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首批实战（二）
战士们兴奋地叫着，彼此检查着装备。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全体集合！”
等我们到达23号河谷时，天已经快黑了。我们根据计划埋伏在了各自的设伏区域，狙击手都选好了多处狙击阵地。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
这样的潜伏对我们来说不知训练了多少次了，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的潜伏是为了实战，换句话说，就是杀人。只有经历了真正的战斗，他们才会成长为真正的战士。看着夜色里他们那难以掩饰的兴奋，又看看武警沉稳的表情，我知道，这就是差别。边防武警的训练虽然不如陆特，装备也不如陆特，但是他们经历的战斗比一般的部队都要多，他们一直在祖国的前沿，与敌人斗智斗勇。一场战斗下来，新兵也就成了老兵。而我们的战士，急需要一场战斗的洗礼，让他们成长起来。
“姐夫……”方凌浩的第一狙击小组此刻就在我的身边。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现在别叫我姐夫。在我看来，那是对你姐的不尊重。”我瞪着眼看着他，“等哪天我有这资格了，想不叫都不行！”
“嘿嘿……叫你队长总行了吧？”他拿出压缩干粮吃了一口，“你说，打完这一仗是不是就得给我们授衔了？”
我看着他那兴奋地充满期待的眼神，“有没有后悔来“砺剑”？这么长时间了只是列兵。要在别的部队，你早就是中尉了。”
“不后悔！哪怕是现在给我校官的军衔，我也不会交换成为“砺剑”的“灭魂”剑的资格。这是莫大的荣誉，军人的生命！”
“好样的！等这一仗结束了，我请你吃大闸蟹。”
“真的？叫上我姐啊。”他冲我挑挑眉，“嘿嘿”笑了。
我吸了一口水，通过耳麦说，“各单位注意，保持警惕。吃点东西，轮流休息，保持体力。完毕。”
“收到。完毕。”
漫漫黑夜里，在这荒凉的河谷里，一双双警惕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不远处的那条看不见的但却真实存在，不能跨越的“红线”——国境线。
时间到了半夜，天开始阴了下来。这样的天气条件对我们来说是极为有利的，毒贩虽然武器装备精良，但也是相对而言。而我们不一样，是真真正正的装备精良，虽然只带来了轻武器，但我们有夜视装备。这就给我们打夜战带来了极大的优势。再加上消音器，我们的便宜占大了。
““苍龙”，“破山”报告，发现敌情。完毕。”处在最前沿的褚明哲的第十狙击小组在大家最为困乏之际发来敌情报告。
““破山”，“苍龙”收到，请讲。完毕。”
““苍龙”，毒贩已经进入伏击圈。情报是准确的，人数在100人以上，用马匹来运毒，武器多数是AK47，还有RPG火箭筒，没有发现狙击手和其他重火力。完毕。”
““破山”，继续观察，等待命令。完毕。”
““破山”收到。完毕。”
“老李，”我捅捅身边闭眼休息的李所长，李所长睁开眼，“准备干活了。”
李所长听罢，拿起对讲机对各单位下命令。
“各狙击小组注意，这里是指挥组，敌人已经进入伏击圈，等待攻击命令。完毕。”我透过狙击镜，夜视镜里人头攒动，随即通知各个狙击小组。
“第一狙击小组收到。完毕。”
“第二狙击小组收到。完毕。”
“第三狙击小组收到。完毕。”
夜视镜里，毒贩已经进入完全控制区，是火候了。
“打！”命令通过耳麦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
在边防武警混乱而又有节奏的枪声中，消声器特有的“噗噗噗”声不慌不乱的搜索并击毙重要目标。听武警的枪声，虽然显得混乱，但是还是能够区分出很好的节奏，是点射。只有老枪手在实战中才能打出规律的点射。
“隐蔽！隐蔽！有埋伏——”毒贩里有人用蹩脚的英语高喊。
被打蒙的毒贩慌乱的寻找着掩护，但是他们搞不明白，无论自己怎么躲，总会有至少两颗子弹找上自己。一颗打胸，一颗爆头。
“有狙击手——快找掩体——”又有人高喊。我透过狙击镜看去，那人的规避动作很是规范，看来是雇佣兵。
““灭魂”、“赤霄”，一点钟方向，雇佣兵。别浪费子弹。”
“瞧好吧你，队长。“赤霄”，报告数据。”方凌浩据镜观察，对赵鹏涛说。
