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捍卫国土（一）
“没事，没带榴弹，可我们带特种弹了。”我退出弹夹，拿出穿甲燃烧弹的专用弹夹装上（这个弹夹是按顺序装弹，第一枚是穿甲弹，第二枚是燃烧弹，而第三枚和第四枚又依次是穿甲弹和燃烧弹。这是对自己射击能力的极度自信，仅用一枚穿甲弹来穿甲）。““破山”，换穿甲燃烧弹，先把它弄趴下。完毕。”
““破山”收到，换穿甲燃烧弹。嘿嘿……”
“你丫的要是打不趴它，就别叫“破山”剑了，叫“鹌鹑蛋”得了。完毕。”听到褚明哲在那里嘿嘿笑，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苍龙”，你放心，我肯定搞定。”
我微调了一下瞄准镜，仔细瞄准。我的第一目标是厢式货车，只要这些毒贩撤不出去，那“装甲车”是不会轻易撤的。
牢牢锁定油箱位置，手指慢慢用力，扳机扣动。
“啪”的一声，穿甲弹钻进了油箱里，可以看到有液体流出。
立刻退弹上膛，穿甲弹弹壳跳出，燃烧弹被推进弹仓。
果断扣动扳机。
在漏油的弹孔处，燃烧弹准确钻入。
“轰”的一声，货车油箱被引爆。货车前行了几米就撞在了一旁的岩石上。车厢里的人打开厢门，纷纷跳下车躲藏。接着就有武警的密集射击扫过来。
爆炸声刚落，谷口处也传来爆炸声。“破山”把那辆“装甲车”破了！
随货车撤退的“装甲车”见货车被引爆，猛地刹住车，调转车头，向高地扫射。只是这轻机枪比起四联重机枪来可就差远了。
方凌浩和赵鹏涛看的是满脸兴奋，“这家伙算我们的了。”说吧，方凌浩换上专用弹夹（他的弹夹我知道，前两枚是穿甲弹，第三枚和第四枚才是燃烧弹），据枪瞄准油箱位置。赵鹏涛随即报出数据，“距离360，风速3米秒，可以射击。”
方凌浩用力扣动扳机，“啪！”一声脆响，穿甲弹穿甲成功。
“漂亮！”二人低喝一声。
方凌浩退出第二枚穿甲弹，将燃烧弹推入弹仓，用力扣动扳机。但是，燃烧弹没有钻进弹洞，跳弹了。狙击手方凌浩射击静止目标失准了。方凌浩看到这一幕，吐了一口唾沫，“妈的！”
“要不我来？”赵鹏涛看看方凌浩。
“让他自己来。”我看看方凌浩，止住赵鹏涛。““灭魂”，稳住，再来一次。”
方凌浩点点头，屏住呼吸，稳了稳情绪，慢慢扣动扳机。
汗水沿着脸颊低落在地。
所有人静静地等待着。
“轰——”
最后一辆“装甲车”被引爆！
“耶——”河谷两侧和高地上传出阵阵欢呼。
方凌浩擦擦汗，长舒一口气。
“各单位注意，李所长受伤，现在由我全权指挥。武警一排、二排、三排，呈战术队形，掩护前进，清剿毒贩。各狙击小组注意，第一、第二、第七、第八狙击小组掩护武警兄弟，第三、第四、第五、第六狙击小组注意后方，第九、第十狙击小组封锁谷口。完毕。”
“一排收到。完毕。”
“二排收到。完毕。”
“第九狙击小组收到。完毕。”
“第十狙击小组收到。完毕。”
三个排的武警战士呈战术队形，相互掩护着慢慢向前搜索。偶尔传来几声枪响，心存侥幸的毒贩被击毙。等几十号人慢慢地收拢到还在燃烧的车旁时，仅剩的几个毒贩早已把枪扔到一边，哼哟哼哟的叫唤了。
耳麦里传来一声充满喜悦的“控制”！
战斗结束了。
““苍龙”，我那包茶叶送你了！”李所长兴奋地大声喊，撒丫子跑向正在打扫战场的武警。
战场很快被打扫完毕，毒品被清点带走，足足有100公斤。毒贩的尸体被堆在一起，等待后期处理。至于运毒的马嘛……嘿嘿，当然是捡肉好的地方卸吧卸吧带回去开庆功宴了（当然得先检测一下了，别他娘的被注射毒品）。
看着太阳慢慢升起，我长长舒了一口气。
在庆功宴之前，所有人列队在大石山烈士陵园。这个陵园建在大石山地区最高的山头上，居高临下，俯瞰辖区。战士们在这里种满了鲜花，陪伴着在这里安息的战友。
看着新添的几个墓碑，所有人难掩心中的悲痛，紧紧握着手里的枪，随着口令举枪，上膛，鸣枪！
“敬礼！”
右手齐刷刷的举起。
标准的军礼。
沉重的军礼。
“将我的风筝放飞在橄榄园。
挎上钢枪的我英俊又潇洒。
边防警察多么庄严的名字。
边疆人民是心中的牵挂。
夜晚的村庄灯火阑珊。
叫我怎能不想念远方妈妈。
可儿是一名边防警察。
舍小家为了咱祖国大家。
我用胸中的火照亮五星红旗。
让她飘扬在边疆广阔的大地。
我把热血注入界江大海。
