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辞转身,抱住了他健壮的腰身,抬眼无比认真的看着他,带动修言都跟着认真严肃起来:“我只希望,我能配得上你。”
修言听完这句话,心中有些酸涩,那些酸涩只是因为心疼,伸手无比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发顶:“傻子,你最好的,只有我配不上你,何来你配不上我之说?”
安辞笑了,笑中带泪,泪水中隐藏着她的自卑,张开口想说些什么,但觉得那些话说出来太过矫情,还是梗在了喉间。
修言一把横抱起来她,把她放到床上,又从床底下翻找出来一双精致的靴子,轻柔的抬起来了她的脚,脱掉了她的鞋子,给她穿上那双精致的靴子,一切来得都是那么突然又是那么自然,他抬头笑着望进她的双眼:“夫人可还喜欢?”
惊喜冲走了太多悲伤和自卑,安辞捂着嘴,怕自己哭出来声音,点头,喜欢,她怎能不喜欢。
“今天我们一起去订嫁衣怎么样,如果屠溪没有合适的,我们就去隔壁的顺和看看,顺和没有,就去百里,百里没有就去风渊,风渊没有就去……”他还想继续向着南边的城市的说,却被安辞捂住了嘴巴。
“要是按照你这个说法,怕是就算一路北上到了京都,都找不到合适的嫁衣了。”
修言抓住了她的手,在她手上轻轻亲了一下:“我一定会给你全天下最好的,让你成为最幸福的人。”
“只要有你,什么都好,我现在已经很幸福了。”
“那你可真容易知足。”修言站起来身子,递给她手把她扶起来,安辞但笑不语,接着他的力量从床上站起来,却是怎么都走不稳,因为她从未穿过这种精致的鞋子,而且里面有些蹩脚,她小时候没人管,没人问,所以没有和别的女子一样缠足,她的脚比很多女子都大……还因为常年穿草鞋变得粗糙无比,但他丝毫没有介意,自从看到她的那双脚,每次夜里,他都会亲自端盆为她洗脚,不顾她的害羞,也不顾全天下人的目光。
安辞变了,从一个无人问津的野丫头摇身一变成了亭亭玉立的仙娥,没有了原来的冷漠和攻击性,浑身散发着温婉和仁慈,让人看了便移不开眼睛,两个人走在街上,引来众多人羡煞的目光,修言有些不悦,不悦自己养起来的人儿被别人窥探,低下来身子悄悄在她耳边道:“我以后都不想带你出门了。”
起初安辞还是一脸懵懂,摸不到他话中的意思,但仔细一想就羞红脸,好在城中最好的裁缝铺很快就到了,名字叫彩云间,以彩云为丝,织一身华裳。
进去之后老板递给他们嫁衣的样版,安辞看到了下面标注的价格吓得花容失色,看了旁边的修言一眼,修言似乎看穿了她的顾虑,从她手中接过了那个木头做的本子,看到本子上面的画工,修言的嘴角就抽搐了一下:“老板,你们这是请谁画的……就这画工,有人买才怪了,你们这有样品吗?”
那老板看他气度非凡,没有和他计较,结果了他就翻了一下的画本,脸色为难道:“公子……样品还是有的,只是这画本中还有几个未赶制出来,公子要是不介意,可以带这位姑娘上楼上瞧瞧。”
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顺着手势看过去,刚好是一个楼梯,修言搂住了她的肩膀,低声在她耳边道:“别担心钱的问题,这间铺子加起来,不一定能赶上你夫君的一幅画钱。”
安辞诧异的抬头看他,却见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揽着她的身子朝前方走了,她那时候才知,为何他们过得那么铺张浪费,还不捉襟见肘,原来他竟如此有钱。
心中又泛起来自卑,可又觉得很骄傲。
楼上的衣服样式琳琅满目,色彩斑斓,让人看花了眼睛,安辞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这么多衣服,而且各个做工精致。
一个小二把他们带到了单独的一个隔间里面,墙上从上倒下都挂满了鲜红的嫁衣,上面布置着或金或红的点缀,闪着耀眼的光芒,差点就让她睁不开眼睛。
“哇—这也太好看了吧……”安辞情不自禁的发出来感叹,让一旁的修言笑弯了眼,伸手宠溺的摸了一下她的头,也跟着打量起来,但打量了一圈,都觉得这些样式太过平凡俗套,没有一个能入了他的眼,没有一个能配的上他心中的小人儿。
“小二,你们可以定制吗?”
那小二听了修言的话皱眉,看了一眼周围精致的嫁衣,这些就算是放到京都也能排上名次,而眼前这个人,竟然没有一个看上眼的?
“客官,不知您说的定制是那种定制?是让我们按照自己的图样给这位姑娘从做呢?还是?”
“我来画图,你们根据的我图样做出来一身。”
“这……”那小二为难了,刚想说什么,门口走进来了楼下那个中间男人,他笑的一脸和蔼,用手势示意小二先出去。
“这里没有能让公子满意的样式吗?”
安辞跳上来刚想说有多好,却被修言揽在了身后,修言用自己的眼神在告诉她乖乖的。
“没有。”
“要是按照公子说的那些,是需要一定时日的,而且这个价钱……”他说道最后脸上的笑容变成了愁容,似乎异常为难。
“价钱不是问题,只要你能做出来。”
一听他这话音,在看两个人的穿着,都是上好的料子,老板知他俩定不是差钱的主,脸上的愁云消散,顿时喜笑颜开:“做是肯定能做出来的,只是不知公子的画作何时能送来,定个日子,我让伙计去公子府上取。”
“取就不用了,诺,这是定金,过几日我自会亲自把画作送来。”说着修言把自己腰间的钱袋都拿了出来,扔到给老板,那老板接住,脸上的笑意更是藏也藏不住了。
安辞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看着他们俩你来我往,走的时候恋恋不舍的看着那一屋子的嫁衣,明明她觉得都挺漂亮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