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虎归山!”洛儿气的咬牙,眼神灼灼的扫射向周围的每个人,想骂的时候却看到他们脸上的疲惫,还有未曾洗去的血水,竟是一句也骂不出来。
这些人都是为她卖命的人……最终,只能跺跺脚朝着南边走去,燕飞和燕宇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一个出事,另外一个绝对坐不住!这让她想到还困在陆离的燕南,要是云无忘带着那些残兵杀回去,虽然说兵力不足,但也会给燕南留下来不小的阻碍,眼前,护城河被她炸开了,要想渡河,必须得有船,洛儿一路上脑子飞速旋转走到南边的时候火已经消逝了不少。
“损失多少?”
“三十多石。”燕飞回答的干净利落。
“看守粮草的人呢?”洛儿的目光四下搜寻,发现都是的熟悉的人,没有一个穿着像是看粮草的。
“已经让俺砍了!”燕飞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看洛儿,像极了一个生气闹别扭的小孩,其实说的时候他虽然声音大,还是有些心虚的,毕竟是他自作主张先斩后奏……
洛儿叹息一声:“你!哎……算了,燕宇,你留在城中,燕飞,你且跟我去把敌寇捉回来!”
一听到这个命令,燕飞顿时就乐了,刚才还在生的气,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几时出发?”
洛儿白了一眼这样的燕飞,真不知道这样没心没肺的他怎么会当场燕林军的将军:“现在。”
说完,转身就要借马。
燕宇主动上前把自己的马让给了洛儿,洛儿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翻身上去了。
“逃走的大概有三四十人,其余的残兵不是死了,就是留下来做俘虏了,当然也有可能一些人又回去找他们了,保险起见,燕飞你还是带上一百轻骑比较好。”洛儿一般策马飞奔到帐营,一边不忘嘱咐旁边的燕飞,燕飞骑马的速度并不算快,但犹豫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欣喜,还是比洛儿快上不少。
“哎呦!俺知道了!娘本就是啰嗦……”最后一句是小声嘀咕的,他想着自己骑马已经落下来了洛儿一大截,这么小的声音她总不能听见吧,却忘了自己天生是个大嗓门,小声和大声说话没啥区别。
洛儿的嘴角抽了抽,总觉得这次去,好像是在浪费自己的精力,就燕飞这样的,能办成事才怪了。
然而就是这次的事情,让洛儿对燕飞这个大老粗有了改观。
护城河旁边刺骨的冰冷,冰层被炸开后,原本封锁在水中的冷气释放出来,让周围比平时更冷几个度,云无忘靠坐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脸色苍白的好像一个将死之人,顾北费力的升起来的火却又被云无忘弄灭。
“火容易被人找到位置。”
顾北皱眉,看着云无忘的样子一脸担忧,决定不和他计较,想去湖边为他弄点水喝,但是手刚一进去,就失去了知觉。
无奈之下,只好放弃。
“师父,我不懂,为什么一定要自立门户,燕国已经撤兵了,小皇帝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
云无忘闭着眼睛靠在树上假寐,长长的睫毛如蝶翼一般不安的轻颤,他看起来累极了,只是眉心的那个疙瘩,还是解不开,只有看到洛儿的时候才能让他展颜。
“为什么……我也一直在问为什么……”他的嘴唇轻启吐出来的话语,却不是答案,而是一个反问。
顾北叹息一声,周围的人没有敢吭声的,一时间,河边倒是静默无比,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明灭的灯火从隔岸传来,带给了这群人希望。
渐行渐近,顾北看清了船上的那个人,一袭墨发,面若桃李,不是锦书,又是谁呢。
云无忘也睁开了眼睛,顺着灯光看了过去,朝着她微微一笑,只是这一笑,却和之前相比差了几分味道。
“锦书公主,你怎么来了,燕南那边怎么样了?”
那人没有自己容貌的端庄稳重,从船上一下子跳下来,蹦蹦跳跳如同一个小女孩一般走到了云无忘身边还不忘回答顾北的话:“我不来你们就要困死在这里了!燕南……你觉得呢?”第二个问题,她脸上明媚的笑容已经代替她回答了一切。
顾北松了一口气,看着云无忘从地上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向了那个小船。
“渡我一时,渡不了一世。”看着清冷的湖水倒映出来的星光,云无忘没由来的来一句话,顾北觉得他最近越来越奇怪了,总是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锦书扶着他的手一僵,却还是没有追问什么。
他们这边刚上了船,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阵阵马蹄声:“呔!看你们往那里逃!”人未到声先到,接着就是一阵劲风挂过,众人回神的时候,领头的马上已经没有人了,而云无忘的面前,却多了一个魁梧的大汉。
那大汉手提一把长枪,足足比他高出来两头还多,长枪一扫,乘风破浪。
船一下子就被周围的巨浪掀飞起来,水花落下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没有了一人,云无忘和锦书均已到了岸边。
而燕飞依旧不肯放过他们,再次挥舞自己的长枪朝着他们过去,一下带出啦许多劲风。
洛儿赶来的时候就看到锦书一直扶着云无忘后退,看似处在弱势,但两个人在互相搀扶下,让燕飞碰不到一根毫毛,配合的天衣无缝。
纵使知道那个人是以前的自己,洛儿还是控制不住心中的酸涩。
提剑,踩在马背上,翩然于飞,也加入了这场战局,剑锋所到之处,皆是一片苍茫,不断的拆散两个人的默契和联合。
锦书眼中有什么东西闪过,就是一刻的失神,肩膀被剑锋所伤,手中的剑落地,没办法在和云无忘配合,回神的时候,云无忘脖子上架了一把长枪,而她脖子上,是闪着寒光的剑。
锦书不断的看着眼前的人,她刚才使出来的招数太熟悉了,那是凌寒从小教到她大的招式,而且这个人,好像早就知道她下一步会干什么,比她自己更了解自己。
四目相对,终有一方会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