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易凌起身走近些,“封印?”
紫烟将衣服整好,语气突然严肃:“我年纪小的时候就被下了这样的封印,我查了古书,这封印需要四人合力,而有这能力的,我猜,是那四个人。”
易凌又坐回位置上,指尖敲着椅子扶手,安静了几秒,说:“那四个老头?”
“这,还不确定,我也只是猜测。”紫烟叹了口气,转身躺下,“至于原因,我觉得是因为我的血,我确实有那种……唐僧体质的血。”
“灼华之血。传说,你这血,助妖怪修炼,饮者妖力大增,而道士用此鲜血所染的法器,皆威力强大。还听说,道剑名门‘荀胤’祖传的镇妖之剑,便是当年道门收留的弟子,自愿以血祭剑。”
“哼,自愿这词,你信?”紫烟双手垫着脑袋,眼角瞥向易凌,嘴角轻蔑一笑。
易凌也忍不住笑了:“再大的收养之恩,也不至于拿命去还。”
紫烟没有说话,或许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互相利用罢了,到不了互相倾诉的交情:“封印的事情……”
“我不会跟别人说的,我知道,你对我们并不是那么信任。”易凌这样简单的几句,紫烟并没有否定,易凌见此,觉得没什么好说的,起身想要离开,又想起什么,“那个人的东西,你是从哪儿拿的?”
“哦,从他遗物里找到的。至于过程,你不用知道,等我解开封印,不受他们限制,就会把玉还给你。”紫烟说完,易凌思索着点了点头,见紫烟闭上了眼,便没有作声要往门口走,这时,紫烟却突然开口,“晚上外出小心。”
易凌的手搭在门把手上没有动:“你怎么知道我要出去。”
紫烟并没有睁眼:“刚才门口那小丫头,嘴管严点,太容易被套话了,那小嘴叭叭的。”
易凌嘴角上扬,将门打开:“谢谢提醒。”
在大厅的kiroro看到易凌出来,递给她一瓶不知名的药物:“姐姐,这个给你。”
易凌没有反应,看他神情,说了句:“有什么话,就说吧”
“嗯……其实……我觉得,你不用去,我们能搞定。”
“这个……我就不用了。”易凌把药瓶推了回去,“今晚的安保设施比较严,我得混进去,你今晚就不用跟去了。”
“为什么?万一你们受伤了呢?而且,你不问一下瓶子里是什么吗?”kiroro端详着药瓶,难道是瓶子不好看?这剔透的颜色,这优美的花纹,还不错啊。
“不管瓶子里是什么,都不需要,我们今晚不是强攻,我们需要伪装成人类,因此这个不能带,也不能暴露是我们组织做的。”易凌说话间,变成一将近三十多岁的男子,西装革履。
一旁的弗洛伦斯有些不爽快:“为什么要这么麻烦,我们又不怕那群人!”
易凌在落地镜前整了整衣服:“我们是不怕,但是少些仇家总是好的,这次的安保设施那么严,里面的东西重要非常,恐怕会惊动道门,我们以往杀的人,要不就是与他们无关或关系不大,要不就是警察都想抓的恶人,因此他们一直以来对我们杀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有时达成同盟,但今晚这人,他们很重视。”
“我们为什么要怕那些臭道士。”毛线不服气的撅嘴抱怨。
易凌看向她,微微一笑:“这可不是怕,他们数量众多还算团结,现在妖怪少还多方制衡,妖怪生存不易,我们若是被发现拿到那个东西,恐怕就和紫烟现在的境况一样,道士和妖怪的多重追杀。”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你今天护了紫烟,不就意味着要承接他的敌人吗?那妖怪和道士还是会到处找我们。”kiroro看着易凌,易凌却无太多表情,还是和平时一样平静的面色带笑。
“这事,你不用担心,妖怪那边本来就关系不好,没差,至于道士那边,陆仁明天带几个人去道门一趟,他那嘴,死的都可以给他说活了。”易凌说着,指尖转向毛线,“今晚,你陪我去,你是我妹妹。”
“我?”毛线难以置信的用食指指向自己,“之前没有说需要我呀!你只让我给你伪造身份,修改资料。”
“那在场有比你合适的吗?”
