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们两个,当爷爷我好耍是吧!”燕飞看不光云无忘一脸的病娇,伸手就要把他推到,却拿走了他脖子上的长枪,给了云无忘可乘之机。
不过就是转眼间的事情,两个人就已经过了两招,云无忘还是被燕飞制服:“我当多大本事,弄半天,不过是病弱小公子啊。”
“你放开他!”锦书怒目相对燕飞,燕飞越发来劲,反手把云无忘压在了地上,还不断用力掰着他的胳膊,洛儿听到空气中想起来‘咔啪’一声,谁的骨头错位了。
周围的残兵拿着手中染满鲜血的武器,始终不敢妄动,因为他们也都被洛儿带来的人制服了。
云无忘额头上又冷汗滴落,肺部一阵阵的不适,胃里打翻了龙王庙,一时间翻江倒海,让他眼前都有些晕眩,喉中有股腥甜熟悉的味道,没等它出来,就强逼着自己咽下去了,更是让肚里闹腾的更欢了。
锦书见洛儿一直盯着云无忘看,想趁着她失神,打翻脖子上的寒刃,却一下子被洛儿发现了她的目的,头发在拉扯之间被削断,剥落在地上。
“别反抗了,跟我们回去,你们还有一线希望。”洛儿不想看到自己那双坚定的双眼,坚定的做一个傻子,她知道自己的脾性,认定的事情,撞了南墙都无动于衷,就算面前有南墙,她也要撞破走下去,就像自己现在一样,明明都被他弄得遍体鳞伤,却还是不忍看到他受一点不好的待遇,却还是会在撞入那双星眸中黯然失神。
“呵……带走我,你们的燕南将军也别想要了。”
洛儿和燕飞一起看向了那个说话的人,只见锦书一脸自信坦然。
“你什么意思?”洛儿反问,制止了急躁的燕飞。
锦书冷笑,一点也不畏惧:“你自己的人,几斤几两没点数吗?”
这句话轻蔑的意思太过明显,燕飞这个暴脾气,一把扔了手下的云无忘,怒目圆睁的就跑到了锦书面前,提溜她,和提溜小鸡一般。
“你再说一边我就送你去见阎王!”
锦书转脸,似乎看都不愿看眼前人一眼,被提起来好像不是她,而是别人一般,有人说两个人呆久了会变得很像,其实.不过就是爱的多的人在模仿罢了。
这时候的锦书,像极了某个时刻的云无忘,让洛儿的精神开始错乱:“放下她!”
毕竟是自己,不能被手下虐待不是。
她为什么要和另外一个自己为敌呢……为了一个男人?对,就是因为一个男人,洛儿的双目猩红看向了倒在地上不起来的云无忘,心中徒生一股滔天的恨意,他在玩弄自己,从前是,现在也是。
“主子!”燕飞转身,本来还想抱怨两句,但是看到了洛儿双目猩红的样子,被吓呆在了原地。
“带走!都给我带走!”
“你想好了吗,喝下这杯水,你们将合二为一,你们将共享一个灵魂,共享同一个命运。”
“想好了。”女人柔和妩媚的声音伴随着男人绝望坚定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回荡在空旷的黑暗中。
黑色水,淹没了整个空间,除了水流的涌动,再无其他声音,好像人们绝迹于这里了。
呜咽的箫声都被吞没了,黑水不断的冒着泡,似乎在消化着什么,不一会,慢慢的褪去了自己的嚣张,回归到原处,而池边的不远处,尸骨堆积成山,不过都是片面现象,不消一会,反一阵风吹来,那群尸骨顷刻间无影无踪,消失在空气中。
凌寒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一切都结束了。
那个少年的位置没有少年,老人的位置没有老人,空荡荡的室内,除了明灭的烛火,只存在他一个人,刚才发生的一切,好像一场梦一般,黑水也褪去了黑,慢慢的变得清澈透明起来。
身上消失的力气在一点点的回来,但那个一直陪伴他的萧,却不见了踪影,手指在地上弯曲,陷入那片地板中,留下来了一个深深的烙印,凌寒嘴角慢慢勾起来一个诡异的笑容,眼中闪着幽暗的光芒,在古堡中回荡着的,是静谧,是可怖。
洛儿回到帐中,一刻都停不下来,她感觉自己在被灼烧,有谁在拉扯者她的灵魂,想让她坠入无边的黑暗中,但她不愿,她挣扎,挣扎在挣扎,可入目所及的,都是黑色,再无其他颜色。
把桌子上的东西一扫而光,桌子也掀了,凡是能被她看到的黑色,她都在极力摧毁。
帐篷内叮叮当当,外面两个人却忧心无比:“主子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没看好主子,让主子被疯狗咬了?”
燕宇不敢往里面看,怕看一眼会被洛儿撕碎,但也不忘朝着旁边的燕飞抱怨,燕飞无辜的摇摇头,似乎也被这个变故吓呆了:“不知道,就抓来的那个娘本,刚说了大哥的事,主子就变这样了……”
燕宇低头思索,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让燕宇附耳过去:“你说主子会不会是暗恋大哥?”
燕飞的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暗恋大哥?要是他此刻在喝水的话,那口中的水一定会毫不留情喷到他脸上,让他清醒清醒!
“疯了!你忘了凌主子了吗?”
燕宇自知失言,见一向狂放的燕飞都收敛了自己,也不在多话,只是在帐外守着,他们答应过凌寒,在他平安归来之前,用自己的性命以及灵魂,守住洛儿。
一个人如果没有自己的灵魂,却有自己的意识和肉体,那会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共享一个灵魂,一个命运,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你亡,则我亡,我亡,则你亡。
洛儿头疼欲裂,脑子中总是出现一段段如佛经让人参悟不透的东西,周围彻底陷入了黑暗,冒着黑水的世界,在不断的吞噬着她,她不要,不要!
她想做的事情还未完成,不应该,不应该如此这般就了解了自己的生命,洛儿的身子倒在地上,散落的瓷片一片片扎在她的皮肉上她都未觉疼痛,鲜血如注,不断的往外倾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