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半眯着眼看她,心里各种想法在翻转着,因为她,父子的关系,到了冰点,因为她,夜不惜跟他对抗,高台之塌,实则是夜的杰作,他不知,夜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不喜欢这个嚣张异张的女人,夜现在昏迷不醒,也是和她有关,现在赐她死,也无人能阻,暗藏的杀机,瞥过她的肚子,又黯了下去。
对于他来说,无论是她怀的是公主,还是皇子,都是皇家的血脉。
似笑似笑:“又是你,云弯弯。”女人的挑拔,导致他和夜之间,越来越单薄的父子之情。
弯弯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样,太上皇就冷然地说:“大胆的后妃,跪下,看看你,如何对得起我皇家。”
“皇上,万万不可啊,贵妃娘娘身怀六甲,都是老奴的纵勇,还请皇上处罚。”福公公朝弯弯挤眼。
弯弯将一口气硬是吞了下去,要忍啊,为了夜之前的话,她答应过他的。
幸好,正在此时,门口有骚动,一个小公公快步进来,在门口轻声地禀报:“贵妃娘娘,御林军有报。”
“快宣他们正来。”是去抓刺客的,弯弯急急跟着走了出去。
几个高大的人跪在地上,一番礼节过后,弯弯就急着说:“人呢?抓到了没有。”
“属下无能,追上去,却让那黑衣人逃跑了。”
“饭桶,废物。”太上皇愤怒地骂着:“养着你们,连皇上都保护不了,要你们何用。”
太后也摇头叹气地进来:“都是因为这个不祥之人,才害得我们的夜儿现在如此,太皇啊,此时不赶,可待何时啊。”
太后的心思这般的毒,想要趁着凤御夜昏迷中赶她出宫。
弯弯不动声色,要是现在将她赶出去,倒是一件好事,和凤御夜,就不必去面对什么规矩了。
只是,腹中的孩子,想必太上皇也在惦量着,却半天不吭声。
福公公也紧皱着眉头,还是先打发那些御林军走才是,沉着声音问:“你们这群饭桶,人没有抓到,还敢来见贵妃娘娘,让贵妃娘娘受了惊,皇上必会不轻饶你们。”这一话,有些不对嘴了,不过主要还是说给一些人听的。
那些御林军惶然:“请娘娘恕罪,已派了很多人一直紧追,只发现了这些东西。”双手捧着。
一小公公接了上去给福公公,他再呈给弯弯看。“退下,退下。”他挥挥手,让人出去。
“太皇,如不是这云弯弯搞些事非,皇上怎么会这样子,再任由下去,说不定皇上越陷越深啊。”太后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太上皇,要他将弯弯赶出去,现在是好时机,至于赶的含义,就有些天知地知她自已知了。
“好啊,请太上皇就将臣妾赶出宫去。”弯弯气恨地看着落井下石的太后:“立约为誓,一辈子不得扰乱我的生活。”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看看,连哀家都不放在眼里了。”
“对什么人,我就什么样的态度,可敬之人,我必当敬之,只是,不可敬之人,何须敬之。”就像太后这样的人。
太后咬牙,在弯弯的面前,苦头是吃多了,皇上太宠于她,总是不惜跟她为谋,对她更是不敬:“太皇不须担心,哀家也知道太皇担心的是什么,女人怀胎,哀家也见多了,有种办法,叫引产。”
弯弯倒吸了口气,这个老妖婆,就是没有安好心眼。
福公公赶紧说:“太后娘娘,万万不可啊,这可是危险之事啊,假若是皇上知道了,将如何了结。”
弯弯看着太上皇:“太上皇,臣妾问你,天下,是你管之,还是皇上管之。”
太上皇思量半刻轻道:“自是皇上管之。”
“那倒是好,皇上为大,想问的是,太上皇即然放手,何不逍遥,太上皇不放手,何不放夜。太上皇如若是放手,臣妾现在也好歹是个贵妃,太后并不是皇上的亲母,何有格之训臣妾。”过气之人,呈什么威风。
“你瞧瞧,这说的是什么话?”太后气急败坏。
弯弯轻笑:“太后娘娘可是不想太上皇放手,毕竟,做真正有权的女人,是何等的风光。”引产,也只有她才能想到。
太后站在他的旁边,还要再说。“闭嘴。”诺大的一声,吓得她脸色都一变,看着太上皇,太上皇的脸色不好,深沉地说着。
弯弯看着一边的所谓的证据,几块破布,哪里能看出些什么?还有二把竹弓,轻巧巧的,很小,很能受力。
以及,一根断了线的玉佩。
碧绿色的玉佩在亮光下散发着圆润的光采,她眼一亮,这不是后宫女人才会有的玉佩吗?好一个杀手啊,她一出宫,马上就有动静了,可恨啊,伤了她的夜。
福公公也惊异地说:“这是后宫中才有的玉佩啊。”
“福公公,马上将皇宫戒严,不让任何人出入,马上查清这些来龙去脉。”
福公公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奴才马上去办。”
其实,她猜得差不多了,后宫中,会武功的,只怕是只有卓玉了,卓玉的孩子没有了,胆向恶边生,也要她不得好死。
刺客是宫中的妃子,这让太上皇和太后都有些惊讶。
有什么好值得惊的,张妃不就在刑部吗?她是买凶,招供出来的人,可不止一二个。
将后宫的女人都宣齐,女吏将有玉牌的记隶都奉上来,由福公公一个个勾对。
暗处,弯弯站在正清宫的楼阁上,看着下面的一举一动,虹昭仪依旧是笑艳如花,手上的玉牌在阳光下闪着光,华妃亦是,多的是女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脸上有着害怕的神色。
后宫的女人啊,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们就想依附着后宫,这里,能给予她们什么呢?