易凌这样说着,毛线看向kiroro和弗洛伦斯,且不说男扮女相会不会露馅,毛线一直都是负责语言方面的破译,聊天也在行。弗洛伦斯有点急性子,大大咧咧,估计等会儿穿裙子走路不像女孩像大爷,而kiroro,他若是变成女子在童话里,定是白雪公主她后妈一样的角色。这俩若是去,在场男人估计不是退避三舍就是被药弄的神魂颠倒。
“好像,确实,我比较合适。”
“不用担心,你负责演戏聊天,不负责打架。”易凌一挥手,毛线便长成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子,外貌清丽静雅,就像个豪门大户的大小姐,落落大方。
毛线好奇的在镜子前转了几圈,觉得好看,又贴近些细细观察:“今晚要怎么聊天?”
易凌摸了摸她的脑袋,让她文静自持些:“我是哥哥陈觅,你是妹妹陈希,你今晚就和那些富家太太小姐聊天,至于怎么把你编的故事同步传给我,就是你的事情了,当你的大拇指动的时候,就是我在示意你,这个话题不能聊。”
“嗯,好。”毛线乖巧的应答,他们俩此时的样貌身形站在那儿,确实搭配的像兄妹。
“姐姐,我也要去。”kiroro举手发言,声音带着些撒娇语气。
‘影’这一个个都是演戏好手,这样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哪能想象他拿刀用毒的血腥场面?
易凌无奈妥协:“你可以去,但是不能用毒,也千万别暴露了,不要让人发现你。”
kiroro立马乖巧的打出“OK”手势。
这时,走入大厅的哲学,看着他们的装束,看了好几眼才认出来,不由的佩服:“姐姐,你厉害啊,那个地方都能变大。”
毛线顺着他们几人的视线看去,一下子反应过来,双臂捂住:“法克,你们几个变态。”
皓月当空,静谧安沉。
“今晚是不是太安静了点。”大楼里巡逻的两个保安悄声聊天,他们今天的任务是确认大楼内所有的门锁。
“因为,今天这大楼里,就我们两个人。”其中一个保安也小声应答,这样安静的环境,大声说话还能感觉到回声,这只会让气氛更诡异,他宁可压着嗓子小声说话,“前几天的那些守卫,都撤了。”
“为什么呀?”
“我跟你说。”他环顾四周,像是感觉有什么在偷听,然而他自己也知道这只是他的害怕作祟,“前几天老板在家里的桌子上看到一封恐吓信,他好几天没回去,就叫着守卫在这楼里守着。”
“这事我也知道啊。”
“你不要急,我说些你不知道的。”那人顿了一下,继续说,“我们这楼的安保很全,主要是那些资料啊,各种钱财很多,前几天老板就住在安保最森严的安全房里,躲着不出来。之后有人说他怂,一两个倒还好,后面说的人越来越多,他就觉得,这样一直躲着不是办法,于是他就说家里要办个聚会,让豪门富商带家属参加,实际上就是摸摸其他人的底细,看看是不是那些人发的恐吓信。”
“所以那些守卫都被他带到聚会去了?”没关紧的窗户缝传来的凉风,让他忍不住身子一抖。
“也不全是,大楼最高层的地方,放着重要的东西,那儿还是有守卫的。”那人向上指了指,故作神秘的用气声讲话。
“这事,你怎么知道?”
“这,诶,这个,我可不能告诉你,我也是这儿工作的老人了,想知道总有些门路。”虽然他年纪看上去并不大,但他平时做事稳重妥帖,确实是老手风范。
那保安还想说些什么,突然黑掉的整栋大楼让他有些惊慌:“怎么突然黑了?停电?”
“不知道,我们上去看看吧。”
“等等。”那人拦住了身边的人,“刚才,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