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们自己找死!”
桀然一笑,身材高大健壮的袁茂,犹如怪鸟盘旋般,身形仿若化作一道电光,迅捷无比地在这一众人群中转了一圈。
一阵叮叮当当的乱响声过后,所有的强盗和骏马,全部都无力的软倒在了地上。而在这个时候,一丝丝的红色血线,才在他们的身上浮现。血线炸裂,喷出一道又一道的血泉。
朝地上还没醒过来的胖子心窝处重重踩了一脚,终结了这胖子邪恶而短暂的一生。袁茂从地上拾起了那块刻着九瓣花的铁牌,无奈的叹道:
“认不出这‘平步青云’的‘九瓣花’,只能算你们倒霉。我‘青云商会’的银子,是那么劫的吗?”
摇摇头,转瞬之间连杀数人,可身上却未沾上半滴鲜血的袁茂,望着渐渐放亮的天空,有些出神的想着刚才那突然出现,却又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少年。
“也不知那少年是何许人也,不过能够拥有那般天赋,想必来日一定不会是藉藉无名之辈……”
借着放亮的天光,遥望着远山秀色,袁茂纵身跳上马车,口中一声长喝:“继续赶路!”
随着他这一声断喝,那寂静无声的十余辆马车,再次缓缓转动起了镶着厚厚铆钉的车轱辘……
……
天色逐渐放亮,东方的朝霞化作一片耀眼的艳红,红光乍碎,金光翻腾。天地万物,都被这耀眼的朝阳,给染上了一层明媚的光晕。
赶着马车,陈远山坐在车辕上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直到他架着马车来到了‘神秘谷’的入口处,他才踩着马车的踏步滑落地面。
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之后,陈远山他才拍了拍自己因这两天没睡好,而有些酸痛的肩膀。
转身放眼望去,但见那远山如黛,苍郁青翠。
也许是因为视野开阔,清晨的空气又清新的缘故。
他这次可是领了件苦差,去专门跑去皇家陵园,为皇帝的弟弟柳澄去选块好墓地,却是并没有跟随五公主一起回来这里。
一想到自己和柳澄之间是仇非友的关系,想不到最后他的墓地居然是自己给他选出来的,这不由的让陈远山心头一阵唏嘘。
在心里默默地计算了一下时间,陈远山心中暗道:“五公主那个小魔头应该已经回帝都了。”
不由长长舒了一口气,虽说是帮自己的对头选了一块上好的坟地,不过能恰好不和五公主一起回来这里,这倒是令陈远山不由一阵庆幸:“如果要是跟那小魔头一路回来的话,他连个安生觉都睡不好!”
走到那块高耸的石壁前,从怀里拿出通行铜牌,陈远山将它嵌入到了那石壁上的凹槽内。
“喀嚓喀嚓!”
一阵机括转动的声音响起,石壁上已然裂出了一道可容他进去的裂缝。
“咦?”从那凹槽内取出铜牌,陈远山的两眸却是蓦然一缩:“那是什么?这里怎么会有血迹?”
在陈远山的面前,这条通入谷内的甬道内,竟然在地上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而且看那血迹溅落下来的方向,这明显是有人从里往外,而且还是走的很急时,才能溅出来的拖尾水滴形状。
“难道在这里还会出什么事情吗?”莫名地,陈远山的心头一紧。想给自己点安慰,可却不知为什么,他的右眼皮突然上下巨烈地跳个不停。
“不行,一定要先去看看!”心中不详的预感,就像一朵浓郁不散的阴云,重重笼罩在陈远山的心头。令他连掩藏马车留下的痕迹都顾不得,直接脚尖点地,纵身朝着谷内方向疾行而去。
“我的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陈远山穿过了那数条错综复杂的长长甬道之后,当他的两眼看见‘神秘谷’内谷的模样时,他的身子一个踉跄,两腿忽然一软,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
仿佛被人用大锤在自己的脑袋上狠狠地砸了一下,陈远山嘴里忽然觉得好苦。看着眼前这明显是经历了一场大战的山谷,陈远山的心变得无比冰凉,他突然很想找到个活人问一问: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师尊,对了,还有师尊!”
正在发呆的陈远山,忽然在脑海中闪过了林大师的身影,这仿佛给他重新注入了生命的活力。陈远山好似发了狂地,疯狂的朝着后山狂奔而去。
在那一晚,那红色焰火炸响的地方,却恰是处于后山实验室的前方。
所以,陈远山的身影在尚未奔至后山时,便已经停下了。因为他看到了地上的尸体,以及那被钉死在山壁上的一具尸体。
后者是谁,他不知道,不过可以确定是敌人。可前者,他却再熟悉不过,因为那就是他的师尊。
尽管陈远山很不想相信,身为堂堂术宗的林大师就这么死了。可眼前林大师的尸体,却令不得不承认,这个老人确实是已经死了。
“噗!”的一声,陈远山一口逆血上涌,直接喷了出来。
他之所以会吐血,不是因为他与林大师之间的师徒感情有多么深。而是因为对方就这么死了,他死了皇帝陛下会如何处置他陈远山?
车裂、腰斩、凌迟处死、碎尸万段……
出云国的十八般惨烈酷刑,接二连三地在陈远山的心头闪过,不由令他打了一个寒颤。
“师尊啊师尊,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一声不响的就死了呢?”
失魂落魄地叹了一口气,陈远山却蓦然想到了什么,忽然惊叫道:“对,我还没有彻底完蛋,我还可以将功补过……对,将功补过!”
想到了这里,陈远山忽然伸了手掌,朝着林大师的脖颈间一掌劈下,火光掠过,他将林大师的整个脑袋都给切了下来。
看着林大师把自己的身体给改造成了半人半机械的模样,陈远山厌恶地嘲弄道:“可真是丑陋啊!为了所谓的‘神秘学’就把自己变成这付鬼样子,值得吗?”
不屑冷笑几声,陈远山忽然抬起脚,一脚把林大师的尸身,远远地踢飞。忽然想起还有另一具尸体,陈远山邪笑道:“对了,差点把你忘了,你的头我也得带走……”
弥漫着水汽的浓雾化成了丝丝细雨,将远处的种种景物,都给包了一层模糊昏晕的外衣。
在那视线尽头处的高耸城墙,只能隐隐见到它高大的轮廓,远远的望去,浑然已经失去了往日里那种威武雄壮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