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您老人家既然收了我这个徒弟,那是不是也应该履行一下为人师表的义务了呢?”
“你急什么?”被人打断了他难得的伤感心情,邵天行有些不爽:“老夫一生所学,瀚如烟海,你再急也得一点点的学。”
总听邵天行自称老夫老夫的,唐汲终于是问了出来:“师尊,您总这么自称老夫,您今年贵庚啊?”
可邵天行却全然不搭理唐汲,冷冷的横了他一眼:“老夫的‘贵庚’你没必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在你没出生之前,老夫就已经名满天下便足矣……”
“……而现在,你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那就是去把这栋屋子,给老夫从里到外收拾得干干净净!”
“人在屋檐下,你若不低头……那揍你的人可绝不会手软……”
唐汲无奈的将身上的几个包袱放在地上,走上前推开连个锁头都没有的院子大门。
甫一推开这扇门,便有一股浓浓的霉味扑鼻而来,呛的唐汲有些皱眉。
这占地面积大约二十平米左右的小院子里,倒是尚算干净,也没什么杂物,可那石阶缝隙里的青苔倒是让他脸上不由一苦:这下有得忙了。
……
出云国三十二郡,这里是出云国在版图上最新增加的一个郡。如今,它的名字叫做天南郡。
而它之前的名字‘唐国’,则正在被人们以极快的速度逐渐遗忘……
身材高大,体态痴肥。穿着绫罗绸缎,十根手指上都戴着镶满各色珠宝的戒指,脖子上还挂了一条拇指粗金链子的一个大胖子,警醒的看了看四周后,悄悄地推开了一间房门。
以和他本人极不相匹配的矫健身姿闪入房间内后,只见在房内正中央的桌子边上,正坐着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色连帽披风内的神秘男人。
一见这神秘人正在那里静静的品茶,那体态痴肥的胖子连忙单手抚胸跪在地上,恭声道:“小人卫无争,见过大人,不知大人此番前来天南郡,有何贵干?”
“贵干自然是有的,不过就看你能不能对本大人的差事有所助益了。”轻啜一口香茗,神秘人幽幽叹道。
“大人若有差遣,小人定当竭尽全力!”难得见到从出云帝都过来的大人物,卫无争忙不迭的拍打着肥胖的胸膛表露忠心。
“哼!真是是竭尽全力么?”神秘人将头上的遮面黑帽拿下,露出了陈远山那张阴鸷的面孔。
“赶快起来吧,地上怪凉的。”
冷冷地看着仍然单膝跪在地上的卫无争,陈远山忽然笑道:“你就是唐三十六曾经的跟班?你跟他很熟悉的吗?”
“唐三十六?”提起这几个字卫无争不由一楞,不过他很快就从三十六这个数字,与‘唐’这个前缀联想到了他曾经的主子——唐汲。
歪头想了想,卫无争胖乎乎的肉脸上,堆满了笑容:“如果大人您所说的是‘唐汲’的话,那小人确实是对他很熟悉。”
“很好!”听到卫无争的话,陈远山显得极为满意,不由颔首道:
“很好,现在唐三十六在我出云犯下重罪后脱逃,本大人有理由怀疑,他有极大的可能性,会回到这里看一看。”
恶狠狠的盯着卫无争那张肉脸,陈远山满面阴狠的说道:“现在你便派人去查,若是有所发现,立刻来报。如果你敢知情不报……哼哼……”
听到陈远山的话,卫无争不禁打了个冷颤:“大人放心,小人这就去办……”
“记着,你这趟的差使事关重大……”陈远山静静的看着卫无争的胖脸,无喜无悲的平淡说道:“……如果你这次若是出了什么纰漏的话,那我会亲自动手,把你一身的肥肉都给熬成油!”
耳中闻听此言,卫无争肥胖的身躯不禁微微一冷。在这一刻,他只觉眼前这个面貌阴鸷的男人,真的很像一条毒蛇。而此时,这条毒蛇已经对它的猎物露出了狰狞的毒牙……
额间的冷汗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两颊,源源不绝地淌至下颚,最后打在地上变成一滴混浊的汗珠儿。
想到自己‘黑’了唐汲整整十万两白银的产业,卫无争的心里其实也有些微不足道的歉疚,可看着眼前这个令他有些恐惧的男人,卫无争只能在自己的心里对唐汲说一声抱歉:如果在你死和我活之间先一个,那还是你死吧……
一甩袍袖,依出云之礼,卫无争有些费力地躬起身子,对陈远山弯腰一揖:“大人尽管放心,小人这便下去布置。这里是天南郡的郡城,也是曾经‘唐国’的帝都,小人立刻派人将城内茶肆酒楼客店,统统布下人手,只要……”
脸上闪过一丝狰狞,卫无声狠声道:“……只要那‘唐三十六’他敢露面,小人的手下一定会盯住他。可就怕……他未必会回来啊……”
“他回来,或不回来,这不是你应该考虑的。”抬手遥指卫无争,一朵火焰悄无声息的将他脖子上那粗粗的金链子烧断,陈远山冷笑道:“在本大人面前,你所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服从。”
拇指粗的金链子摔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令卫无争倒吸一口凉气:“这……小人明白!若大人没有其它吩咐,那小人便立刻下去着手布置……”
“嗯,去吧!”有些意兴阑珊地挥挥手,陈远山重新端起了那盏被他放回桌上的茶盏。
轻啜一口,看了看那已经被卫无争从外面前上的房门,陈远山无奈的叹息一声:“老子又何尝不知道呢?只要那小子不呆不傻,那他便绝对不可能回来这里。可是……老子真的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啊……”
重重的把手中茶盏整个拍进那实木桌子内,陈远山疲惫的往坐下椅子的靠背上一倒:“陛下啊陛下,既然您也知道那两本书的重要性。那为什么你当年没让人抄录出两本放在身边呢?”
“若是此番找不到那个小子,那为了小人我的一家老小,您可别……别怪小人要反了……”
……
“师尊,您不是说您你要您老人家的一生所学,尽数都传授给弟子的吗?”
不过区区几天时间,也不知邵天行他是在什么地方弄来的东西。看着眼前这熟悉的场景,唐汲有些哭笑不得的问道。
对于在那个号称象征了出云国神秘学最高领域的山谷里呆了好几年后,说句实话,除了像‘易容术’那种手段之外,唐汲对于这种类似于‘民间把式’的所谓高手那两下子,打心底还是有些瞧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