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静得连针落地声都能听得见,每个人呼吸都轻轻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下,沉闷的气氛令梁思如只觉胸口以及伤口更加的隐隐作痛,呼吸渐渐地困难几乎欲昏倒。
“你们究竟来这里干什么?”身上的疼痛以及昏昏沉沉的脑袋让她觉得很累,声音有些干涩地打破了沉静。
孤独仇扬眉看了看四周的人,最后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眼里闪烁着一抹异样的光芒,嘴角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在下与小王爷只是听从皇上的命令来告之程小姐,晚上有一宴会,请程小姐务必出席。”
梁思如蹙眉暗忖,宴无好宴,何况是皇上宴请的,会有什么好宴?露出一抹嘲弄的笑,“这么说来,本姑娘的面子还真大,竟然连野国太子都成了传话太监。”
“你……”孤独仇被她这一激,脸上闪过一丝狼狈,随即眯眸暖昧地笑道,“本太子是不是太监,程姑娘一直都很清楚。”
话音一落,梁思如脸色僵住了,眉心紧蹙,沉声道,“我不记得与太子你有任何的关系!请你别说得太过份。”
“不知太子为何要污蔑在下的发妻?”司徒凯声音没有起伏,脸色却阴冷下来。
同时,屋内的气温骤然下降,尤其是雷昕与追风两人身上散发出的一股阴霾,仿佛一触即发。
“孤独兄此话未免过于严重?”雷昕也有些不悦地皱起眉来。
“说污蔑太严重了,本太子只道你们几位都给她瞒骗了,可知眼前这名女子真正的身份是谁?”孤独仇挑眉扫视了一眼他们,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任由他们去猜测她的身份。
“我——从来没有隐瞒过自己的身份,不知太子所说的又是什么身份?是你的歌妓?侍妾?当然太子不要告诉本姑娘,会是你明媒正娶的太子妃。”梁思如每说一句,就往前一步渐渐地靠近他,换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她看起来是一个很好欺负的人,但并不代表她会任人宰割!惹怒了,她也会发飙,这个社会果然是阴暗的,昨晚刺杀她的人,竟然故作不知地上门探望,更装出恶心的表情以表关怀……
怒,她真的被惹怒了,被人污辱的感觉并不好受,何况她并没有做过那些事,相信这个身子的前主人一个骄傲的女子更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清灵的眸子朦上了一层阴鸷,银牙紧咬着,忍着喉咙涌上的一股甜腥,忍着袭击而来的昏意,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个男子打入十八层地狱。
孤独仇垂眸轻蔑地扫了一眼她惨白的小脸,露出一抹恶毒的笑,“你?还不够格。”
“孤独太子,别以为你是野国太子,我就不敢对你动手,如若你再出口狂言,司徒绝不客气。”司徒凯从后面抱住摇摇欲坠的梁思如,修长的手臂霸气不失温柔,轻揽住她的腰,阴着脸对孤独仇道。
带点麝香的男人味直扑她鼻息,浓浓的男人气息,突然搞得她心绪大乱,苍白的脸蛋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大脑瞬间空白,心也突地剧跳起来,呼吸显得有些急促困难,甜腥再度涌上,忍不住‘哗’喷了一口血,眼前一黑身子便软了下来。
“如儿……”司徒凯只觉手臂一沉,低头一看梁思如已然昏迷,那溅到白衣袍上的血显得猩红吓人,语气慌乱地大吼。“快请大夫。”
“她怎么了?”追风语气有些急切地问,上前想接过她,却被司徒凯紧抱着不放直接抱着她进入就近的卧室,把她轻放到床上,。
楚然上前为她把脉,然,才碰触到她的脉搏,脸色突地当场变色,迅速从怀中抽出银针在她的脑穴刷刷施针,“噬心蛊!”
“噬心蛊!?”司徒凯以及身后的三个人均错愕地惊叫。
“对,蛊在她的身体上移动,噬心蛊除了不能动武,更不能动怒,否则……”楚然顿住没有继续说下去,后果会如何,想必他们都会清楚。
“她怎么会被人下到噬心蛊?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司徒凯沉声质问,目光凌厉地看向立在床畔旁边的楚然。
“在下不知道。”楚然黯然地想,什么毒他都能解,就是蛊他无法解,一直苦学了十多年,却没一次成功解开,更不要说子母蛊。
“是子母蛊?”孤独仇忽然问道。
楚然点了点头,确实是子母蛊,而且还是七子母蛊,放蛊人的功力极其高强,母蛊引下有七个子蛊,若能找到母蛊便可引出子蛊,若母蛊亡,子蛊必亡,中蛊人更是到了终结。
如若他的师傅还在,或者可以用另一只方法为她救治,但,现在只能去寻找母蛊。
可,谁又知母蛊在哪里?又该往何方向寻找?
“是你!是你下的蛊!我要杀了你!”莫然突然从内室里冲出来,手微微颤抖紧握着剑架在孤独仇脖子上,目光里满含着忿恨。
孤独仇面不改色地伸出一戴着指套的食指似是轻轻地推开剑锋,实际上却是一指神功轻弹开那剑,一本正经地说,“在下昨日才刚到达雷落国,姑娘此话怎讲?”
“就是你!昨晚偷偷袭击小姐,我与你交手时错手伤到了小姐,乃是你从小姐背脊下蛊!绝对是你!”被他轻易在推荐剑,莫然微愣了一下紧咬牙关恨恨地说道,剑再度架到他颈脖上,恨不得就将他杀了。
“莫姑娘劝你凡事要三思,昨晚孤独太子一直与本王饮酒作乐,怎会成了刺客?”不知情的雷昕忙道,他昨晚确实与孤独仇一同在万花楼。
“饮酒作乐?说得这么好听,说不定你们根本就是狼狈为奸!”莫然冷冷地扫了一眼雷昕,一副即使他是天皇老子也要骂。
“莫然住嘴!”追风沉声厉喝,即使雷昕与孤独太子有任何交集也是他们的权利,他们江湖中人一向不与朝廷人有往来,这次碰撞在一起也纯属巧合没必要为一个女人而把关系弄僵。
“哼…”莫然冷哼一声,对于追风的喝令心里非常的不悦,但又不能抗拒他的命令讪讪地收回剑说道,“你们出去!我要帮小姐上药。”
她敢肯定蛊是孤独仇下的,他就是大理孤独门派的大弟子,这个消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为了避免公主冒险去大理自投罗网不曾告诉她,却不料他竟然给公主下蛊企图控制公主的思想,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莫然紧握着拳头,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