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楼梯口,忽然看到一件清新淡雅的衣服,修言挺住了脚步,那老板也是懂眼色的,连忙把那件衣服拿了下来:“公子要是喜欢,尽管拿去。”
修言笑了:“我身上现在没有闲钱了,你先帮我夫人量一下合不合身,一会我去钱庄取了钱再来。”
“好好好。”老板示意那边正给别人量衣服的小二过来,自己跑过去亲自给那个客人道歉,优先给安辞量了衣服。
安辞其实一开始也看中了那件衣服,但一直都没好意思说出口,此时她感觉包围住自己的不是人,而是幸福。
老板给她量完之后发现店中没有合适的尺寸,自愿不收他们定金,让修言留了地址,改日给他们把衣服送过去。
两个人先是去了钱庄取了钱,一路走走停停,把回去路上所有目之所及的东西都买了一个遍,修言也从一开始的风度翩翩,变成了一个提包的小厮,但是看她那么快乐的游走在人群间,仿若一直蝴蝶,又似调皮的精灵一般,他觉得一切都值了。
本来修言是想去酒楼吃的,他们住的地方并不算偏远,就位于闹市的不远处,但安辞不远,她非要闹着亲自做饭,去菜市场买了一条新鲜的活鱼,又选了很多蔬菜,欢欢喜喜的提着一大堆东西回到了家中。
他不舍让她亲自做哪些粗话,自己揽过来了辞鱼洗菜剁鱼烧锅洗菜,切菜,劈柴等等活计,让她安心的坐在屋里等着,安辞搬了凳子看他在院子笨手笨脚的忙活,好多次看不过去都被他轰了回去,让安辞甚是无奈。
炊烟升起的时候夕阳已经来临多时,香味丝丝缕缕飘散开来,让正在烧锅的修言馋的的流口水。
“夫人真是好手艺。”
安辞只是笑了一下,继续认真的吵着自己的菜。
等到两个人吃上饭的时候,夕阳已经退散,周围寂静又布满喧嚣,星月不知何时已经悄悄爬上了院墙,那是正直秋愁,天气说不上热,也不不上冷,两个人在院中支了桌子,安辞那是生平第一次碰酒。
这夜的醉后风月无边,云雾缠绵。
第二日,他就开始为她画起来了嫁衣,安辞闲来无事,就在旁边看着,午时便去给他准备午饭,修言画的虽然认真,也听到外面传来的声响,连忙放下笔看过去,却见她小小的身躯正在院中拿着大大的斧子劈柴。
忙去拦住她:“不是说过吗,这种事我来就行了。”
“没事,我以前经常干的。”安辞要抢过他手中的斧头,却被他藏在身后,修言无比认真的看着她:“辞儿,我让你嫁给我不是让你受苦的,从前的日子我不会让你再过。”
安辞沉溺在他的温柔中,越陷越深,无法自拔,那日的午饭终究谁也没做,而是一起出去吃了,顺便再酒楼定好了晚上打菜,让他们送到府中,安辞便只能一直坐在他旁边看着他的一笔一划的在纸上描摹着她一生最灿烂的时光。
郎情妾意,如花美眷。
京都的繁华不停,歌舞不休,熙熙攘攘的集市中忽然传来一个妇人哭闹的声音,大家都凑上去,才发现这是安府的门口。
“安大老爷啊,您可以不管我们夫妻俩,但您的亲生女儿您都不要了吗!大家都来评评理,我们一家远从屠溪也寻亲,家中多年积蓄都用光了,不忍心再让孩子跟着我们受苦……可是……可是……安大老爷啊,您可以不管我们死活,但好歹管管您女儿吧!”说着,大声的哭起来,周围的人对她的话语充满了猜疑,议论纷纷,都是关于那个安老爷年轻时候的风流韵事,都在讨论这个女人和安老爷的关系,还有她旁边的男人和那个她旁边一直哭哭啼啼的女孩。
安府的门终于被打开,里面缓缓走出来一个高贵华美的妇人,皱眉看着周围的吵杂,丁氏一看人来了哭的更带劲了:“夫人,您可怜可怜这孩子吧,这孩子要是跟着我们怕是要饿死了,这可是安老爷的亲骨肉啊!”
那夫人看了他们三个人一眼,一脸穷酸相,对他们充满了鄙夷和不耐烦:“你说她是夫君的亲骨肉,可有方法证明?”
丁氏连忙点头,从怀中掏出来了一块玉佩:“夫人,你可认识这个?”
安夫人看到那块玉佩后,眉头皱的更深了,她当然认识,那是安辞她娘曾经随身携带的玉佩,可转念又似想到了什么,冷笑起来:“哦?单凭一块玉佩,能证明什么?这种玉佩大街上比比皆是。”
丁氏一看她是死活不认人了,他们一家三口已经到京都三四天了,起初还能找个小客栈住一下,但现在已经是身无分文了,从屠溪到京都七天的路程,还是雇了马车的,她堵上了所有的积蓄,断然不能败在这里,前两天他们来找过,却都被轰出去了。
“夫人,难道非要逼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来这孩子流落到我家真相吗!没想到夫人长得花容月貌,却是一副蛇蝎心肠!”看周围人群聚集,丁氏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虽然她不知道安辞的娘为什么流落出去,但她想必定是这个夫人搞的鬼,看她多次毫不留情把他们轰出去的样子,就知道这人肯定不是什么好鸟。
丁香诧异的看向自己的娘,丁勇也有些错愕,但丁氏丝毫没有在意两个的人目光,而是直直的看着门口众星拱月的妇人。
安夫人听到她这话,再看她丝毫不胆怯的样子,和周围人的议论,手紧攥成拳,眼中明明有怒火还强忍住了:“丑事?什么丑事?看妹妹这个样子已经几天没吃饭了吧,不如先去府中吃点东西?”
丁氏也是个聪明人,听她的语气就知道自己蒙对了,更是理直气壮起来:“夫人今天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赖在门前不走了!大不了鱼死网破,把当年的事都说出来让大家听听,看看……”安府到底住着一群什么样的人,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台上的妇人打断了。
“妹妹,没说不认,来来来,我们去府中找夫君定夺。”她亲自从门口出去,迎上了他,和刚才判若两人,丁氏觉得自豪极了,带着丁勇和丁香一起进了府中,当时那是一个威风,但进去之后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