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过后,而人头犹在……好刀法!”
见到为首壮汉这般死状,余下的八人中,一个身着粗布短打的光头汉子苦涩的叹息道:“即便如此,可任务尚在……请!”
言罢,一人持剑当先朝着邵天行飞扑而去。
幽光再现,在邵天行的这口‘化血刀’下,那光头壮汉却是连人带刀,尽数被他斩为两断。
漫天血雨洒出,那血迹在溅射在邵天行身前两步之外,便被他一身无形的护体气劲给尽数挡下。看着那光头汉子的尸体,邵天行无奈的摇了摇头:“勇气可嘉,奈何遇人不淑。”
幽光在邵天行的掌中汇聚,最终新聚合出那口‘化血刀’的模样。看着剩下的几个人,邵天行冷冷一笑:“接下来,你们谁先死?”
七个人相互间对视一眼,俱是惨笑一声,其中三人将衣领一角咬破,而另四人则是直挥起兵器朝邵天行攻去。
邵天行冷哼一声,一种森冷阴寒的气息以他整个人为中心,瞬间之内便将朝他扑来的四人笼罩在内。这种向着四面八方极速蔓延的气息,甚至令整个院落都在微微震颤着。
“离!”双手挥舞,两臂大袖上下翻飞。他掌中那口‘化血刀’径自化做幽幽冷光,朝着那四人挥洒出勾魂夺魄的索命寒光。
“铛!铛!铛!铛!”
四声兵刃交鸣之声响起,地上再次多了四具连兵器一起断为两截的尸体。
而此时,那三名将衣角咬破的壮汉,也同时脸色乌黑的软倒在地,却是被他们那暗藏于衣角内的剧毒夺去了性命。
望着十具尸体倒毙于院内,邵天行剧烈地咳嗽两声,扭头朝房间内喊道:“好了,都出来吧。”
听到他的话,唐汲连忙跟在青年女子身后,从那间被他撞破大门的卧房内走出。
此时的院落中,尚还残余着邵天行那尚未彻底消散的‘气’。甫一接触到这种气息,那种阴寒森冷的气息,仿佛化做一条条细小的毒蛇,顺着唐汲的毛孔不断朝他的心脏钻去。
一股冷气顺着尾闾,直接沿着脊椎升到后脑。令唐汲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这真是一种令人犹如置身地狱的恐怖气息啊……
“咳……咳……”
邵天行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在他抛去了半百老人的伪装面具后,唐汲真的对眼前这个看起来外表就像个壮汉一样的师尊,今年究竟有多少岁而感到迷惑。
“咦!”令唐汲惊异的是,邵天行头上原本极不正常的铁灰色头发,竟然随着他的咳嗽,又悄然变白了不少。
“唉!真是好厉害的‘败血化气散’,本想以最小的代价杀了他们。可惜,最终还是没忍住动了真气……”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邵天行苦笑道。
而那青年女子则在仔细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后,带着极为认真的表情对邵天行说道:“父亲,今天又有十个人的生命在您的手上消散了,您又添加了一份重重的罪孽。您应该及早向‘神’进行忏悔,否则死后一定会下地狱的!”
“咳……咳……”听到这年青女子的话,邵天行又剧烈的咳嗽起来。这次他不是因为疲惫,而是被气出来的……
而唐汲也感到自己的嗓子痒痒的,想笑又不敢笑的感觉,真是令他好难受。可嘴角稍稍一咧,却又牵动了他满脸的伤痕,疼的他呲牙咧嘴。
强壮的身体轻微的有些痉挛,邵天行满脸疲惫的叹道:“萱儿,待为父去重新换张脸。咱们今天必须要走,不能再耽搁了。”
“你跟我走!”瞪了一眼鼻青脸肿的唐汲,邵天行带着唐汲去了另一间屋子。
看着眼前这一张长桌上摆着的各种瓶瓶罐罐,唐汲竟是忽然想到了曾经在‘神秘谷’生活的那几年时光。想到曾经,自然也想起了深深刻画在自己脑海中的那个朱红色身影。
可一想到自己当前所处的地域,唐汲只能在心中将那一缕淡淡的惆怅给压下。
“看着老夫的易容之术,这门手艺,无论是保命还是杀人,都是实用至极!”斜了明显正在处于‘分心’和‘神游’双重状态的唐汲一眼,邵天行没好气的说道。
“哦,好!好!”听到邵天行的声音,唐汲连忙转过头认真的看了起来。
而随着邵天行不断在脸上涂抹勾画,唐汲有些浮肿的嘴也渐渐的越张越大……
易容术,不得不说,这是一门神奇的手艺。这门手艺唐汲在前世的时候,也曾幻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够拥有这种技术。可当这门技术真正展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有些不敢相信。
因为邵天行原来那张脸已经在他的视线中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英姿勃勃的中年男人,五官经过他那不知是什么材料的一翻涂抹,各自都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可就是这毫不起眼的细微变化叠加在一起,竟然令邵天行整个人面目全非。原来整个人都显得极为阴沉的邵天行,如今竟然变得看起来有几分风雅气质。
那种不知名的神奇材料,竟然能让人看到仿佛是皮肤之下的隐隐青筋。待他将一瓶黑色的药水沾在梳子上,梳过了他头上那丛铁灰色的头发后,他的头发已经变得乌黑浓密。
片刻之后,换了一身衣衫的邵天行,已经完全令唐汲认不出来这是他醒来第一眼见到的那个老头了。此时他已经化身成为一个个子高大,穿着考究,眉眼中带了几分慵懒气息的中年男人。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瞪圆了自己一双眼睛,唐汲真的被震惊到了。在重生于此间世界的这些年里,他曾被震惊过无数次,可无论哪一次,都没有他这一次被震惊的程度高。
“哼,不可思议?”邵天行不屑一笑:“老夫身上能让你不可思议的手段,还多着呢。”
领着唐汲正要出门,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般,邵天行忽然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吹了几下,待那红光明亮之后,将桌角的油灯点燃后,倒了在一方木桌上。
“着火了!师尊你在做什么?”唐汲莫名其妙的看着邵天行,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点上一把火?
“喊,嚷嚷什么?”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邵天行没好气的说道:“不烧了这些东西,难道你背着大包小包的满大街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