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边的一个寻常小院里,景皇叔拿着竹简,挑灯夜读。
“景王,宫中传来消息,辰妃娘娘中毒了。”
“辰妃中毒?”景王放下手中的竹简,正襟危坐:“这个消息倒颇令本王意外,辰妃的医术当世翘楚,怎会没了识毒辨毒的本领。”
“萧统领说,辰妃所中是红叶之毒,毒物藏在三皇子敬给辰妃娘娘的酒中。”
“嗯,落山庄所秉承的一向是不祸及无辜,这次,他们准备让谁收场。”
“景王的意思是辰妃自己下的毒?可她这么做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
“本王一直相信辰妃的医术,皇兄在时,便担心过辰妃日后会危及国运,为了不惊动太子,遣人在她的饭食里投过毒,辰妃每次都聪明避开,不会有人那么幸运,一定是她会辨毒。”
“看来落山庄的人已经按捺不住,开始行动了。”卫恒说道。
“卫恒,他们的实力不容小觑,你要多留心你的妹妹卫诗茉。”
“是,景王!只是一定要让卞夏姑娘当南王妃吗?臣妹与南王也算是情投意合。”
“卫恒啊,本王一定不会伤害你家人的,只是本王曾承诺过卞中书,一定要让他的女儿母仪天下。”
“只是景王殿下您已经尽力了,回到京城便派人寻找卞姑娘,事事不如人料,卞姑娘已与孟神医结为夫妻,若强加拆散,会不会使圣上和辰妃的事情重蹈覆辙。”
“你所言有理,待南王登基后,本王会询问他们二人的意思,若有一方愿意,本王便会遵循对卞中书的承诺。”
“是,景王。”
“对了卫恒,你去告诉萧林,尽力让皇上认为是皇后想害辰妃。”
“是。景王的意思是……由落山庄扳倒皇帝,由我们扳倒皇后吗?”
景皇叔点头:“只要朝堂动荡,稷儿便会自愿回来挑起大局。对了,卫恒,本王担心典军无法保护解押突厥的安全,你明日启程,去接应归来的大军吧!”
早在今晨,景皇叔便得到了北方战捷的消息,卫将军活活擒拿了东南西北是个突厥王,突厥败了,败得比想象地还要快,大军正在回京的途中。
景皇叔心知肚明,皇帝是不想让突厥王回来和他对质的,所以必会在路上想法设法杀了他们。可景皇叔需要他们去证明太后的清白,所以一再向典军强调要保护他们的安全。
“是,王爷。”
……
这皇宫的侍卫统领萧林,曾是先皇的贴身侍卫,先皇故去,便把保护皇宫安全的大任交给了他。
由于皇祖父立太子立得晚,所以先皇的众皇子们都是在一处听学,那个时候,萧林便与景王颇有来往。
萧林也爱慕过先太后,可他自知身份地位悬殊配不上太后,便把这份爱慕潜藏在心底。他爱太后,但他更惜命,先皇为人城府颇深,天威难测,在先帝面前,他不敢表露分毫。
他虽是侍卫统领,可之前皇帝与安大人合谋铲除太后的计划他也分毫不知,如今太后死了,他也想为太后报仇,便找到了景皇叔,说有可用到他之处,他一定会竭尽全力。
先前,皇帝暗暗派人去刺杀过景王,便是他去通风报信的。
如今他接到景王要将辰妃中毒的事情陷害给皇后,他更是不问缘由、不遗余力。
宫人们的确在两人负责辰妃餐食的宫女住处,发现了红叶残留,立即跑到宴饮的大殿向皇后公主禀报了这件事情。
皇后怒威道:“如今证据确凿,你们二人还有何话可说!”
“皇后娘娘,我们是被冤枉的,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啊!”
“在你们房中搜到的,你们给本宫说不知道?说!是谁指使你们毒害辰妃娘娘的!”