“这个我来，你作观察手。”赵鹏涛把测距仪塞给方凌浩。
“嘿……行，看看你的本事。”方凌浩拿起测距仪，开始报出数据。“两点钟方向，距离250，风速3米秒。可以射击。”
“收到。”赵鹏涛稳了稳狙击步枪，屏住呼吸，手指慢慢用力。
“噗——”
夜色里，一朵血花绽放。
“耶——”赵鹏涛伸手作胜利状，冲方凌浩得意地笑。
“乐个屁！250米的距离还用观察手，丢人！”我丢下一句，500米外一个刚刚捡起PRG火箭筒的毒贩被点名。方凌浩、赵鹏涛一愣，小脸一红，架起狙击步枪，自由猎杀。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没有找到很好的掩体的毒贩被打的鸡飞狗跳，人数锐减到不足50人。处在最前沿的第九和第十狙击小组很好地切断了毒贩的后路，将毒贩堵在了河谷里，使其只能龟缩在一片乱石里。而我们无一伤亡，一时间，一股即将胜利的喜悦涌上大家的心头。
“所长，我们加把劲就能把那群家伙都废了。”对讲机里，三排长乐呵呵说。
“老李，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能躲过刚才那次射击的毒贩肯定都是经历过多次战斗的，我们还有硬骨头要啃。”我观察着渐渐安静的战场，运毒的马匹在刚才那个波次射击中被尽数击毙（那可是战利品，马在混乱中跑开了谁有时间去追啊，等战斗结束了，战利品也就不知道去哪找了。更何况，毒品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找到，那就危害大了，还是先击毙的好。这样，我们不用担心毒品流失，也可以防止毒贩带着毒品有效撤退）。剩下的毒贩都将自己很好的隐藏起来，酝酿着反击。
李所长点点头，“各单位注意，提高警惕，不要掉以轻心。剩下的毒贩里一定有很多的雇佣兵。”
“收到。”
此刻的战场一时陷入安静，我们找不到好的进攻机会，敌人也在酝酿着反击。
“第三狙击小组、第四狙击小组、第七狙击小组、第八狙击小组，你们自由选择狙击阵地，自由猎杀。其他小组隐蔽掩护。完毕。”我看看时间，已经过去5分钟了。他们显然是在等待时机，我们不能随着敌人的节奏走，必须掌握主动。
“第三狙击小组收到。完毕。”
“第四狙击小组收到。完毕。”
“第七狙击小组收到。完毕。”
“第八狙击小组收到。完毕。”
刚刚过去一分钟，就传来几声“噗噗”声。不用检查战场就能猜得到，最少有八个人挂了。陆特的狙击手在几百米的距离上打静止目标简直是太容易了。
“对面的兄弟，你们到底是什么部队？边防武警可没这么好的枪法，这么好的装备。你们是特种部队吧？”在一块大石头后传出一通喊声。说的是地道的中国话。真他娘的败类。
“你他娘的废什么话！有种接着打，没种就投降！”一个武警战士抬起头，冲河谷里喊道。
“快趴下！”看着那个武警战士不自觉地愤愤地抬起头，我知道，我喊的还是晚了。
“啪！”伴着一声清脆的枪响，那个武警战士头爆血花，蒙蒙的趴倒在地。
“柱子——”周围的战士看着朝夕相处，一起出生入死的柱子牺牲在自己眼皮底下，撕心裂肺的痛，疯狂了。
“你们******混蛋！”又有几个武警战士站起身，据枪疯狂地向谷里射击。
“趴下！”
“别冲动！”李所长跟我一起喊道。但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倒下。
“你们都******给我趴好！”李所长哭着怒喊，攥拳狠狠地砸着手边的石头。
“各狙击小组报告，有没有好的射击角度。完毕。”我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要冷静。
“第一狙击小组报告，没有射击角度。完毕。”
“第二狙击小组报告，没有射击角度。完毕。”
“第三狙击小组报告，没有射击角度。完毕。”
“我们现在怎么办？”李所长恢复了冷静，问我。
“我们只有轻武器，现在又没有射击角度，我们不占优势。要是带榴弹来就好办多了。”我看着眼前的战场，思考着。
“那该怎么办？不能这样耗着。要是他们有支援我们就被动了。”
“我有个想法。”狙击镜里，是一个被扔在地上的RPG火箭筒。
“什么想法？”
“我去下面，拿一个火箭筒。枪打不透石头，这火箭筒可没问题。”
“对，好主意。”李所长话音刚落，噌的一下窜了出去。
“嘿……你丫的都是少校了咋还这么冲动。”我知道，李所长是个热血汉子，自己的兵一下子就牺牲了好几个，心痛啊。说什么也要为他们报仇的。
“各狙击小组注意，火力掩护。完毕。”
