做了一笔‘大买卖’,才被几个人撩拨的进去体验了一把,啧啧……那滋味,可真是绝了!”
“呵呵,既然你想去好好玩玩,那我们兄弟几个便陪你去,不过你们去归去,可不能犯了性子捣乱,这里……可毕竟是‘天下第一城’啊!”
“嗨,我们五个都听大哥你的,大哥你让我们往东,那我们几个都不会往西边多看上一眼!”
光头壮汉朝着其他几个人吆喝了一声:“哥几个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
“呵呵,自然东哥说什么便是什么了,不过东哥……”
另一个头发散乱披着的汉子有些疑惑的看着六人中为首的那位‘大哥’说道:“东哥你这次出来怎么好像转性了啊,以前我们几个里属东哥你对女子最有兴趣,怎么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了,你对女子反而还没什么心思了啊……”
“呵呵,人总是会变的嘛……人这辈子又不能只抱着女子……毕竟还有很多别的事要去做。”
那位被这披散头发的汉子称为‘东哥’的憨厚中年人和善的笑了笑,有些百无聊赖的问道:“你说的那‘红楼’真的有那么好吗?如果真要是像你说的那般好的话,那想必他们的掌柜一定赚了不少银子吧!”
“呃……”
把这个话头撩起来的那个光头壮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无奈的说道:“东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弟,我向来只知道抢和杀,掂量肥羊家当这种事,我一直是做不来的……”
“呵呵!这次就算了,不过我们现在手头的银子也所剩不多,这次从你说的那个什么‘红楼’回来,必须把它的底子给我摸清了。”
中年人他摇了摇头,满脸正色的说道:“毕竟,我们大老远从银勾坊那边过来,可不只是为了陪你一起花天酒来来的……”
一行六人这么边走边说的,在距离陈远山所在的那间屋顶还尚不遥远之外,六个人却是心有灵犀的齐齐停下了脚步,样貌憨厚的中年人看着月光下背对着他们的那个人影,忽然冷冷的笑了起来:“陈远山,想不到你居然阴魂不散,在这里还能碰到你!”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正椅坐在屋顶对着月亮满腹惆怅的陈远山心下猛然一惊,连忙转头看去,只见此时拨开了云层的清冷月光,正好洒在那中年人一张看似憨厚的脸上。
“霍、东、生!”
一字一顿的叫出眼前这个中年人的名字,陈远山有些厌恶的长叹一声:“为什么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能碰到一些令我心情更加不好的杂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