诉说着边防警察对祖国的情意……”
一首《我是一名边防警察》慢慢唱起，虽然我们不熟悉，但还是和着节奏，感受着一名边防武警的胸怀。
伴着歌声，晨风吹来，慢慢吹散了眼角的泪水。
上午8：00，庆功宴正式开始。
开吃之前，武警部队的战士们见到了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事情。我请示了大队领导，要在大石山边防派出所，在边防武警的见证下为砺剑特战大队第一批参加实战的队员授衔。在庆功宴开始之前，肖战带着所有20个人的肩章飞来了大石山。
“砺剑特战大队首批实战队员，“万仞”狙击手分队授衔仪式，开始！”
全体队员起立，立正。
我走到每个队员面前，摘下他们的列兵肩章，庄重地给他们戴上应得的肩章。下士、中士、少尉、中尉、上尉。20个狙击精英精神抖擞的举起右手，庄重的敬礼。
这个时候，武警兄弟们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被称为“狙击精英”的陆特狙击手们都只是“列兵”了。
接下来李所长的讲话直接被我轰到境外去了，废什么话啊，开吃呗。
一时间，大食堂里欢笑阵阵，陆特与武警“联餐”正酣。
“队长，”方凌浩嚼着被检测可以食用的马肉，凑了过来。“队长，等回去啊，我一定在我姐面前好好说说你的好话。”兴奋的方凌浩又开始满嘴跑火车了。
“为什么啊？”我从肖战这个捡便宜的家伙嘴里抢过一根野兔腿，大口撕咬着。
“你支持我打第二发燃烧弹啊！”方凌浩狠狠地咽下那口马肉。
“你啊，只要活蹦乱跳的好好活着就是对我的最大贡献了！”我把野兔腿塞到他嘴里，“吃你的战利品吧。”
“哈哈……”
下午，已经佩戴了新肩章的“万仞”狙击分队乘直升机返回驻地。
直升机上，一片鼾声，该歇一下了。
老七在临海待了三天，我们也聊了三天。当我把他送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回到住处，却发现闻倩男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一脸的阴郁。
“你……”从陵安回来这几天我一直没见到她，也不知道见了她该说什么。我那么“绝情”的对她，对她伤害不小。
“我怎么了？我很好啊。”闻倩男立刻没了刚才的忧伤，强颜欢笑。“刚才把你这几天写的都看完了，没得看了，我就看你留下来的老报纸。”
或许，她知道得多了，就会慢慢放下这不该有的感觉了吧。
“哪一份？”我接过报纸，看了看，原来是我这些年来保留下来的一些记录大事的报纸。
平静的大海上，漂着一艘渔船。船家站在船头，闭着双眼，惬意地吹着海风。
“哥，该收网了。”船的另一边，一个汉子冲着船家喊道。
“来了。”原来是渔民，兄弟俩以打渔为生。
二人开动绞机，开始收网。随着渔网被慢慢拉上，二人脸上露出舒心的微笑。
“好啊！这下子可以攒够钱给你娶媳妇了。”哥哥开心地看着即将被拉上的渔网。
“哥，还是先给虎子攒着吧，将来上大学得花很多钱的。”弟弟也是高兴，但还是让着。
“不急，不急。你嫂子说了，等咱把钱攒够了就给你到王家说亲去，今年让你就娶上媳妇。至于虎子的学费不急，他这才多大啊，以后再攒也不急。啊，哈哈……”哥哥心情很好，见渔网上个差不多了，开始收拾未来的“彩礼钱”。
“嘿嘿……”弟弟也是心情大好，干起活来格外卖力气。
心情好了，这活干起来比男女搭配时还省力，不多久兄弟二人就将满网的海货收拾妥了。看着这满仓的希望，二人哼着小曲开始返航了。
航行了没多久，快到89号岛礁时，弟弟看到岛礁上似乎有动静。
“不对啊，这岛上不是没人吗？今个怎么了？要开发？”弟弟寻思着，走到船舱里，拿出侄子的望远镜，又开始看起来。这次可是看清了。可这一看一下子就把刚才的兴奋劲全都吓飞了。
“哥……哥……哥啊，那……那……岛上……”
哥哥见弟弟指着远处，似乎在说什么。忙停下船，走出驾驶舱过去看看。问弟弟看到什么了，可他结结巴巴地说了半天也没放出一个完整的屁来。于是拿过望远镜，顺着弟弟指的方向看去。他这一看，也傻了。
原来岛上有一伙人正在岛中央的山顶上盖房子，盖房子也就罢了，可盖房子的人是外国人。而且，周围有很多外国人都带着枪。