一时间，在李所长周围，各狙击小组和武警构筑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子弹防护墙，几个想趁机偷袭的毒贩很荣幸的被点到，挂了。
李所长在突起的岩石间躲藏跳跃，在己方弹雨的保护下很快就到了一个RPG火箭筒边上。李所长拿起火箭筒，向四处张望了一下，在十几米远处，有一个挂了的毒贩，身上背着一个火箭弹包。李所长向那里运动，子弹随即就掩护过去。李所长拿起背包，拎着火箭筒就往回窜。
李所长向后退了大约50米，找了一块遮挡极佳的岩石，装备好火箭筒，瞄准毒贩躲藏的乱石，“轰——”的一声，一火箭弹楔了过去。大概这李所长是第一次用这RPG火箭筒，不但没瞄太准，而且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痛得呲牙咧嘴。尽管如此，火箭弹还是炸飞了一块岩石。一时间，碎石乱飞，乱石后面传出阵阵哀嚎。
“好！”看到这场面的战士们一阵兴奋，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
李所长揉揉生疼的屁股，拿过装火箭弹的背包，拿出一枚火箭弹装在火箭筒上，准备再来楔一发。
“队长，你听，什么声音？”方凌浩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我贴耳在地上，仔细地听着，似乎是车辆的声音。
“难道毒贩的援军来了？这下可不好办了。”我拿过狙击枪，拒镜观察着。
““苍龙”，“破山”报告，前方发现敌人的……装甲车。完毕。”
“装甲车？”听到褚明哲的报告，我懵了。“这毒贩也太牛了吧，连装甲车都有了，乖乖。”我定了定神，提醒大家，“各狙击小组注意，提高警惕，敌人援军上来了。”
在李所长打出第二颗火箭弹后，敌人的“装甲车”就飞扬跋扈的冲了过来，一下来了三辆，一辆停在河谷口，另外两辆，一大一小停在毒贩躲藏处。我一看，乐了。这哪是什么装甲车啊，不知哪个家伙看中国抗日题材的电影、电视剧看多了，将日本鬼子的装甲车移植过来了。那小“装甲车”就是在一辆******吉普车上焊接上了钢板，简单的当防弹车使罢了。另外的一辆大车就是一辆厢式货车。至少，一般的子弹是打不透的。
被压制的毒贩一看自己的援军来了，一下子来了勇气，纷纷跳出掩体，向货车跑去。旁边的那辆“装甲车”叫唤起来。在几个射击孔里伸出几支枪管开始射击，掩护毒贩撤退。听声音，应该是轻机枪。一时间，战士们被压制了。分布在各处的狙击小组果断放弃原狙击阵地，在提前选好的更佳的狙击阵地里向撤退的毒贩射击。这可是一个消灭敌人有生力量的好机会，绝不能放过。等活着的毒贩都进了车厢，人数已不足20了。
“装甲车”开始撤退。
李所长从石头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瞅准机会就是一火箭弹楔了过去。只可惜准头还是稍差了点，“装甲车”晃荡了一下，子弹就向李所长扫去。李所长躲得有点晚，一颗机枪弹咬在了胳膊上，瞬间染红了作训服。
“啊——”李所长痛叫一声，倚靠在石头上，呲牙咧嘴的还不忘了骂娘，“他娘的小兔崽子，还挺厉害。”
““苍龙”，我被子弹咬到了，这火箭筒看来是拿不动了。你的位置好，你来全权指挥，别让他们跑了。”李所长对着肩上的对讲机嚷嚷。
“你就躲好了歇着吧。就你那准头，胳膊没伤也打不准，白浪费弹药了。我说我去，你他娘的抢什么？”听到李所长的话，忍不住调侃他一句。
“你他娘的别趴着说话不腰疼，你丫的有本事把那王八壳子给我废喽，回去我请你喝酒。”
“酒就免了，把你藏得那包好茶给我泡一壶就行。”
“你他娘的什么时候又偷我的茶了？”
说话间，毒贩开始快速地后撤。毒品是不打算再要了，毒贩都明白，傻子才会在中国陆军特种部队的狙击手的枪下去抢回毒品，今天能活着回去就是上帝、佛祖、玉皇大帝一起保佑的结果了。河谷里的毒贩撤退的时候，河谷口停着的那辆“装甲车”的火力开始猛起来，对着两侧的高地就是一通猛射。听声音，我又一次懵了，他丫的竟然是四联重机枪。将这重机枪装在这铁壳子里简直就是一个移动堡垒了嘛。亏他想得出来。还好我们在制高点，要是让这变态的四联重机枪占据制高点，我也没自信可以躲过地狱火似的攻击。
“队长，怎么办？他们可快要撤出我们的控制区了。”方凌浩看着战局，不无着急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