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罢了,朕且不动你,但后妃的位置,你是坐也得坐,不坐也得坐,否则,明天丞相九族都会为你的决定陪葬。”说着,躺倒了床上,看着洛儿满面忧愁,言语间都是威胁的味道。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叫秀色可餐,虽然洛儿长得不算是一等一的大美人,细看却是十分有看头,像是那上好的碧螺春,喝一口回味无穷。
洛儿努力扯动了一番嘴唇,弄了半天,上面那些都白说了,看来他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罢了,罢了,反正晋王也快倒台了,到时候就是赵家和苏家的天下了,到时候,出去也是无聊,反正他长得也不错,嘿嘿嘿……
虽然心中翻了几番,但面上还是依旧布满忧愁:“皇上何必如此呢,洛儿从命就是了。”
他不是觉得自己好玩吗,那就陪他玩玩好了。
“你且下去吧,小泉子!”他扯着喉咙喊了一声,一点也不顾忌自己的形象,门就被人推开,走进来了一个身着蓝色衣服的人,如虾米一般弓着腰,来到了窗前。
“皇上有和吩咐?”他的声音听起来比某些女人还要尖细几分。
“给她安排个好住处。”指了指旁边犹抱琵琶半遮面,遮遮掩掩,做作无比的洛儿。
洛儿低着头,朝着他微微点头问好。
“这位姑娘,且跟我来。”说着,已经行在前面,看到能走,洛儿果断的跟了上去,差点忘了拿自己脸上的哀愁,这一个小小破绽却被苏新泽看在了眼中,果然,还是那么有趣。
外面夜色正浓,吸两口清风,心底才好受一点,她刚才说的话,半真半假,到最后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了,她只是不想让自己那么难受,一辈子都为一个人而活,太无趣了不是吗。
次日的大殿,分外热闹,太和殿已经几个月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小皇帝之前告病,不能上朝,这太和殿就从每天的朝九暮四,变成了冷冷清清,只剩下宫人打扫偷懒了。
主座上的人还没来,地下就已经似烧开的水一般炸开锅了,这些人中唯有一个人,满脸忧虑,不于周围人为伍,孑然一身,立在大殿正中。
他就是晋王,这些天自己的妄动想必早就传开了,现在小皇帝忽然上朝,必定是有什么事情,到时候怨他越俎代庖什么的倒也没事,怕就怕……
周围的人忽然安静下来,看着那一身淡漠满身金光子屏后走出来的少年,年纪虽然不打,但身上的帝王之气却以养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皆屈膝降贵,无论外面怎么作威作福的人,在他面前好像都卑微如蝼蚁一般。
“平身。”他的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回荡在大殿之中,众人谢恩起身,晋王心中却不断打鼓。
如今安家前几日被灭了,兵符都没有找到,他的兵力一下子被消弱了大半,于那赵家苏家抗衡的力气都没有了,而且……屠溪那边又出了事,说了半天就是腰杆子没那么硬气了。
“皇叔?可有听到朕的问话?”苏新泽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唤醒了晋王的神智。却让他变得满头大汗。
急忙跪拜在地上:“皇上,臣知罪?”
苏新泽勾起来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眼神装似诧异的看向地上跪着不敢抬头的人:“哦?9皇叔,朕只是问你近日可还好,你告什么罪?”
“臣……臣……臣……”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来一个所以然,额头上的汗却染湿了地板。
苏新泽没有说话,把玩这自己的衣袖,就等着他把所有的罪行说出来,也省得他那么多麻烦。
“臣,不该擅自做主,在皇上病重之时封锁京都……但……但臣也是为了皇上的安危着想啊!”说着猛地抬头,那双眼睛中有什么急于宣泄出来,却在看到苏新泽手中把玩的东西之后倾覆。
苏新泽从自己袖中掏出来一个兵符,没有提只字片语,好似那只是他心兴时的一个玩具,可有可无,眼神散漫的看向地上的晋王。
“皇叔严重了,朕自是知皇叔的一片苦心,只是……皇上最近是不是有些老糊涂了,朕可是听说,我们苏庆国的土匪皆听皇叔您号令呢!”
“一派胡言!皇上切勿听信小人谗言,微臣对苏庆国的一片真心,日月可鉴啊!”
“哦?”他的尾音拉长,似乎是不愿意相信他的片面之词,周围除了晋王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只剩下旁观的冷眼。
本来他对皇位已经势在必得了,所以把朝中的文武百官都得罪了一个遍,想着就算是小皇帝醒了,加上安家在京城的兵权也足以对付这些蝼蚁了,却没有想到,事发突然,安家一夕之间没了,兵符却落到了那个人的手中。
事到如今,他那些兵权留着也无用了,毕竟他兵远在几千里之外,来现在也是来不及了,这个侄子,不亏为他们苏家的人,倒是有几分手段,这江山交由他手中,也比旁落他人手中强啊,想到这里,晋王笑了,笑容中带着欣慰和宽心,他已经不想挣扎了。
“皇上,若是皇上不信任臣了,臣大可把手中的兵权交出来,远离这朝局,做一个闲云野鹤也未尝不可。”只是可怜,他大半生心血,还斗不过一个小毛娃,头上的乌纱摘了下来,他再次挺直了自己的腰杆,言语也充满了自己的底气。
“皇叔这里那里话,朕,自是信任你的,毕竟我们可是一家。”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眯了起来,看向了他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何止高,何止高心中一突突,以为他已经发现了什么,但不过一瞬,他就移开了眼睛。
晋王笑的无比悲凉,从自己怀中逃出来一个玉做的小狮子,目不斜视,直直的看着那个已经在他心口半生,被捂的浑身散发这热气的玉符,那是他的心,他生命的意义,如今就这样交出去,他实在不甘心啊!
没人会理会他的泣血,苏新泽给旁边的太监打了一个眼色,立刻有人上前要接过他手中的兵符,但他却丝毫没有要交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