“我不知道……”一宫女连连摇头,哭着说:“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们的。”
“即便是陷害,也总得有个缘由吧,”李荷走到两个小宫女的身边:“你们说这不是你们做的,那你说,会是谁想陷害你,去毒杀辰妃娘娘?”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宫女频频磕头,额头上已磕出了血迹。
“来人,上夹板,本宫就不相信她们不招。”
“啊——”宫女疼的嘶喊。
子风眼见着这发生的一切,也着实感到疑惑,他知道,小宫女一定是命不由己,真是无辜。
他叹了口气,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辰姨母怎会轻易中毒?看李荷的样子仿若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莫不是这是她和辰姨母商量好的计谋?可为何要连累这两个小小姑娘?
哎——连声叹气。
“说!你们是受何人指使,毒害辰妃娘娘!”
“我说,我说——”宫女五官全张,面色苍白的喊到。
太后挥手示意他们停下。
“是萧贵妃!是萧贵妃让我们毒害辰妃娘娘的!”
“你休要胡言乱语!”只见萧贵妃自席位中走出,指着那个信口雌黄的宫女说道。贵妃肌肤雪白,虽不像皇后这般珠光宝气,却也不输半分气场:“空口无凭!诬蔑本宫可是要诛全族的!”
“一介宫人,哪来的全族?”皇后早便看不惯贵妃了,随着二皇子李冠的成长,是越来越强太子的风头了,皇后心中,早就盼着萧贵妃与辰妃相互争斗了:“萧贵妃,你可不要恐吓她们!”
“皇后娘娘,”萧贵妃低头行礼:“臣妾相信皇后娘娘一定有明裁在心,段是不会听信小人之言的。”
皇后翻了一个白眼,心中满是不屑:如何裁决,自然是皇帝陛下说的算。
查出了“真凶”,皇后这心中也是松了口气,悠悠然地说道:“来人,把这里的情况告诉陛下,该如何定罪,因由陛下裁决。”
……
辰妃服用过药物之后,睡得便即是安静。
“皇上,负责辰妃餐食的宫人说是贵妃娘娘命令她们下毒的。”
“大胆!”皇上龙颜大怒,摆驾回到了大殿。
看到皇帝步伐沉重地走来,殿上的人皆不敢出声,宫人将在从“罪婢”房中搜出的红叶残渣呈递给了皇帝,皇帝愤怒地直接将红叶连同装它的布囊,狠狠地砸在了贵妃的身上。
贵妃下跪:“皇帝是不相信臣妾吗?”
“你要朕如何相信你?”皇帝走下台阶,掐住贵妃的脖子,眼睛看着落在一旁的布囊,说道:“朕可以听你辩解,但你说的话一定要让人信服。”
“陛下,臣妾与辰妃娘娘是好姐妹,妾怎会想着去毒害她?”
“哼!”皇帝撇嘴,一把将贵妃推到在地:“先将萧贵妃压下去关起来。”
他左手叉腰,右手耷在额头上,闭目冥思:“矛头越是明显,指向越是清晰,那就越有可能是她人陷害!”
“皇上,”萧林统领带着几个侍卫走入大殿,满身盔甲,下跪行礼:“臣在巡夜之时,发现一可疑宫女出逃,这事本不必惊动陛下,可那宫女仿佛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
“哦?”皇上像皇后抛以怀疑的目光,似雄鹰般犀利地看着她:“将人带上来。”
“是!”
待一番审讯过后,那宫女称皇后娘娘命她给辰妃下毒,并顺势将祸水推给专门经手辰妃娘娘餐食的宫女的,这样奴婢便可与此事再无瓜葛。
“大胆!”皇上闭目抬头:“皇后,你可有何要解释的?”
“臣妾冤枉,此宫俾虽是贴身服侍臣妾之人,但臣妾万没有让她毒害辰妃娘娘啊!”
相比于贵妃,皇上自然更怀疑是皇后下的毒,因为皇后,从辰妃入宫的第一天开始,变各种欺辱她,只是皇上袒护,皇后才收敛了些许,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你……想害辰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来人,皇后德行有失,将其打入冷宫。”
李荷有些失算,她并没有安排下面这一出:这个萧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