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截话尚未说出口,唐汲的肚子上就挨了邵天行一脚。这一脚,不止把唐汲踢的仰面朝天摔在地上,也同时把他想趁机偷袭一下的心,给踢了个烟消云散。
不屑的扫了一眼摔倒在地的唐汲,邵天行冷笑道:“就凭你区区一个先天修为,竟然想偷袭老夫?老夫玩这手的时候,你小子还没生出来!”
“师尊,弟子可没想偷袭您老人家啊!”唐汲哭丧着脸郁闷道:“师尊,诛心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见唐汲死不认帐,邵天行满意的颔首笑道:“嗯,虽说修为差劲了点,不过这猥琐无耻的德性,倒是很有老夫当年的几分风采。”
“停!”见邵天行欲要再度出手,唐汲连忙举手告饶:“师尊,您老人家就算是想考量弟子,也总得给弟子个武器什么的吧,弟子可是手无寸铁啊!”
听到唐汲开口要武器,邵天行不由笑道:“那你要用什么武器?”
“弟子用棍!”
“棍?等着!”怪异的看了唐汲一眼,邵天行朝院落中一棵树走去……
“师尊,你耍我?”看着手里这根好似随手从树上折下来的树枝,唐汲有些欲哭无泪,因为它也确实是邵天行从树上随手折下来的树枝。
“没错,老夫当然是在耍你!”无聊的打了个哈欠,邵天行不耐烦的说道:“数三个数,你不动手老子可要下狠手了。”
“一!”
唐汲手里直接甩着那顶端还带着几片黄叶的树枝,搅起风声朝邵天行的双眼抽去。
立掌一削,直接把那截树枝给斩断,邵天行足尖往地上一点,衣袂飘飘,砂钵一样大的拳头直接朝唐汲砸去……
狂风暴雨,这是个很形象的形容词,然而却不是形容唐汲用手里那根树枝耍出来的‘棍’法,而是形容邵天行的拳头打在唐汲身上的频率。
“停!别打了……”唐汲一个翻身,跳出两步之外,以有生以来最快的动作掏出瓷瓶。
可尽管他自认为那已经是他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但邵天行的速度却终究比他更快。在唐汲连瓶塞还没拔出来的时候,那个瓷瓶已经到了邵天行的手里。
“你那天赋不错,可你的动作太慢……”不屑的摇了摇头,邵天行轻蔑一笑。话未说完,他已经再度出手将唐汲打飞……
蹂躏,这场在实力上毫不对等的战斗,根本就是一场单方面的蹂躏施暴,与另一方面的被碾压。
鼻青脸肿的唐汲,最终以一个扭曲的姿式趴在地上。他那张原来眉清目秀的脸,已经彻底变成了五官狰狞、面目可憎。
“唉!”邵天行很不满意的叹道:“试完了,别躺在地上装死!”
挣扎着,唐汲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只觉全身上下,竟是无一处不疼,悲愤哀嚎道:“师尊,您这算试吗?分明就是你在凭着强悍的修为殴打弟子……”
两臂环抱,邵天行哈哈一笑:“老子就是凭为欺负你了,你又能耐我何?”
“拿里死地咩啊!”捂着嘴,唐汲甚至有一种自己连下巴都被邵天行给打歪了的感觉。
虽然唐汲的话说的怪声怪气,可邵天行他依然是听懂了对方的意思,不禁颇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试的不怎么样……”
“……你的天赋极适合做杀手、刺客,可你的根骨和反应均为下下之姿。而悟性、意志、勤奋这三样,光揍你一顿,这可看不出来……”
“简单的来说,凭你这块烂大街的材料,按你这骨龄来说,居然能有先天修为,你祖上一定积了大德!”
待听到邵天行最后一话的时候,唐汲心里不禁翻了个白眼:积了大德?我看是缺了大德吧。否则的话,怎么可能被人连国都给灭了,连兄弟三十六个最后都只剩下他这一个……
无可奈何的哼哼几声,唐汲有气无力的问道:“那收了我这块烂大街的材料当徒弟,您老人家会不会后悔?”
“悔有何用?”苦恼的看了唐汲一眼,邵天行也是满腹怨气:“‘祈愿’阵式的材料,那可是耗尽了老夫大半辈子的珍藏,若非老夫信命,早一巴掌拍死你扔到山里喂狼了。”
正在一老一小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那个青年女子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堆各色的零食和玩偶。一见邵天行,便慢悠悠的说道:“父亲,我刚刚在大街上好像看到你的仇人又来了!”
“什么?”听到这里邵天行不由一惊:“怎么可能,他们来的这么快?你确定?”
“啊?”女子呆呆一愣:“不知道啊,我感觉他们应该是你仇人……”
“感觉?”唐汲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不由牵动了脸上的浮肿,疼的一他阵呲牙咧嘴。
“哇,好丑的人!”青年女子一见此时面目狰狞到几乎神憎鬼厌的唐汲,二话不说便直接一记重重的左勾拳打在他的眼眶上,为他本就浮肿的脸上,又添了一个大大的黑眼圈。
无妄之灾从天而降,唐汲痛不欲生的脸上写满了悲愤,不由默默无语:老子究竟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才犯到了这对煞星的手上了……
“这里是不能留了,我们得赶紧走。”有些怀念地看了一眼这个清幽的院子,邵天行叹息道:“既然你能感觉到,那便不会错了。不要耽误,咱们三个立刻走!”
看着邵天行的阴沉脸色,唐汲悄然把想问他可不可以不走这句话给吞了回去。
“呱!呱!呱!”
忽然从远方的院落里,一阵聒噪的叫声响起,这呱呱乱叫的声音,不由吵的唐汲有些烦燥。
“是翎尾雀鸟!”听到这声音,青年女子不由一愣。
“是啊,是翎尾雀鸟……看来我们不用走的那般急了……”叹息一声,邵天行不由在自己的脸上一抹。
而就是这轻轻一抹,却把唐汲惊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原来邵天行竟然在自己的脸上揭下了一层薄薄的薄膜,在那层伪装的面具之下,原来是一个中年男人。
鼻子和嘴唇的线条方方正正,一双阴沉而明亮的眼睛。刮得很干净的下巴上有一层铁青的阴影,看上去有几分吓人。虽然这张脸每一处都很寻常,可组合到一起,却偏偏令唐汲觉得这个人很危险。
这绝对是一个随时随地都可以作出任何事的。极度危险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