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秦人的首领叫什么?”
“尸常清,是尸子的徒弟。”
“燕人。燕人也卷进来了吗?”
“公子,我得到的情报说,他是为秦人做的卧底,在燕国是为嬴公探得什么秘密。”
“哦?秦人远交近攻,现如今也开始动开这些人的心思了?”平原君微微一笑说道。“不过这会,你立大功一件,我应该怎么赏你呢。”
炎焱立刻下跪施礼说道:“公子,此次事情我没有妥善处理致使那反水的秦人耳目惨死,我有大罪啊。”
“哎”平原君赶忙扶起炎焱,“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死了就死了,这回能够一扫秦人在我邯郸的地下据点,还是全部依赖炎君啊。一会我就吩咐下人把东西拿过去,还望炎君不要推辞。”
“这,....谢公子。”炎焱再次下跪拜道。
“好,炎君快下去休息吧。”
“诺。”
炎君眼眸湿润快速离去,平原君见炎焱走远便向后走去。
走到书房内轻车熟路找到书架后的一处机关,打开了一道暗门,随后走了进去。
平原君信步走向自己的位置,两旁早有两人坐着等候。
左手边最近的人便是白离,白离一席白衣自斟自酌,看来已经等了许久,右手边的人全身漆黑在这暗室昏暗的灯光下根本看不清面貌。
平原君刚一坐下,一旁的白离便给他倒了一盏酒。
平原君说道:“先生,近来有何事啊?”
“公子,我今日前来和您商讨一下这退秦后的事。”
“先生有何高见。”平原君谦恭地问道。
“目前刚经历大战,人口钱粮都大幅减少,我已安排属下开始运作,让百姓休养生息,快速补充人口和兵员。”
平原君听后面色凝重然后问道:“先生可曾听到一些传闻?”
“您是说燕国?”
“嗯”平原君喝了一口酒。
“公子想法是?”
平原君放下酒盏“在邯郸之战中,就有赵武垣令傅豹、王容、苏射率领原燕国之众叛归燕国,现如今赵国急需修整,我的意见,割地求和。”
白离立刻紧张起来,眼睛一转说道:“公子,万万不可啊,这燕王昏庸无能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赵国有多少地能够满足他的欲望呢?更何况我们有廉颇、李牧、乐乘这样的将军我们何愁挡不住燕人呢?”
“长平的时候呢?你一再坚持得到上党,可现在呢,我如何赌得起这一局,若是再败,我赵国可就离灭亡不远了。”平原君厉声说道。
“这...公子三思呀。”
“无需多言,我自有打算,这事就这么定了。”
“公子...”见平原君如此果决白离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公子,我还有一事要说。”
“什么事,快讲。”
“虽说秦人地下据点已被攻破,但这朝中还有他们的耳目,若是这些人不除掉的话,我看长平的事情还会再次重演。”白离把酒一饮而尽地说道。
平原君脸色一变,目光凌厉地看着白离问道:“先生此言何意啊?”
“没什么,公子心里清楚,在下告辞。”言罢白离起身离开了暗室。
白离离开后,平原君一把扫开桌上的酒盏大怒道:“竖子匹夫,竟敢对我这样说话,好生无礼。”
那一旁的隐在黑暗中的人突然说话道:“公子,何必生气呢,白离所说忠言虽然逆耳却是十分有用的。”
“哼,我不清楚吗?他今日竟敢如此对我,我看他眼里早已没有我这个鱼雁的领袖了。”
“公子消消气,这次叫我来有何事啊?”
平原君一整衣襟然后说道:“我听闻秦人的质子逃回咸阳后被华阳夫人收为义子立为储君,那赵姬的孩子很有可能就是未来的秦王,若是能够把控住赵姬母子,我想这对赵国非常有利,先生意下如何。”
“公子所言极是,只是...”
“只是什么?”平原君问道。
“只是公子的弟弟贪恋赵姬美色,一直在寻找她们母子的下落,我想近日已有眉目。”
“快,马上阻止他,一定要保护赵姬母子的安全,之前下令杀她们,结果一直没有找到,现如今找到她们我还能趁此机会与秦人周旋。”
“诺,但是...您弟弟那...”
“不要管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不是同母胞弟我早就将他驱逐出邯郸了。”
随后平原君递给了他一块令牌,然后说道:“我自知先生不能正常动身,这鱼雁柳雾亭中的剑客,先生可随意调动,务必要把此事办妥。”
“喏”
黑衣人退去,留下平原君一个人在那里喝着闷酒。
邯郸城大北城,沐风刚到酒肆中坐下,便呼唤隶臣,沐风大声喝道:“快上酒,上菜,把你们这里最好的东西都拿上来,我有的是钱。”
周遭的人都在看他,而他却非常得意,享受这众人瞩目的感觉。
几盏酒下肚,沐风酒意上头,舌头都捋不直了。
“来...来...来人啊,你们是怎么伺候大爷我的,你们这样...还想怎么开店啊。”
沐风在桌案旁撒着酒疯,这时一名官吏正在旁边坐着喝酒,斜眼一瞟这醉酒大汉,嘴角微微扬起。
沐风在那里敲着桌案,脚在地上乱瞪,坐没坐相是吃没吃相,他看着店里的人指着他们正要开骂时却被一老者挡回了手臂。
这力道比年轻大汉还要大,沐风半睁着眼睛怒道:“哪来的老...老匹夫,敢拦我。”
那老者有着很长的白须,鬓角头发如同白雪一般洁白,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
老者没有摘下头上的斗笠,而是说道:“年轻人,你的剑快掉出来了。”
沐风看了看压在身下的无厌说道:“呀,怎么...你多会跑到这里来了...。”
“你这剑是哪来的?”老者问道。
“我师父给...给的。”随即沐风吐了一地。
店里的人都不愿惹上这麻烦事,很多人都付钱离去,一旁的官吏也没有出面管理,而是默默走出酒肆,刚出门看着屋檐上的猫头鹰冷笑了一声然后向宫城走去,那猫头鹰睁着一只眼睛盯着酒肆里的一切。
老者笑着说道:“年轻人,你这般表现,可实在是没有礼节啊。”
“礼节...什么礼节,嗝,我最讨厌那些贵族的繁文缛节了。这般多么自在。”
“难道你的师父没有教你这些吗?”
“师父,我师父,对了我师父,我师父老人家在山里隐居,不懂这些。”
“哈哈哈,谁说我不懂呢?”那老者缓缓摘下斗笠。
沐风立刻揉了揉眼睛,定睛看着面前的老人说道:“师...师...师父,师父,真的是你,还是我喝多了,看走眼了。”
“沐风,别来无恙啊。”那老者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