盘查下来,独独就缺了卓玉。
福公公来报:“贵妃娘娘,皆都无误,敏昭仪,张妃的玉佩都收了回来,尚有记录。玉妃那边,伤了身子,还在休养。估计也不会是。”真是怪了。
弯弯看着手中的玉佩:“敏昭仪,张妃是不可能从刑部逃出来的,就只有卓玉。”
“贵妃,稍待皇上醒之后再行处理为好,玉妃娘娘在太后处养身子。”
福公公的意思,她明白,就是她不要和太后再有冲撞,太后的心思太毒了,指不定,还会倒打一耙。
“福公公,御林军确定还在追捕着那黑衣人,而且,还是个女的。”她要先确定,才能更加的理直气壮。
“紧追不舍。”他坚定地说着。御林军的人,何止是几人,越发,就会越多,不追到,只能是他们死路一条了。
弯弯转过身看他:“好,现在就去太后的寝官里看看卓玉安在。”
福公公赶紧劝她:“娘娘,莫要惹事上身啊。”
“我心意已决,到太后的寝宫看人。”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吃亏,在,不过是她无理了,不信任谁,硬是要盘查个清楚,如果,不在,那太后,也得试着看太上皇再信不信她半句。
下了楼阁,看着那依然昏迷的夜,陈御医已交他体内的毒放了出来,脸色好多了,却依然紧锁着眉头。
现在才知道,以前一直叫着无聊,是何等的小日子不知天高地厚啊。
夜中箭昏迷,她见识到了,所谓的权势之争,步步为难,是她太任性了,总是想要他更多更多。
她带着众多的人,出了正清宫,直直地就朝太后的寝宫而去。
夜总是怕她会受到伤害,一直叫她不要离开正清宫,只是,她不离开,不代表人家不来。他太多的放不下,一句句,都没有交待完,女人,并不是菟丝花。
“太后娘娘,贵妃娘娘带着人往这边来了。”那厢,奴才一看,赶紧就去能报。
太后镇定下来:“何须惧之。”
她有点想笑了,夜夜是不是有先知之明啊,封了她为贵妃,权势,在后宫是如日中天,她可以横行起来了。
不然的话,还不让太后教训得哭爹叫娘的,礼仪,她一知半解,没有怎么学过,他舍不得让她学得辛苦,宫规,有大半是他替她抄的,什么帝妃训,没见过,也是他放水的。
夜啊,为什么越来越爱他啊,幸好没有什么大碍了,宫中的灵丹妙药不少,稳住了他身上的毒素,好好地休息,就能好起来了,好好休息吧,她就替他来抓人了。太后宫殿的门推开,在宫女的挽扶下,她走了进去。
太后正在喝茶,头也不抬,当她是透明的一样,一举一动中,皆是优雅万分。
“扰了太后娘娘的雅兴了。”弯弯轻笑地说着。
“云贵妃带着人闯入哀家的寝宫,是不是将哀家当成是你要抓的人了,再放肆,也该有个限度了。”
“岂敢,太后娘娘,本妃来的目的,无非是想看看玉妃妹妹。”她不掩饰她的目的。
太后冷笑:“看,真是不敢当啊。”
弯弯坐下,站得太久了,还真是腰酸背痛的,太后跟她玩起太极来了,是不是,一宣人盘查之时,好端端的,就说卓玉让太后接到太后的宫殿去修养,真是费功夫啊。“太后不相信就罢了,太后娘娘,卓玉呢?是否在宫中。”
太后利眼一瞪她:“贵妃娘娘别出口伤人,玉妃一直在宫中。”
出口伤人,她都没有说明来意呢?她就知道了,弯弯轻笑:“那就不转弯子了,太后娘娘,刺杀皇上那可是诛九族之罪,本妃是任何一个有疑问的人都不会放过。太后娘娘是要包庇呢?还是要私藏。”
“你,大胆,竟然如此污蔑哀家,你的意思是说玉妃是凶手了,哀家想,值得怀疑的才是你才对,有预谋的出宫,有预谋的刺杀皇上,然后,如了你的的愿,后宫中,就凭得你权势大。”
汗,难不成,她还还想当武则天不成,不,那样太累,不适合于她。
太后的话,让人都冷汗轻下,弯弯却轻松地拍拍手:“太后说得精彩啊,可是,有预谋不是很辛苦吗?要杀他,有必要那么麻烦吗?杀了他之后呢?我权势大了又如何呢?”要杀他,不如在他睡着的时候,咬断他的脖子,要不要那么麻烦去布置。
“贵妃是要闯哀家的寝宫了?”
“怎么会是闯呢?不过是依例而已,如果她在,太后你何必如此执着,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云弯弯VS太后,自然只有赢没有输。百般的阻饶只会让人越来越不相信。
太后却有些老神在在:“将玉妃娘娘扶出来。”
嘎,不会真的在吧,那又如何,于她也没有什么害吧,大不了就道一声对不起就走。
她就静静地等着,二个宫女扶着娇弱的人儿出来,那身段,那模样,和卓玉真是一样啊,一点也没有错。
难道她错了吗?卓玉还在宫里。
太后指责:“贵妃娘娘,你虽是贵妃,可是擅带人闯哀家的寝宫,何罪之有啊?”
她不知道那里不对劲了,真的很不对,这是一种感觉。像是一团麻一样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