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单青洋艰难说道:“汤……有毒……”话音一落,人便仰头倒地。在场的所有人全部惊呆了,特别是唐武强,抢前一步抱住最近的陆春辉,撕心裂肺的吼道:“陆师弟!陆师弟——!”唐武强心想:“怎么如此,汤我也有喝,我为何没有中毒呢?”
唐武强正百思不得其解,忽然门外闯入两人!那二人进门便大喊道:“师傅!不能喝,酒有毒!”唐武强抬头一看,竟是卢丙原和管徒僵。只见卢丙原扶着管徒僵,一起来到唐武强面前。管徒僵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嘴角含有血迹。管徒僵看见此情景推开扶着自己的卢丙原,飞身扑倒在唐武强面前,抱头痛哭道:“我还是来晚了!”王平良与他的师兄弟所坐宴桌离唐武强三人的最近,他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景给惊住了,直到此时才缓过神来。他两步走到管徒僵面前问道:“管师兄,到底发生何事?”王平良才说完,管徒僵一下子蹿了起来,伸手就抓向王平良的面门!原本以管徒僵的伸手和武艺,且又是在这么近的距离,本应该一招即中。但因管徒僵有伤在身,这么一蹿一抓虽然动作极快,却少了两分力道。五指到了王平良脸前不足半寸之时,王平良警觉过来,立刻提气纵身急速后跃,好不容易躲开了此招。
管徒僵却并不罢休,一招未成正要追击。一人突然挡到了王平良前面,伸手拦住了管徒僵,并说道:“管师兄有话好好说,何必出手伤人!”说话之人正是王平良的师兄,胡天同。“好好说?”卢丙原也到了两人跟前,拔出刚才从门外带进来的长剑指着王平良吼道:“他害死两位师叔,打伤管师兄,还有什么好与他说的!”话音未落,长剑一扬,身子一斜,从胡天同身旁直刺而过!那剑快如银蛇,直奔王平良胸口而来!只听见宴厅里不少人啊的惊叫了一声。王平良连这管徒僵的事情还没有搞明白,卢丙原又提长剑朝自己刺过来!他这么一愣,卢丙原的长剑却已到了面前!王平良正要后退,左脚提步却靠到了桌脚,伸手一摸背后已经靠到了桌子,无法后退!就在他思索之际,突然胸口剧痛,长剑已刺到肌肤!他来不及多想,立刻侧身后仰,才死里逃生避开了这一剑。卢丙原手腕一番,长剑划了个半弧,第二招跟着就攻了过来!此时离王平良的刘忠仁,见卢丙原咄咄逼人,便将长袍迎着卢丙原的面门一扬!因为三人离得很近,刘忠仁这么一扬,长袍便扑卢丙原的面门而来!卢丙原赶紧收剑一招“倒转金钩”将刘忠仁的长袍割去好大一块。卢丙原看着似乎占了上风,但他这么一招,刘忠仁已经避开他的长剑,欺到他身前!刘忠仁伸手在卢丙胸前两大穴位各点了一下,卢丙原便直直地立在那里,动弹不得。霎时间,卢丙原一张脸胀得通红。
此时王平良又惊又怒,低头一看长衣已然被划破了一个口子,胸口上划出一道两寸来长的伤口,血正从伤口处慢慢流出。王平良抬起头,强忍怒火向卢丙原问道:“卢师兄,我们身为同门弟子!情同手足,胸口这一剑之伤我暂且不与你计较。”王平良突然提高嗓音继续说道:“但你说我害死两位师叔,打伤管师兄是何缘由?”“你住口!”管徒僵手扶胸口,缓步走到王平良面前,狠狠的继续说道,“你这无耻之徒,竟这般心狠手辣!”王平良怒道:“管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我是什么意思!”管徒僵继续说道,“你这卑鄙小人,竟然趁着这大喜之日,往师叔们的酒里下毒!不料被我看到后,你竟然想杀我灭口!”
此话一出,在一旁抱着陆春辉尸体的唐武强一下便窜了起来!原本唐武强被两个师兄弟的死给打蒙了,此时突然听到管徒僵说的“往酒里下毒”五个字,就如同一道闪电在他脑海里闪过一般,一下子就令清醒了过来!他一个箭步来到管徒僵面前,伸手抓住管徒僵的衣口大喝道:“什么下毒,你倒给我说清楚,要不然我一掌打死你!”“师傅……”一声师傅喊完,管徒僵哭倒在地,嚎叫道,“徒儿无能!眼见这贼子往师傅师叔们的酒里下毒却无力阻止!师傅您打死我吧!我好下去给两位师叔赔罪!”唐武强听到此处,心里突然一酸,原本刚才两位师弟的死已让他泪如雨下,此时听到自己徒弟此般哭诉,泪水又多了几分。唐武强之所以这般质问管徒僵,是因为在所有人眼里,王平良是个为人刚正,懂得尊重师长与同辈,且极其谦虚之人。
而这一切,唐武强也是看在眼里的。也正是如此,尽管管徒僵和卢丙原虽几次三番说王平良下毒,唐武强却都不相信是真的。小孩儿打架都是找自家的孩子的错,同门相争当然是先问自己徒弟的罪,所以此时唐武强并没有直接质问王平良。他本想吓吓管徒僵让他说实话,没想到自己这个徒儿虽然天资平庸、武艺不及人,却不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唐武强弯腰扶起管徒僵,温言说道:“好徒儿,你且不哭,你赶紧将这事情的原委给我说个清楚!”管徒僵抹去脸上的泪水,哽咽着说道:“刚才我见给师傅师叔们的酒快喝完,我便去取酒,路上恰巧遇到这贼子!”说着,管徒僵指了指王平良,又继续说道:“他问我为何这般匆忙。我便与他说,师傅与二位师叔的酒快喝完了,我这赶着去取,所以才这般匆忙。说了之后,他便说他反正无事,可以帮我。我说也好,反正师兄弟们的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也就顺便一起去取。等到了酒窖,他说他来拿师傅们的酒,我说好,因为大坛的白酒摆在门口,我拿了两坛便往门外走。走了两步,我才想起忘了嘱咐他,打酒的时候不能打得太满,不然洒了,师傅会心疼。想到此处,我又放下坛子,迈步回到酒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