“这……这……”哥哥也开始结巴了。可结巴没几秒就又顺溜了，“快开船，他们过来了！”说罢，转身跑进船舱发动船开溜。
不远处，有两艘快艇飞快地向着渔船驶来，艇上的人挥着枪呼啦呼啦过来了。
兄弟二人见这伙有枪的外国人越来越近，可船就是发动不起来，他娘的没油了！二人绝望了。来人开始登船，把船的每个角落搜了一遍，相互嘀咕了一会儿，最后似乎是达成某种共识，有人开始笑着向着兄弟二人走过来。
“这位大哥……这……这鱼我们不要了，您……您放了我们吧？”当哥哥的以为是碰到打劫的了，心想把货都给你得了，只可惜了弟弟这门媳妇了。
但这伙人似乎并不像是打劫的，也不听兄弟二人求饶，径直走到二人面前，抬手就是两枪！
兄弟二人永远都不会想到，他们的生命会以这种形式在这里结束。哥哥还在想念着家里的妻子和孩子，弟弟还在想象着自己成为新郎的样子，想着王家二闺女的跟自己偷偷约会时羞涩的表情。
“你怎么了？”闻倩男轻轻地推了我一下，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哦……”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快给我讲讲！最好是接着你写的讲。”
“好。”我点点头。
“万仞”狙击分队回到大队驻地后，没干别的，直接进行心理疏导。作为狙击手，要承受的心理压力要比其他人大得多。狙击手透过瞄准镜，会看到一个人被爆头的全过程，而且是自己所为。虽然自己结束的生命是罪有应得，但毕竟是一条生命。开始没觉得，但时间一长，就会在心里形成强大的心理压力，影响自己的军旅生涯。严重了，会影响一生的生活。所以说，心理疏导非常重要。
心理疏导结束后，就是体能和战术训练。总之，在一定时间内是不会闲着，得先把杀人的兴奋劲泄干净了。
这一练就是十多天，等训练结束的时候，方凌浩就开始缠着我要我兑现承诺了，请他吃大闸蟹。我一阵郁闷，当时一高兴就说了这么一句。不过现在想想，拉着芳芳，不也挺好嘛，嘿嘿……
找了个没有训练的下午，找到大队长借车，大队长一听是请芳芳去市里吃饭，二话没说就把钥匙扔给了我。拉着方凌浩找到芳芳，方凌浩好一阵软磨硬泡才把芳芳劝上车。
陵安市作为一个沿海城市，海鲜自然做的不会差了。在海滨商业区里有一家店的海鲜做的非常地道，有机会来市里时都会来吃一顿。出了营区，我就直接驱车朝这家店开去。
店老板见一辆涂着迷彩挂着地方牌照的丰田陆地巡洋舰停在店门口的停车位里，满脸堆笑的过来了。我们来得多了，自然就熟识了。再加上我们对他的菜评价很高，对我们的态度自然很是友好。
听方凌浩好一阵吹嘘此次大石山之行（当然是只说能说的部分，就是这一点也被方凌浩好一阵白话），我们点的大闸蟹上来了。见吃的来了，这方凌浩的嘴马上就止住了，专心对付大闸蟹。嗨，这个活宝啊……
坐在对面的芳芳也是一阵发愣，继而忍不住笑起来。
“姐，你快吃啊，这可是我在队长那儿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方凌浩满嘴的蟹肉，嘟囔嘟囔地说着。
“什么机会啊？”芳芳糊涂了。
这个家伙啊，还真能白话，什么时候费劲在我这儿我争取了。再说了，我想请芳芳吃饭，还用得着你吗？不过，话又说回来，叫她她会不会来这可就不好说了，有方凌浩在一边鼓捣还真可以成不少事，帮我把想法实践一下。
“别听他胡说，咱吃咱的。”说罢，撕扯着吃起来。
芳芳看着面前这两个吃相极难看的傻大兵，无奈地笑笑，漫条斯理地吃起来。
虽然我埋头对付大闸蟹，但是却瞄眼看着芳芳。看着她优雅地吃着东西，心里狠狠地美了一下。
怎奈美好总是短暂的，我正偷美着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张国栋。
“姓焦的，约会可好啊？”电话那边，张国栋不安好心地笑着。
“滚！”我吐出嘴里的蟹肉，“快说，什么事？”
“约会结束了。”张国栋忽然换了一副口气，“家里有事，速回！”
我收起手机，神色凝重起来，还没开口，芳芳先说话了。“怎么了，部队有事？”
我没说话，点点头。这时候方凌浩也停止吃了，擦擦嘴。“队长，有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